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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高考逆襲:從2177名到高考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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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結束了,楊作星以564分取得重慶文理學院附中文科第一。她的班主任李德才讚歎,她是山村裏“逆襲”飛出的鳳凰,三年來只知道學習,名次從全區的2177名攀至頂峯,“單純如同白紙一般的女孩”。不過,這張白紙也曾調皮叛逆,是三代人的堅守洗掉了留守童年的籬笆和青春期的荷爾蒙。

女孩高考逆襲:從2177名到高考第一名

 13年,父與母的“消失”

土路往西南繼續延伸,到大磨子村,分叉向左的羊腸小道鑽進竹林,走一段上坡路剛穿過竹林,又見陡峭的丘陵和瘦長的田地,楊作星的家就在丘陵的坡上,是一棟兩層的農村自建磚房。

這裏地處偏僻,到最近的集市也要約30分鐘。1999年,這兒還只有一層低矮的土屋,三間房,楊作星就在這出生,她的母親羅江萍當時才18歲,“十五六歲就出去打工了,遇到了丈夫,17歲就結婚生了娃兒”,楊作星的外公說,楊作星出生後的次年,又有了她的弟弟楊富文。

此後,楊作星的父母幾乎和家裏“失聯”了。

上游新聞-重慶晨報記者在楊作星的家中看到,屋子的二樓無人居住,外公外婆、楊作星和他的弟弟都睡在一間臥室,楊作星和爺爺奶奶睡牀,弟弟睡旁邊的小牀;另一間臥室是留給楊作星媽媽楊母的,裏面擺放的一張老式牀還是外婆當年的嫁妝。

生了兒女後,楊母很少再睡這張牀。2001年,楊母和丈夫往廣東一帶打工,最初二人的工資五六百,只夠兩人生活開銷,一分也留不下。從那時起,楊氏姐弟就由外公外婆獨立撫養,這一養就是13年。

女兒的經濟情況一直拮据,女婿家更甚。楊作星的外婆說,女婿的家在四川西邊的大山裏,“比我們還要偏僻”,女婿還有一弟弟,一直沒成家,三個年輕人都在外打工,但從未有結餘寄回來,女婿的家,至今還是土屋。

說起土屋,老人有些激動,笑道:“我們修這個磚房也很僥倖,差點就沒得了。”

由於生活艱辛,2000年左右,近50歲外公外婆還在當地的磚廠做了兩年工,“廠裏發不出工資,喊我們搬磚抵工資”,兩名索性搬磚建起來了自家的房子,材料費免了,建房成本的幾千塊也是東拼西湊,房剛一建好,磚廠就倒了。

對楊作星的外公外婆來說,在女兒女婿外出打工的13年裏,他們獨立撫養起兩姐弟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就是都窮了,窮得沒辦法”。

 18年,祖對孫的“謊言”

在楊作星的記憶裏,逢年過節,父母就會帶着“吃的東西,一包一包的零食”回家,過年的菜也是平時吃不到的,又有父母陪着,那是她童年最快樂的時光。

更多的時候,楊作星像一隻候鳥,跟着外公外婆四處遷徙。

家裏不到兩畝地,兩名老人的勞作無法負擔家用,打理好莊稼後外公外婆還要打工,楊作星讀小學的6年,便是在重慶主城和各區縣、四川、湖南的路上不斷轉學。

楊作星告訴上游新聞-重慶晨報記者,當年外公外婆都忙工作,在各地水泥廠、磚廠間做雜工,她有很多的時間和附近的同齡人頑皮打鬧,自己也是其中的“孩子王”,帶着一羣人開發遊戲,到處嬉戲。

到了小升初時,楊作星迴到大磨子村下的鄉村老屋。“每每書讀到一半,便會被迫轉學到另外一個學校,期末考試都很難參加”,她說有一次,自己在家自學了一個多月哭喊着參加期未試考,最後還得了進步獎。

上了初中,楊作星青春的叛逆期開始了。

“有一段時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喜歡反對,叫我下地我偏不幹,處處和他們對着幹。”楊作星低頭輕嘆那時的自己太不懂事了。小學到初中期間,楊作星身爲“留守兒童”而不覺。初中,有一次大磨中學開專門會議,教育和號召捐助留守兒童,她在臺下聽得很感動,“但沒覺得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啊”。

楊作星對金錢,對自己的上學費用也不甚瞭解,她只記得,親戚有一次說起,她的父母會把她的學費和生活費寄來,便真以爲如此。外公外婆也從未對她提起錢的事。

兩名老人對上游新聞-重慶晨報記者說,從兩姐弟出生起,一直到楊作星上高中,女兒女婿就像甩手掌櫃,孩子的吃穿、學費、生活費等,都是他們老兩口一分一釐掙的,但是在採訪中,兩名老人一說完抱怨的話,馬上又平淡笑道:“畢竟就一個姑娘,我們不替她養,誰養呢?”

但這些抱怨的話,兩位老人在楊作星姐弟面前,絕口不提。

  3年,母和女的“救贖”

2014年,楊作星考上重慶文理學院附中,她的中考成績排名永川區2177名,被分入校內“二層次”的班級5班,這已是她的超常發揮。

但很快,楊作星的成績“扶搖直上”,高中第一次考試,她的成績位列班級第一,年級前五。

班主任李德才告訴上游新聞-重慶晨報記者,從高一起,楊作星一直是埋頭學習的狀態。在他看來,楊作星甚至是一個過分老實了的孩子,“除了學習,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也沒興趣,單純得像一張白紙”。

“孩子王”的叛逆哪去了?對此,楊作星輕聲地說,高一那年,家中發生了變故,更重要的是“媽媽回來了”。

2014年,楊父的弟弟在異地生病去世,在四川深山昏暗的老屋,楊作星的爺爺癱瘓在牀,楊父只得放棄打工,回到老家照顧老人。楊母也回到了永川一電子廠工作。

楊氏兩姐弟陸續上了永川城裏的高中,花銷劇增,而這一切用項都要靠楊母每月2000元左右的工資。

媽媽回來,楊作星起初還覺得有些生疏,但有一晚,當媽媽提着水果和營養品到校園看她時,楊作星說:“我的心瞬間就給填滿了”。此後,楊作星一旦放假,就去工廠找媽媽,“本來我們年齡相差就不大(18年),很快就好相處了”。

楊作星在外公外婆的隱瞞下,對前事一無所知,但媽媽的心中明明白白。

高一的一次家長會,李德才針對每個學生的情況在講話,提出父母應對子女的教育方法。當着全班家長和學生的面,楊作星的媽媽說,自己從來沒有管過女兒,也沒盡到做母親的責任,歷數起了自己的過失,泣不成聲。

一旁的楊作星動容,她對媽媽從未有過怨。她告訴上游新聞-重慶晨報記者,看過媽媽的工作環境後,“就覺得,天啊,媽媽這麼辛苦,我不把書讀好了,簡直對不起她。”

“孩子王”叛逆的青春期結束了,取而代之的是“白紙一樣的女孩兒”。高中三年,楊作星專心學習,成績從全區2177名一直在向上遊邁進,第76名、第29名、第19名……

2017年高考,她以564分的成績成爲文理附中的文科第一名,這個成績在全市排名第3193名。

楊作星記得,在遷徙的童年,她最喜歡玩的是叫“校長學生”的遊戲,她的第一志願填了重慶師範大學的英語專業,“以後想回永川教書,早一點出來工作,別讓媽媽再那麼辛苦了”,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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