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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富有不再是我追逐的夢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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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富有不再是我追逐的夢散文

寫心情文字兩年多了,平時除了給孩子做飯,剩餘的時間就是聽歌,守家,簡直稱得上舊社會足不出户的女人。

幸好我有四個要好的死黨。她們分別是麗,芳、霞、亞。因我住在鎮子的黃金地段,所以,也就了我們幾個聚集的場所。隔段時間她們來家,我們就到門口的攤位買點乾果之類的零食,然後嬉戲一團亂侃侃,或者發發牢騷,待到夕陽西落,她們才戀戀不捨往回趕。生活雖然無望單調,但我們的身心快樂,倒也覺得日子充實幾分。

這天,敲擊鍵盤的手剛停下來,一個陌生的讀者加我為好友了。看見他的等級不高,我心不在焉應付着。他第一句問我在哪裏?我説在家。

他解釋不是問這個,我呵呵笑着,故意問他:“什麼意思?”他重複兩遍,問我家的具體位置?我懶得忽悠他,便如實説了住址。他的一句“是嗎”令我啼笑皆非,我逗趣地説,他要是不信就省省手指吧,別白白費時間和鍵盤了!

他一句接一句地好,好,好,不計較了。他相信我就是了。我這才用心和他聊起來。他告訴我他就在我的附近,問我不會大驚小怪吧?我爽朗地笑着,迴應他:“即使是我的鄰居又有何妨?”

他説距離近了心親近,再者隨時都能見面,他不喜歡遠處的網友,那怕聊得再好也覺得虛無縹緲,也許是他的心理在作祟吧!

我冷不丁冒出一句,他的想法與我有關係嗎?他立刻打過來字,説有很大關係啊,我是他最近的網友啊!看得出他很認真,於是,我鄭重其事聲稱他的一切與我無關。我可是冷血動物,千萬別招惹,無論近在咫尺還是遠在天涯,電腦一關什麼都是假的!

他説他打字慢,才學着上,我是他好友裏唯一的一個,希望彼此珍惜!我説我對網上的任何人都不投入,最好別提約會,見面之類的話語,那樣或許連天也沒得聊了!我以為他會惱羞成怒,罵我是一塊又硬又臭的石頭。誰知他毫不氣餒,還口口聲聲勸我要有耐心,要不是他發來他的照片,我真會把他拉進黑名單!

照片的他容光煥發,白領帶配上紅西服,加上他揮舞者雙手給下面許多人演講,出現在我面前的好似一副大人物的姿態和形象。唯一令我吃驚的是他的年齡,看樣子最少在四十五歲以上。和老頭瞎聊什麼?我對自己説。這樣想着,他説什麼我就恩什麼了。他不但不在乎,興致還蠻高的。當他不厭其煩地問我的工作以及家庭時,不知所措的我卻尷尬幾分。

好不容易到做飯時間,我順口説明天聊,孩子快放學了,可不能誤了正事。他説好的,記住我了,那就明天吧!

第二天有事陪了朋友會,等到上線,他第一個發信息過來,問我怎麼遲到了?道明原因,他才説以為我不理他了呢!我笑他多心,怎麼會呢!他又百遍重複好好,那就好!我被他弄得啞然失笑。心裏揣摩者,他是不是閒暇的沒事做,還是無聊的讓我給他作伴?問及他時,他告訴我他每天早晨6點準時上班,夜裏11點才下班,有時候還得熬到凌晨。偶爾離家出差,而這樣的日子根本不多,除非是去省城開會。生活概況基本是這樣,也幾乎是一不變的模式。

他發了一張握手的照片:“完了,説説你吧。”那邊的他靜止不動,等待着我的迴應。

我問他不是看了我的文字嗎?他説是的。我説這就夠了,還要我説什麼呢!他問我寫的都是真的?我回答當然是!他又來一句:“你真是父亡母嫁,弟妹分散?”我煩躁了,連説三句是!他沉默了一會,毫不在乎我的感受,只是説我很不錯了,比他這個老頭不知要幸福多少倍!唉,這個老頭,我都一無所有了,他還説我幸福,真是事不關己!

轉眼間,我們聊天半月有餘了。

這個星期天,我們照聊不誤。老頭正給我發圖片時,門口突然有人喊叫。原來是老公的朋友。他説去縣城,問我和孩子不是有事嗎?孩子蹦跳起來,説她好想吃麪包,催我快走!我顧不得關電腦,連招呼也沒給老頭打,匆匆忙忙上了車。

回來已經是下午四點了,老頭還忠心耿耿在線上。我説了一句:“對不起,臨時有事。”老頭立刻回過來,問我有電話嗎?我説有啊,他説把號碼給他,以後不許這樣沒有禮貌!我説可以!他問我幹什麼去了?我説買麪包。

他很驚訝我買麪包,他以為有多大的事!我説是別人的順車,得省路費啊!他問我買了多少麪包?我説兩元一塊,買了三塊共六元!他問什麼牌子的麪包?我眉頭一皺,努嘴他這麼複雜,麪包還要記什麼牌子,不就是六元嗎,也值得他小題大做?

他解釋説,安琪麪包最有名,他明天去省城給我買許多送來!

我哈哈笑了,説我的消費水平還沒有到那個份上,要是去省城買,都不夠耗油錢!至於這麼破費嗎?

老頭説他自己有車,很方便的,明天準時送來。我不置可否地搖頭,心想老頭真有趣,幹嘛開這樣大的玩笑!

晌午了,四個死黨們除過亞,其中三個好像商量好的,又來家準備亂侃一番。看見我聊天,不約而同拉我下來。老頭起先等了我好一會,半天沒有動靜了,老頭心急如焚一個勁問我搞什麼名堂?

我直言説死黨們來了,不陪他了!他問我吃飯沒有?我説離吃飯時間還遠呢!他説他才從省城回到家,要是不嫌棄,他請我和孩子外加死黨們一起吃飯,去縣城最大的飯店,吃最貴最好的飯!我目瞪口呆,問他很有錢嗎?他説沒有,但請飯還請得起!

死黨們圍攏過來,不停地嬉鬧着去!一定要去!我罵她們瘋了,他是我什麼人哪,不曉得吃人家的嘴軟啊!

她們才不管,説他是個老頭,又佔不了我的便宜,怕什麼?説完她們幾個爭搶着替我打過去:“快來吧,我們等着,不見不散!”

我説玩笑開大了,想人丟現眼嗎?要是他真來,這可怎麼辦?我氣惱地向死黨們翻白眼。

她們才不理會呢,催我趕快出門買點水果,好招待老頭,省得失了禮數。

不到二十分鐘,死黨們聽到車聲,問我不會真是他吧?我只得硬着皮出去看,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他果真開了車門,手裏提着幾大包麪包,淺笑着向我走來。他比照片要健朗許多,從他的臉上可以看出他的滄桑沉穩,睿智果斷。我笑着迴應了他,他吩咐我把車裏的兩箱方便麪取下來,説是專門買給孩子們的。

我朝門口張望的死黨們招手,讓她們幫忙。老頭順勢打了一下招呼,友好地喊着:“嗨,美女們,看見你們很高興!”

死黨們放肆地喊着:“看見你也好高興。”帶他進了房間,有的倒水,有的洗水果,老頭被我們的氣氛感染了,興奮勁無以言表。他除了他的好好好,還是他的好好好三個字。死黨們看着樣品種多達50,60種的麪包,問他買了這麼多,是不是大富翁?他微笑着説他很可憐哪!邊説邊取出麪包,分別遞給我們,並解説這個是巧克力的,那個是加心的,這個是果醬的……

我們聽得一塌糊塗,記都記不住。喝了一杯茶,他起身招手:“美女們,走吧,一起熱鬧熱鬧!”

死黨們你推我擁,嘰嘰喳喳坐了上去。我的心忐忑不安,突突直跳。死黨們個個興高采烈,這個説車很舒服,那個説好久沒有出來透風了。和我要好的麗更是肆無忌憚。她説她委屈得好久都沒打牙祭了,這次不客氣地喝酒乾杯,吃不了還要“兜”着走!老頭惹得張嘴大笑,坦率説沒有問題,他多叫幾個菜,專供我們打包!

芳好奇地打量着老頭,問他的衣服在我們縣城買的還是在別的地方?老頭説他從不管,都是家人去省城買,多數是兒子從國外給他買回的,他身上這件短袖不到三千,大概2800,2900元吧!

這麼貴啊,頂我們幾年的衣服花費呢,你太有福氣了!我頓時張口結舌,且對着老頭的衣服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異樣來。老頭説我們個個清純如水,質樸憨厚,不用好衣服打扮也顯得別具一格。他無法跟我們比,也比不過我們的,他現在是孤苦伶仃的可憐人哪!

霞再次聽到老頭説可憐二字,那張嘴立即象機關槍掃射不停:“看你的衣服和車就知道了,你的一件衣服是我一年的工資,我還得披星戴月三班倒。你的車是自己的,我們目前租不起,更不要説買,就這我得拼命幹,還不知道房在那裏?我們出不起門,唯有蜷縮在家。我們不敢和人比,也不敢和你比,我們哪樣都比不過也比不起你。要是換位的話,有車有房,一生何求,你要是再哭窮,我們這些小家子女人根本沒有活路的!”

老頭被霞説頂撞得沒有了下言,只好專心開車。順着車窗玻璃,我們看見前面許多車輛堵塞,好像在接受檢查。我們對老頭説完蛋了,過不去了!老頭讓我們別沮喪,他下去看看。他下車後近得那些交警前,亮出了他的證件,有個小頭目握手道歉,並揮手他可以走了。他禮節性地點了點頭,隨後走過來。我們問他那幫人幹什麼?他又是什麼身份?他問我們知道政協委員和工會主席嗎?我們一問三不知,霞問是不是很有特權的哪種?他説罷了,沒有意義,我們只管坐車就行了。

半個小時後,來到了縣城最大的飯店門口。

禮儀小姐彎腰為我們開門,東張西望的芳伸長了舌頭。麗輕手輕腳這裏摸摸,那裏看看,惹得那些服務生投來詫異的目光。霞和我跟在老頭後面,生怕跑錯了樓層。點菜了,還不見她們的蹤影,老頭和我,霞同時下得樓來。卻看見她們在最底層的一個包間門前偷偷探視。老頭疑惑不解,麗示意輕點,對老頭説包間裏的女人是她以前同事的老婆。真不敢想她老公下地辛苦勞作,還要照常上班,她卻在這裏和別的男人逍遙快活!

老頭對麗説,那是她愛自己的老公啊!麗反駁説勾搭別人還算愛?老頭説當然啊,要不別的男人的錢怎麼給了她?有本事的才找漂亮女人花銷,沒本事的不分白晝地幹,還是入不敷出。女人為了養家餬口不離婚,才背叛自己的老公,難道這不是愛嗎?麗皺緊眉説年紀輕輕,有手有腳,幹嘛非得選擇這條路?老頭開通地説,如今的社會是有看法沒辦法,什麼都得講經濟,説到底是生活所迫啊!

菜上來了,服務生端來了四碟菜,紅黃赤藍。我見也不曾見過,更不知道是什麼名字了。另外,老頭吩咐我們再點,我們看着菜單,半愣無語。菜單的菜價全是百元以上的,最少的也要40多,我們有生以來吃的菜也沒有上過十元。在服務生的介紹下,老頭幫我們點了十盤,意思是十全十美。不算這十個菜440元,光那四個菜就1200元!我再次驚愕,乖乖!好怕怕!老頭倒好酒,無視我的神態,舉起杯子,説他先祝福我們天天開心,再祝福快樂永遠伴隨,最後希望我們的人生一帆風順,事事順利!

麗啜了一小口酒,毫不掩飾説她是第一次吃這麼貴的菜,傷感得都無法下嚥了。婚後只知道過日子,捨不得吃穿,緊巴巴的日子一過就是十來年。也曾看到身邊的女友穿梭於紅綠酒樓,無奈她太注重名聲,因此,還是無怨無悔繼續做她的裁縫活。

接下來是芳。她説她也一樣,激動得都不知道説什麼好了。剛才她問服務生我們坐的是什麼車,人家説是三十多萬的本田,她聽也沒聽過。她一次高檔車沒有坐過,高檔飯店沒機會進,門不會開也罷了,電梯不會上也説得過去,尷尬的她連衞生間也找不到。

霞也默不作聲,只摩挲着酒杯苦笑。我説我何嘗不是如此呢?土生土長,從小就有一個夢,那就是靠完學業走出去,去城市追逐質量好的生活,造化弄人,而立之年了我還是原地不動,生命中還有多少個青春能回?

老頭傾聽完我的話,問我在追逐夢想的過程中,難道沒有感覺到失去了許多嗎?

我説感覺到了,失去了父母弟妹,失去了這份濃郁的友情,愛情。這也是我如今沒心勁的主要原因。老頭説他被我們單純的面龐,坦誠的話語感動了。他無比傷悲對我們説,他從小兄妹多,那時候他們一家窮得睡光席。他靠吃百家飯長大的,連他上學也是親朋好友的資助。大學出來24歲,26歲那年他勝任廠長,機會加運氣,他一步一登天,輝煌了,也算小有成就了。飛機經常坐,平均三年出五次,平時出門辦事,他們家七個人私家車就六輛。他現在是要文憑有文憑,要位置有位置。雖不多不大,但比一般人多得多。省城有幾棟樓,縣城有房子,想去那裏了任意去那裏,想吃什麼隨時可以吃。兒女各職其事,孫子外孫快樂無憂地長,我們卻説他不知足,問他還缺什麼?那麼試問我們,他到底、究竟缺什麼呢?

我們一時都陷入了沉默。老頭接着説,他剛才途中經過一個小村子,路邊躺着一個大小便失禁的殘疾人,在我們的周圍,瘋掉的.,失去記憶的,這樣的慘狀多不勝數,算上像你們女友的那種更是不計其數。你們説他們追逐什麼?天災人禍,我們避免不了,唯有固守做人的本分。你們是不曾有過起伏,但最起碼你們與命運抗爭過,你們現有的是靚麗的青春,和睦的家庭、四肢健全的頭腦、清醒明智的思想。雖然過的窘迫一點,但比起那些“異樣”的人和羣體總好吧,比起你們出賣靈魂和的女友強百倍吧,比起白髮蒼蒼、暮色殘年快上天堂的我好多了吧!

他説完最後一句話,便高舉酒杯:“來,今個喝個痛快!”我們異口同聲啊地驚叫起來,問他的真實年齡是多少?他説六十多了,以為他還有多少時光坐在我們中間?我們難受得要命,為了打破沉悶的氛圍,老頭建議吃飯完畢帶我們去公園轉悠一圈,順便看看他的公司。

我們個個沉重得低頭不語。他訓斥我們真是鄉巴佬,沒有一點出息,剛才那股大大咧咧的瘋勁哪裏去了?

麗第一個站起來表白:“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享受有錢的生活,我會銘記於心的。以後我還做我的裁縫活,還會繼續我清貧的日子,但願我們有緣再相聚!”她的酒杯對着老頭的酒杯,咣噹碰了一下!

芳舉杯的手也有點發抖:“我會管好孩子,做好份內的事,讓老公放心工作。那怕別人説我的職業是不掙工資的保姆,我也無所謂!”霞跟着表態:“我堅持我的三班倒,儘管一年掙不到你一件衣服,我還是會持之以恆幹下去!”

“你呢?”他們矛頭指向我,等我作最後的補充。

“我免費為你們寫吧,那怕寫的不怎麼樣,但我還是會用心為你們效勞。”老頭髮話了:“你的寫作,你的自由令我羨慕至極,你不是作家,可你能享受作家一樣的寫作過程,這就是你的幸福。也是你最大的富有!”

我的雙手不由自主舉起酒杯,老頭看着我們:“現在知道你們需要什麼嗎?以後還追逐我的富有嗎?”

我們説着:“no!”老則説着:“yes!”

老頭對準我的酒杯:“尤其是你,明白嗎?我這個讀者就是你最大的富有!”

我噗哧一聲:“是的,就算你再富有,我也不和你換位!”

大家同時舉杯,頃刻間,所有的歡笑都溶入酒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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