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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住的地方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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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住在大山深處,三幾戶人家一條溝,水泥路蜿蜒曲折,纏上繞下,若葛藤捆着崇山峻嶺。天空高遠,雨水洗過,藍瑩瑩的,湛藍、蔚藍、碧藍這些詞眼兒,都可做標籤,貼在那朵飄逸的白雲上,都會美豔驚人。鳥雀叫的歡,嘰嘰喳喳、囉裏囉嗦的,有的在諞閒話,有的打情罵哨,有的像唱歌,帶點情調兒。有的很俏皮,自言自語的說騷話:“表哥背表嫂哦!俺——,羞——”,挑逗、舒緩、悠長,配音特神準,極韻味兒,很藝術,叫得人心酥麻。老家人叫它水鳥,傳說古時一位表哥背表嫂過河,雙雙被洪水沖走,表哥變成了水鳥,一到夏天就瘋瘋癲癲的這樣叫喊。鬼鳥“哎——吆!哎——吆!”叫聲淒厲隱晦。鬼鳥扯腸子扯肚子的叫起來就要卷黑雲,下暴雨,漲洪水。杜鵑鳥聲聲急促,“玄黃玄割!玄黃玄割!”,催得農人心急火燎,汗流浹背,沒黑沒白的龍口奪食。布穀鳥“姑姑,姑姑”的叫,儼然是我的親戚,鄰家姑娘模樣興奮的呼喚我的姑姑:你家侄子來了!

姑姑住的地方日誌

去姑姑家要路過20裏峽。山與山親熱,差點擁抱,唧唧我我不分開了。寬不過數米,窄不盈丈,一條水泥路擠過峽谷,還要忍着疼。峽裏故事驚悚離奇,有個“黑女潭”,修公路時炸落一個石柱,小山一樣插入深潭裏,破壞了潭的墨綠幽深和驚恐美麗。相傳這個綠潭很深很深,綠幽幽的,妖氣重,曾經有個黑魚精變身黑女子、老婆婆、白鬍子老漢坐在路邊吃路人,後被神仙張法官用9口鐵鍋壓在潭底,黑魚精整日拿個石頭磨啊磨,也無法磨通這9口鍋底。只要鐵樹不開花,路人不在潭邊的鐵樹上掛帽子,黑魚精永世也鑽不出水面。

山勢峻峭,形態迥異,像獸,似花,狀鳥,若書,惟妙惟肖,風情雅緻。樹木花草繁茂葳蕤,鋪天蓋地。除了溪邊的石頭沒發青,有點兒泥土的巖縫都有綠色,直愣愣的岩石上游蕩着一蓬蓬綠雲,錦繡如畫。崖畔的藤蘿從半空上吊下來,嫋娜飄揚,酷似少女的青絲美髮,萬種風情的搖曳。滿目的綠從高高的天空層層疊疊流瀉到谷底、路旁,把一款溪水染綠,碧波粼粼,織錦一條精美的`綠絲巾兒,作兩邊山脈的愛情紐帶。空氣純淨透明,清新舒暢,可以大口大口的喝,令人陶醉,不捨疾行。穿梭20裏峽谷,我的靈魂會被清洗一次,回到小街看什麼都順眼,自然美好。

姑姑信佛,慈祥,善良,心疼腳下人,80多歲了,臉上泛着佛光,紅潤潤的。姑姑的家是三間搭一廈泥牆瓦屋,木架土樓。門前屋後長着樹皮皴裂的核桃樹和彪悍的紅椿樹,樹上站着戛戛的喜鵲。側旁有條小溝,溝邊長着油綠的豬耳朵草和毛火辣子草。毛火辣子和豬耳朵都是杯口大、圓圓的綠葉,形態酷似,僅有的區別是豬耳朵綠嫩光滑,無毒;毛火辣子澀糙,葉面葉背都是細密的毒刺,皮膚粘上,比毛毛蟲紮了還疼,會火燒火辣的難受半天。侄兒見茅廁裏有把廢棄鍘刀,拿出來,隨手抓一把毛火辣子鍘,疼的呲牙咧嘴,吸吸溜溜的,用山泉水不停地驚,用醋抹,沒有好辦法解決痛苦。

姑姑家有好多寶貝。玲瓏秀氣的黑釉瓷碗,四個耳朵的泥陶酒癟子,十幾年前的“長脖項”《西鳳酒》,還有木匠用的墨斗,家用的升子和老掉魂的木質辣子窩。我們回來時,姑姑看我喜歡,給了我幾樣。酒癟子裏還有一隻死老鼠,讓我費心巴力的洗了半晌。一瓶《西鳳酒》沒捨得喝,藏在酒櫃裏讓它慢慢變老。

姑姑家不遠的劉家臺子有個“白龍洞”,那裏風景迷幻,故事玄妙,好誘惑!不過,這都是聽人講的,我沒去過。我臨走時給姑姑說了,今年暑假我再上來,一定前去看看“白龍洞”旖旎風光。

從漫川關騎車到西泉白龍洞,70華里,慢慢悠悠兩個小時。哈!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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