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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傳成公》文言文[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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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傳成公》文言文1

【經】十有四年春王正月,莒子朱卒。夏,衛孫林父自晉歸於衛。秋,叔孫僑如如齊逆女。鄭公子喜帥師伐許。九月,僑如以夫人婦姜氏至自齊。冬十月庚寅,衛侯臧卒。秦伯卒。

《左傳成公》文言文[熱門]

【傳】十四年春,衛侯如晉,晉侯強見孫林父焉,定公不可。夏,衛侯既歸,晉侯使郤犨送孫林父而見之。衛侯欲辭,定姜曰:「不可。是先君宗卿之嗣也,大國又以爲請,不許,將亡。雖惡之,不猶愈於亡乎?君其忍之!安民而宥宗卿,不亦可乎?」衛侯見而復之。

衛侯饗苦成叔,甯惠子相。苦成叔傲。寧子曰:「苦成家其亡乎!古之爲享食也,以觀威儀、省禍福也。故《詩》曰:『兕觥其觩,旨酒思柔,彼交匪傲,萬福來求。』今夫子傲,取禍之道也。」

秋,宣伯如齊逆女。稱族,尊君命也。

八月,鄭子罕伐許,敗焉。戊戌,鄭伯復伐許。庚子,入其郛。許人平以叔申之封。

九月,僑如以夫人婦姜氏至自齊。舍族,尊夫人也。故君子曰:「《春秋》之稱,微而顯,志而晦,婉而成章,盡而不污,懲惡而勸善。非聖人誰能修之?」

衛侯有疾,使孔成子、甯惠子立敬姒之子衎以爲大子。冬十月,衛定公卒。夫人姜氏既哭而息,見大子之不哀也,不內酌飲。嘆曰:「是夫也,將不唯衛國之敗,其必始於未亡人!烏呼!天禍衛國也夫!吾不獲鱄也使主社稷。」大夫聞之,無不聳懼。孫文子自是不敢舍其重器於衛,盡置諸戚,而甚善晉大夫。

翻譯

十四年春季,衛定公去到晉國,晉厲公強請衛定公接見孫林父,衛定公不同意。夏季,衛定公回國以後,晉厲公派郤犫送孫林父去見他。衛定公想要推辭。定姜說:“不行。他是先君宗卿的後代,大國又以此作爲請求,如果不答應,我國將要滅亡。雖然討厭他,總比亡國強些吧?君王還是忍耐一下吧!安定百姓而赦免宗卿,不也是可行的嗎?”衛定公接見了孫林父,並且恢復了他的職位和采邑。

衛定公設享禮招待苦成叔,甯惠子作陪,苦成叔表現出傲慢的樣子。甯惠子說:“苦成叔恐怕要被滅亡了吧!古代舉行享禮,是用來觀察威儀,省察禍福的,所以《詩》說:‘彎彎角杯,柔和甜酒。不驕不傲,聚集萬福。’現在他老人家表現傲慢,是取禍之道啊!”

秋季,魯大夫宣伯到齊國迎接齊女。《春秋》稱他的族名,這是由於尊重國君的命令。

八月,鄭國的`子罕進攻許國,戰敗。二十三日,鄭成公再次進攻許國。二十五日,進入許國的外城。許國人把叔申的封地交還鄭國以此與鄭國講和。

九月,僑如帶着夫人姜氏從齊國來到。《春秋》不稱族名,這是由於尊重夫人。所以君子說:《春秋》的記載,言詞不多而意義顯明,記載史實而意義深遠,婉轉而順理成章,窮盡而不歪曲,警戒邪惡而獎勵善良。如果不是聖人,誰能夠編寫?”

衛定公有病,讓孔成子、甯惠子立敬姒的兒子衎作爲太子。冬季,十一月,衛定公去世。夫人姜氏哭喪以後休息,看到太子並不悲哀,就連水也不喝,嘆氣說:“這個人啊,將要不僅會使衛國遭致敗亡,而且必然從我這個未亡人身上開始動手。唉呀!這是上天降禍給衛國吧!我不能得到鱄來主持國家。”大夫們聽到以後,無不感到十分恐懼。孫文子從此不敢把他的寶器藏在衛國,而都放在采邑戚地,同時儘量和晉國的大夫友好。

《左傳成公》文言文2

《左傳成公》文言文

【經】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二月辛酉,葬我君宣公。無冰。三月,作丘甲。夏,臧孫許及晉侯盟於赤棘。秋,王師敗績於茅戎。冬十月。

【傳】元年春,晉侯使瑕嘉平戎於王,單襄公如晉拜成。劉康公徼戎,將遂伐之。叔服曰:「背盟而欺大國,此必敗。背盟,不祥;欺大國,不義;神人弗助,將何以勝?」不聽,遂伐茅戎。三月癸未,敗績于徐吾氏。

爲齊難故,作丘甲。

聞齊將出楚師,夏,盟於赤棘。

秋,王人來告敗。

冬,臧宣叔令修賦、繕完、具守備,曰:「齊、楚結好,我新與晉盟,晉、楚爭盟,齊師必至。雖晉人伐齊,楚必救之,是齊、楚同我也。知難而有備,乃可以逞。」

翻譯

元年春季,晉景公派遣瑕嘉調解周天子和戎人的衝突,單襄公到晉國拜謝調解成功。劉康公對戎人心存僥倖,打算乘此進攻他們。叔服說:“背棄盟約而又欺騙大國,這一定失敗。背棄盟約就是不吉祥,欺騙大國就是不義,神明、百姓都不會幫助,將要如何去取勝利?”劉康公沒有聽從,於是就進攻茅戎。三月十九日,在徐吾氏地方被打得大敗。

魯國爲了防備齊國入侵,定出“丘甲”的.制度。

魯國聽說齊國將要率同楚軍前來進攻,夏季,(臧孫許和晉景公)在赤棘結盟。

秋季,周定王的使者來魯國報告戰敗。

冬季,臧宣叔命令整頓軍賦、修治城郭,完成防禦設施,說:“齊國和楚國結成友好,我國最近和晉國訂了盟約。晉國和楚國爭奪盟主,齊國的軍隊一定會來攻打我國。雖然晉國進攻齊國,楚國必然去救它,這就是齊、楚兩國一起與我爲敵。預計到禍難而有所防備,禍難就得以解除。”

《左傳成公》文言文3

原文

【經】十有七年春,衛北宮括帥師侵鄭。夏,公會尹子、單子、晉侯、齊侯、宋公、衛侯、曹伯、邾人伐鄭。六月乙酋,同盟於柯陵。秋,公至自會。齊高無咎出奔莒。九月辛丑,用郊。晉侯使荀罃來乞師。冬,公會單子、晉侯、宋公、衛侯、曹伯、齊人、邾人伐鄭。十有一月,公至自伐鄭。壬申,公孫嬰卒於貍脤。十有二月丁巳朔,日有食之。邾子玃且卒。晉殺其大夫郤錡、郤犨、郤至。楚人滅舒庸。

【傳】十七年春,王正月,鄭子駟侵晉虛、滑。衛北宮括救晉,侵鄭,至於高氏。

夏五月,鄭大子髡頑、侯孺爲質於楚,楚公子成、公子寅戍鄭。公會尹武公、單襄公及諸侯伐鄭,自戲童至於曲洧。

晉範文子反自鄢陵,使其祝宗祈死,曰:「君驕侈而克敵,是天益其疾也。難將作矣!愛我者惟祝我,使我速死,無及於難,範氏之福也。」六月戊辰,士燮卒。

乙酉同盟於柯陵,尋戚之盟也。

楚子重救鄭,師於首止。諸侯還。

齊慶克通於聲孟子,與婦人蒙衣乘輦而入於閎。鮑牽見之,以告國武子,武子召慶克而謂之。慶克久不出,而告夫人曰:「國子謫我!」夫人怒。國子相靈公以會,高、鮑處守。及還,將至,閉門而索客。孟子訴之曰:「高、鮑將不納君,而立公子角。國子知之。」秋七月壬寅,刖鮑牽而逐高無咎。無咎奔莒,高弱以盧叛。齊人來召鮑國而立之。

初,鮑國去鮑氏而來爲施孝叔臣。施氏卜宰,匡句須吉。施氏之宰,有百室之邑。與匡句須邑,使爲宰。以讓鮑國,而致邑焉。施孝叔曰:「子實吉。」對曰:「能與忠良,吉孰大焉!」鮑國相施氏忠,故齊人取以爲鮑氏後。仲尼曰:「鮑莊子之知不如葵,葵猶能衛其足。」

冬,諸侯伐鄭。十月庚午,圍鄭。楚公子申救鄭,師於汝上。十一月,諸侯還。

初,聲伯夢涉洹,或與己瓊瑰,食之,泣而爲瓊瑰,盈其懷。從而歌之曰:「濟洹之水,贈我以瓊瑰。歸乎!歸乎!瓊瑰盈吾懷乎!」懼不敢佔也。還自鄭,壬申,至於狸脤而佔之,曰:「餘恐死,故不敢佔也。今衆繁而從餘三年矣,無傷也。」言之,之莫而卒。

齊侯使崔杼爲大夫,使慶克佐之,帥師圍盧。國佐從諸侯圍鄭,以難請而歸。遂如盧師,殺慶克,以谷叛。齊侯與之盟于徐關而復之。十二月,盧降。使國勝告難於晉,待命於清。

晉厲公侈,多外嬖。反自鄢陵,欲盡去羣大夫,而立其左右。胥童以胥克之廢也,怨郤氏,而嬖於厲公。郤錡奪夷陽五田,五亦嬖於厲公。郤犨與長魚矯爭田,執而梏之,與其父母妻子同一轅。既,矯亦嬖於厲公。欒書怨郤至,以其不從己而敗楚師也,欲廢之。使楚公子伐告公曰:「此戰也,郤至實召寡君。以東師之未至也,與軍帥之不具也,曰:『此必敗!吾因奉孫周以事君。』」公告欒書,書曰:「其有焉!不然,豈其死之不恤,而受敵使乎?君盍嘗使諸周而察之?」郤至聘於周,欒書使孫周見之。公使覘之,信。遂怨郤至。

厲公田,與婦人先殺而飲酒,後使大夫殺。郤至奉豕,寺人孟張奪之,郤至射而殺之。公曰:「季子欺餘。」

厲公將作難,胥童曰:「必先三郤,族大多怨。去大族不逼,敵多怨有庸。」公曰:「然。」郤氏聞之,郤錡欲攻公,曰:「雖死,君必危。」郤至曰:「人所以立,信、知、勇也。信不叛君,知不害民,勇不作亂。失茲三者,其誰與我?死而多怨,將安用之?君實有臣而殺之,其謂君何?我之有罪,吾死後矣!若殺不辜,將失其民,欲安,得乎?待命而已!受君之祿是以聚黨。有黨而爭命,罪孰大焉!」

壬午,胥童、夷羊五帥甲八百,將攻郤氏。長魚矯請無用衆,公使清沸魋助之,抽戈結衽,而僞訟者。三郤將謀於榭。矯以戈殺駒伯、苦成叔於其位。溫季曰:「逃威也!」遂趨。矯及諸其車,以戈殺之,皆屍諸朝。

胥童以甲劫欒書、中行偃於朝。矯曰:「不殺二子,憂必及君。」公曰:「一朝而屍三卿,餘不忍益也。」對曰:「人將忍君。臣聞亂在外爲奸,在內爲軌。御奸以德,御軌以刑。不施而殺,不可謂德。臣逼而不討,不可謂刑。德刑不立,奸軌並至。臣請行。」遂出奔狄。公使辭於二子,曰:「寡人有討於郤氏,既伏其辜矣。大夫無辱,其復職位。」皆再拜稽首曰:「君討有罪,而免臣於死,君之惠也。二臣雖死,敢忘君德。」乃皆歸。公使胥童爲卿。

公遊於匠麗氏,欒書、中行偃遂執公焉。召士□,士□辭。召韓厥,韓厥辭,曰:「昔吾畜於趙氏,孟姬之讒,吾能違兵。古人有言曰:『殺老牛莫之敢屍。』而況君乎?二三子不能事君,焉用厥也!」

舒庸人以楚師之敗也,道吳人圍巢,伐駕,圍釐、虺,遂恃吳而不設備。楚公子櫜師襲舒庸,滅之。

閏月乙卯晦,欒書、中行偃殺胥童。民不與郤氏,胥童道君爲亂,故皆書曰:「晉殺其大夫。」

註釋

翻譯

十七年春季,周王朝曆法的正月,鄭國子駟進攻晉國的虛、滑兩地。衛國的北宮括救援晉國,侵襲鄭國,到達高氏。

夏季,五月,鄭國太子髡頑和侯卻獳到楚國作爲人質,楚國公子成、公子寅戍守在鄭國。魯成公會合尹武公、單襄公以及諸侯進攻鄭國,從戲童到達曲洧。

晉國的範文子從鄢陵回國,讓他的祝宗祈求早點死去,說:“國君驕橫奢侈而又戰勝敵人,這是上天增加他的毛病,禍難將要起來了。愛我的人只有詛咒我,讓我快點死去,不要及於禍難,這就是範氏的福氣。”六月初九日,”範文子死。

六月二十六日,魯成公和尹子、單子、晉厲公、齊靈公、宋平公、衛獻公、曹成公、邾國人在柯陵結盟,這是爲了重溫戚地的盟會。

楚國的子重援救鄭國,軍隊駐紮在首止。諸侯就退兵回國。

齊國的慶克和聲孟子私通,穿着女人衣服和女人一起坐輦進入宮中的夾道門。鮑牽見到了,報告國武子。武子把慶克召來告訴他。慶克躲在家裏很久不出門,報告聲孟子說:“國子責備我。”聲孟子發怒。國武子作爲齊靈公的相禮參加會見,高無咎、鮑牽留守。等到回國,將要到達的時候,關閉城門,檢查旅客。聲孟子誣陷說:“高、鮑兩人打算不接納國君而立公子角,國子參與這件事。”秋季,七月十三日,砍去了鮑牽的雙腳而驅逐了高無咎。高無咎逃亡到莒國。高弱據有盧地而發動叛亂。齊國人來魯國召回鮑國而立了他。

當初,鮑國離開鮑氏來魯國做施孝叔的家臣。施氏占卜總管的人選,匡句須吉利。施氏的總管擁有一百家的采邑。施氏給了匡句須采邑,讓他做總管,他卻讓給鮑國而且把采邑也給了鮑國。施孝叔說:“你是占卜認爲吉利的。”匡句須回答說:“能夠給忠良,還有比這再大的吉利嗎?”鮑國輔助施氏很忠誠,所以齊國人把他召回去作爲鮑氏的後嗣。孔子說:“鮑牽的聰明不如葵菜,葵菜還能保護自己的.腳。”

冬季,諸侯進攻鄭國。十月十二日,包圍鄭國。楚國公子申救援鄭國,軍隊駐紮在汝水邊上。十一月,諸侯退兵回國。

當初,聲伯夢見步行渡過洹水,有人將瓊瑰給他吃了,哭出來的眼淚都成了瓊瑰裝滿懷抱,跟着唱歌說:“渡過洹水,贈給我瓊瑰。回去吧回去吧,瓊瑰裝滿我的懷內!”醒來由於害怕而不敢占卜。從鄭國回來,十一月某一天,到達狸脤,而占卜這件事,說:“我害怕死,所以不敢占卜。現在大家跟隨我已經三年了,沒有妨礙了。”說了這件事,到晚上就死了。

齊靈公派崔杼做大夫,派慶克輔佐他,率領軍隊包圍盧地。國佐跟從諸侯包圍鄭國,由於齊國發生禍難請求回國。國佐於是就到了包圍盧地的軍隊裏,殺了慶克,據有穀地而發動叛亂。齊靈公和國佐在徐關結盟以後,恢復了他的官位。十二月,盧地人投降。齊靈公派遣國勝向晉國報告禍難,並且讓他在清地等候命令。

晉厲公奢侈,有很多寵信的大夫。從鄢陵回來,想要全部去掉其他的大夫,而立左右寵信的人。胥童因爲胥克的被廢,怨恨郤氏而成爲厲公寵臣。郤犫奪走了夷陽五的土田,夷陽五也爲厲公所寵信。郤犫和長魚矯爭奪土田,把長魚矯逮捕囚禁,和他的父母妻子同系在一個車轅上。不久以後,長魚矯也受到厲公的寵信。欒書怨恨郤至,因爲他不聽自己的主意而又打敗了楚軍,想要廢掉他。欒書讓楚國的公子茷告訴厲公說:“這次戰役,郤至實在是召來我寡君的,因爲東方的軍隊沒有到達和晉軍統帥沒有完全出動,他說:‘這一戰晉國必然失敗,我就乘機擁立孫周來事奉君王。’”厲公告訴欒書。欒書說:“恐怕有這回事。否則,難道他會不顧慮死,而接受敵人的使者嗎?君王何不試着派他到成周而考察他一下呢?”郤至到成周聘問,欒書讓孫周接見他,晉厲公派人窺探,證實了。於是厲公就怨恨郤至。

晉厲公打獵,和女人一起首先射獵,並且喝酒,然後讓大夫射獵。郤至奉獻野豬,寺人孟張奪走野豬,郤至射死了孟張。厲公說:“郤至欺負我!”

厲公準備發動羣臣討伐郤至,胥童說:“一定要先從三郤開刀。他們族大,怨恨多。去掉大族,公室就不受逼迫;討伐怨恨多的,容易有功。”厲公說:“對。”郤氏聽到這件事,郤錡想要攻打厲公,說:“雖然我們一族就要死了,國君也必定危險了。”郤至說:“人能站得住,是由於有信用、明智、勇敢。有信用不能背叛國君,明智不能殘害百姓,勇敢不能發動禍難。沒有這三樣,還有誰親近我們?死了又增多怨恨,還有什麼用?國君有了臣下而殺了他們,能把國君怎麼辦?我若有罪,死得已經晚了。如果國君殺害的是無罪的人,他將要失掉百姓,想要安定,行嗎?還是聽候命令吧。受了國君的祿位,因此才能聚集親族。有了親族而和國君相爭,還有比這更大的罪過嗎?”

十二月二十六日,胥童、夷羊五率領甲士八百人準備進攻郤氏,長魚矯請求不要興師動衆,晉厲公派清沸魋去幫助他們。長魚矯和清沸魋抽出戈來,衣襟相結,裝成打架爭訟的樣子。三郤準備在臺榭裏和他們計議,長魚矯乘機用戈在座位上刺死了郤錡和郤犫。郤至說:“無罪被殺,不如逃走。”於是趕快逃走。長魚矯追上郤至的車子,用戈刺死了他。都陳屍在朝廷上。

胥童帶領甲士在朝廷上劫持了欒書、中行偃。長魚矯說:“不殺這兩個人,憂患必然會到國君身上。”晉厲公說:“一天之中而把三個卿的屍擺在朝上,我不忍心增加了。”長魚矯回答說:“別人對君王會忍心的。下臣聽說禍亂在外就是奸,在內就是軌。用德行來對待奸,用刑罰來對待軌。不施教化就加以殺戮,不能叫做德行;臣下逼迫國君而不加討伐,不能叫做刑罰。德行和刑罰不加樹立,奸、軌就一起來了,下臣請求離去。”於是就逃亡到狄人那裏。厲公派人向欒書和中行偃辭謝說:“寡人討伐郤氏,郤氏已經伏罪,大夫不要把劫持的事作爲恥辱,還是各復其位吧!”他們都再拜叩頭說:“君王討伐有罪的人,而赦免下臣一死,這是君王的恩惠。我們兩個人即使死了,哪裏敢忘記君王的恩德?”於是都回去了。晉厲公派胥童做卿。

晉厲公在匠麗氏那裏遊玩,欒書、中行偃就乘機抓住了他。召喚士匄,士匄辭謝。召喚韓厥,韓厥辭謝說:“從前我在趙氏家裏養大,孟姬誣陷趙氏,我能頂住不出兵。古人有話說,‘殺老牛沒有人敢作主’,何況是國君呢?您幾位不能事奉國君,又哪裏用得到厥呢?”

舒庸人由於楚軍的戰敗,引導吳國人包圍巢地,進攻駕地,包圍釐地和虺地,因此就依仗着吳國而不設防。楚國公子槖師入侵舒庸,滅亡了舒庸。

閏月二十九日,欒書、中行偃殺了胥童。百姓不親附郤氏,胥童引導國君作亂,所以《春秋》都記載說“晉殺其大夫”。

《左傳成公》文言文4

原文:

【經】十有八年春王正月,晉殺其大夫胥童。庚申,晉弒其君州蒲。齊殺其大夫國佐。公如晉。夏,楚子、鄭伯伐宋。宋魚石復入於彭城。公至自晉。晉侯使士□來聘。秋,杞伯來朝。八月,邾子來朝,築鹿囿。己丑,公薨於路寢。冬,楚人、鄭人侵宋。晉侯使士魴來乞師。十有二月,仲孫蔑會晉侯、宋公、衛侯、邾子、齊崔杼同盟於虛朾。丁未,葬我君成公。

【傳】十八年春,王正月庚申,晉欒書、中行偃使程滑弒厲公,葬之於翼東門之外,以車一乘。使荀罃、士魴逆周子於京師而立之,生十四年矣。大夫逆於清原,周子曰:「孤始願不及此。雖及此,豈非天乎!抑人之求君,使出命也,立而不從,將安用君?二三子用我今日,否亦今日,共而從君,神之所福也。」對曰:「羣臣之願也,敢不唯命是聽。」庚午,盟而入,館於伯子同氏。辛巳,朝於武宮,逐不臣者七人。周子有兄而無慧,不能辨菽麥,故不可立。

齊爲慶氏之難故,甲申晦,齊侯使士華免以戈殺國佐於內宮之朝。師逃於夫人之宮。書曰:「齊殺其大夫國佐。」棄命,專殺,以谷叛故也。使清人殺國勝。國弱來奔,王湫奔萊。慶封爲大夫,慶佐爲司寇。既,齊侯反國弱,使嗣國氏,禮也。

二月乙酉朔,晉侯悼公即位於朝。始命百官,施捨、己責,逮鰥寡,振廢滯,匡乏困,救災患,禁淫慝,薄賦斂,宥罪戾,節器用,時用民,欲無犯時。使魏相、士魴、魏頡、趙武爲卿。荀家、荀會、欒□、韓無忌爲公族大夫,使訓卿之子弟共儉孝弟。使士渥濁爲大傅,使修範武子之法。右行辛爲司空,使修士蒍之法。弁糾御戎,校正屬焉,使訓諸御知義。荀賓爲右,司士屬焉,使訓勇力之士時使。卿無共御,立軍尉以攝之。祁奚爲中軍尉,羊舌職佐之,魏絳爲司馬,張老爲候奄。鐸遏寇爲上軍尉,籍偃爲之司馬,使訓卒乘親以聽命。程鄭爲乘馬御,六騶屬焉,使訓羣騶知禮。凡六官之長,皆民譽也。舉不失職,官不易方,爵不逾德,師不陵正,旅不逼師,民無謗言,所以復霸也。

公如晉,朝嗣君也。

夏六月,鄭伯侵宋,及曹門外。遂會楚子伐宋,取朝郟。楚子辛、鄭皇辰侵城郜,取幽丘,同伐彭城,納宋魚石、向爲人、鱗朱、向帶、魚府焉,以三百乘戍之而還。書曰「復入」,凡去其國,國逆而立之,曰「入」;復其位,曰「復歸」;諸侯納之,曰「歸」。以惡曰復入。宋人患之。西鉏吾曰:「何也?若楚人與吾同惡,以德於我,吾固事之也,不敢貳矣。大國無厭,鄙我猶憾。不然,而收吾憎,使贊其政,以間吾釁,亦吾患也。今將崇諸侯之奸,而披其地,以塞夷庚。逞奸而攜服,毒諸侯而懼吳、晉。吾庸多矣,非吾憂也。且事晉何爲?晉必恤之。」

公至自晉。晉範宣子來聘,且拜朝也。君子謂:「晉於是乎有禮。」

秋,杞桓公來朝,勞公,且問晉故。公以晉君語之。杞伯於是驟朝於晉而請爲昏。

七月,宋老佐、華喜圍彭城,老佐卒焉。

八月,邾宣公來朝,即位而來見也。

築鹿囿,書,不時也。

己丑,公薨於路寢,言道也。

冬十一月,楚子重救彭城,伐宋,宋華元如晉告急。韓獻子爲政,曰:「欲求得人,必先勤之,成霸安強,自宋始矣。」晉侯師於臺谷以救宋,遇楚師於靡角之谷。楚師還。

晉士魴來乞師。季文子問師數於臧武仲,對曰:「伐鄭之役,知伯實來,下軍之佐也。今彘季亦佐下軍,如伐鄭可也。事大國,無失班爵而加敬焉,禮也。」從之。

十二月,孟獻子會於虛朾,謀救宋也。宋人辭諸侯而請師以圍彭城。孟獻子請於諸侯,而先歸會葬。

丁未,葬我君成公,書,順也。

翻譯

十八年春季,周王朝曆法的正月初五日,晉國的欒書、中行偃派程滑殺死晉厲公,葬在翼地的東門外邊,僅僅用了一輛車子。派遣荀罃、士魴到京師迎接周子而立他爲國君,這時周子才十四歲。大夫在清原迎接,周子說:“我開始的願望並沒有到這地步,現在雖然到了這地步,難道不是上天的意志嗎?然而人們要求有國君,這是爲了讓他發佈命令。立了以後又不聽他的,還哪裏用得着國君?您幾位用得着我,在今天;用不着,也在今天,恭敬而聽從國君,這是神靈所保佑的。”大夫們回答說:“這是下臣們的願望,豈敢不唯命是聽。”十五日,結盟以後才進入國都,住在伯子同氏家裏。二十六日,周子在武宮朝見。驅逐了不適合做臣的七個人。周子有一個哥哥是白癡,不能辨別豆子和麥子,所以不能立爲國君。

齊國由於慶氏禍難的緣故,正月二十九日,齊靈公派士華免用戈把國佐殺死在內宮的前堂,大家逃到夫人的宮裏。《春秋》記載說“齊殺其大夫國佐”,這是由於國佐丟棄君命、專權殺人、據有穀地而叛變的緣故。讓清地人殺了國勝。國弱逃亡到魯國來。王湫逃亡到萊地。慶封做大夫,慶佐做司寇。不久以後,齊靈公讓國弱回國,要他繼承國氏宗嗣,這是合於禮的。

二月初一日,晉悼公在朝廷上即位。開始任命百官,賜舍財物而免除百姓對國家的欠債,照顧施恩惠給鰥夫寡婦,起用被廢黜和長居下位的好人,救濟貧困,援救災難,禁止邪惡,少徵賦稅,寬恕罪過,節約器用,在農閒時使用農民,個人的慾望不侵佔農時。派魏相、士魴、魏頡、趙武做卿;荀家、荀會、欒黶、韓無忌做公族大夫,讓他們教育卿的子弟恭敬、節儉、孝順、友愛。派士渥濁做太傅,讓他學習範武子的法度;右行辛做司空,讓他學習士?的法度。弁糾駕御戰車,校正官屬他管轄,讓他教育御者們明白道理。荀賓作爲車右,司士官屬他管轄,讓他教育勇士們待時選用。卿沒有固定的御者,設立軍尉兼管這些事。祁奚做中軍尉,羊舌職輔佐他;魏絳做司馬,張老做偵察長,鐸遏寇做上軍尉,籍偃爲他做司馬,讓他教育步兵車兵,一致聽從命令。程鄭做乘馬御,六騶屬他管轄,讓他教育他們明白禮儀。凡是各部門的長官,都是百姓讚揚的人。舉拔的人不失職,做官的人不改變常規,爵位不超過德行,師不欺陵正,旅不逼迫師,百姓沒有指責的話,這就是晉悼公再次稱霸於諸侯的原因。

魯成公去到晉國,朝見新立的國君晉悼公。

夏季,六月,鄭成公入侵宋國,到達宋國曹門外。於是就會合楚共王一起進攻宋國,佔領了朝郟。楚國子辛、鄭國的皇辰入侵城郜,佔取幽丘。一起進攻彭城,送回了宋國的魚石、向爲人、鱗朱、向帶、魚府,用三百輛戰車留守,然後回國。《春秋》記載說“復入”。凡是離開自己的國家,本國迎接而且立他,叫做“入”;回覆原來的位置,叫做“復歸”;諸侯把他送回來,叫做“歸”;用武力的叫做“復入”。宋國人擔心這件事。西鉏吾說:“擔心幹什麼?如果楚國人和我們同仇敵愾,施恩德給我們,我們本來是會事奉他們的,不敢有三心二意。現在大國的`慾望沒有個止境,即使把我國作爲他們的邊邑還會覺得遺憾。否則,收留我們討厭的人,讓他們輔助政事,等機會鑽我們的空子,也是我們的禍害。現在卻尊崇諸侯的亂臣而且分給他們以土地,阻塞各國之間的通道,使亂臣得以快意而使服從他們的國家離心,毒害諸侯而使吳國,晉國恐懼,這樣,我們的利益多啦,並不是我們的憂患。而且事奉晉國爲了什麼?晉國必然會來救助我們。”

魯成公從晉國回到魯國。晉國的範宣子來魯國聘問,同時答拜對晉君的朝見。君子認爲晉國在這件事情上合於禮。

秋季,杞桓公前來朝見,慰勞成公,同時詢問晉國的消息。成公把晉君的政治措施告訴他。杞桓公因此很快地向晉國朝見並請求通婚。

七月,宋國的老佐、華喜包圍彭城,老佐死於這次戰役中。

八月,邾宣公前來朝見,這是由於他新即位而前來進見。

魯國建造鹿囿,《春秋》所以記載這件事,是由於不合於時令。

初七日,魯成公死在寢宮裏,這是說合於正常的情況

冬季,十一月,楚國的子重救援彭城,進攻宋國。宋國的華元去到晉國告急。這時韓獻子執政,說:“想要得到別人的擁護,一定要先爲他付出勤勞。成就霸業,安定疆土,從宋國開始了。”晉悼公領兵駐紮在臺谷以救宋國。在靡角之谷和楚軍相遇,楚軍退走回國。

晉國的士魴前來請求出兵。季文子向臧武仲問出兵的數字,他回答說:“攻打鄭國那次戰役,是知伯來請求出兵的,他是下軍的輔佐。現在士魴也輔佐下軍,所出兵數,像攻打鄭國時一樣就可以了。事奉大國,不要違背使者的爵位次序而要更加恭敬,這是合於禮的。”季文子聽從了。

十二月,孟獻子和晉悼公、宋平公、衛獻公、邾宣公、齊國崔杼在虛朾會見,策劃救援宋國。宋國人辭謝諸侯,而請求出兵以包圍彭城。孟獻子向諸侯請求先回國參加葬禮。

十二月二十六日,“葬我君成公”,《春秋》這樣說,是表示一切安排順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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