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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啥也不要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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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悠悠,慢悠悠,春雨輕灑樹枝頭。

他啥也不要散文

清風揚,寒意涼,時光寧遠心悠盪。

屢屢降温,幾場春雨過後。春光乍暖,春姑娘踩着輕盈的步伐,正輕快洋溢的向你我歡快地走來。

轉眼爸爸去青海工地打工。已走了,快有大半個月了。讓我介懷內疚的是,爸爸臨走前俺在他面前哭了一鼻子。且讓遠在異地打工的爸爸走後的一個禮拜,還在為我擔心着,特意打回來電話!

電話裏爸爸雖然沒有直接問俺;可我明白他是出於不放心。電話這頭,接起電話的那一刻,我只好強作精神,故作輕鬆,好讓爸爸能夠安心。

説起眼淚,我很不喜歡。不管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而且更不是一個喜歡落淚的人,至少前20個年頭裏我是像一個漢子一樣的活着的。對待事情,或是遇到哪怕難以忍受的委屈,眼淚即便泛滿了眼眶,怎麼樣流出來的,我會使勁兒讓他再怎麼樣得憋回去。俺甚至都懷疑自己的淚腺就和自己的身體一樣也是萎縮了的。像那種梨花帶雨,淚眼朦朧,動不動就哭鼻子,只會是鄰居家的小姑娘,還有那扎着兩根麻花辮兒,愛哭鬼的楊老二,我妹才會乾的事兒。

我……怎麼可能呢!

不會輕易落淚,不能夠輕易落淚,更不能在親人面前在自己在意的人跟前流眼淚。這是我活着的唯一一點骨氣了。

現在這怎麼了?是越活越沒出息了!當着爸爸的面和他還説着説着話呢,竟然情緒失控到崩潰。真不能想象,我甚至都沒辦法接受!

怎麼能,31歲的人怎麼能這樣……

一場情緒耗竭的崩塌,身軀歷劫一場情緒風暴的席捲。黑夜裏,我拖着死沉死沉的肢體,一雙鼓得腫的跟銅鑼一樣的眼睛,以及連着身上每一寸皮膚和每個細胞透着鑽骨的疼。深夜裏我寂靜的躺着,深吸一口氣,這時用力過猛都可能觸動到脆弱的神經,使得牽動全身承受那深入骨髓的撕裂感。

我不敢使勁,慢慢的,輕輕地,呼吸越來越緩慢,身體越來越輕。恍惚間,迷迷糊糊中,眼前恍惚浮現出一張張微笑的臉。哭腫的眼睛有一些脹痛,使得我看不清楚眼前。湊近點,我仔細的再看,那一張張微笑的臉,就像一張張美麗的明信片。終於我看清楚了,並且我也認出了他們,他們就是之前日誌裏一個個給我留過言的讀者啊。

每一個微笑的臉在我眼前一一的掠過。彷彿正在對我訴説着些什麼,説着那些曾經為我寫過的留言,她們豎起大拇指,笑呵呵地稱讚着。

一個顫抖,忽然一下我醒了過來,滿頭大汗。看一看眼前,屋裏特別的黑,第一時間我分不清剛才的那是夢,還是真的有人在説話?掙一掙眼睛,回想一下思緒裏剛才的畫面,好像這才記起來剛才那是什麼。

他們是在提醒我為何而來,且從中獲得了什麼……是的,那正是我為之奮鬥,堅持不懈,乃至心生希望的夢想啊。當我決定在為他為之努力,傾盡一切,為之一拼的那一刻起。曾經有過多少個夜,眾人皆睡,唯我獨醒。在他人已然進入到熟睡甜美的夢鄉時,我且依舊歪扭拖着疲憊病痛的身軀,還在拿着手機在屏幕上一字一句敲打傾訴着我的小心思。為的只是,只願遠在另一端的你,能夠為之感受看到一二,從而和我一樣無畏命運的責難,不管生活再多苦,也從未心生放棄。

為此,我感動到甚至為此而驕傲。在我努力書寫實現夢想過程裏,幾經耗盡精力也曾病倒,幾乎靠着僅有的意志力在支撐着。就在我眼看快要到山頂,臨門一腳,就快要爬上山的頂端,就快要握住它的時候。

我卻發現山的那一頭,什麼也沒有,空空如也。

好友問我。盼盼,那麼久你到底賺到錢了嗎?

我開心,甚至有一點點自豪的説。賺到啦。現在我生活裏所有的花銷都是自己的。勞動讓人感到活着的尊嚴,用自己的勞動付出獲得應有的收入,這也是他人對你勞動付出的一種肯定。能夠自己養活自己了,可以自給自足的活着,這讓我感到踏實的心安。

小到一支牙膏,一塊香皂,手紙,茶葉,護膚用品。大到買衣服,或其他所需的零零種種,我都可以不再去向爸媽伸手。不用在擔憂,因付不起網費斷網而與外界隔絕了。漸漸變得越來越好,在我越來越接近成為想要的模樣,感覺離夢想也越來越近時。與出版社編輯的一次談話以後,一語驚醒夢中人,他的話徹底的敲醒擊碎了我勾落編織出的那場美夢。

要知道,若是要自費出書,那筆鉅額的數目以我現有的能力,即便是未來十年也都不可能實現的。聽完他中肯的意見,捧着我那沉重,奢侈,而遙不可及的夢想,我的心像是跌入進了冰冷深不見底的湖底。

我沒有哭,也沒有向他人説起這些,我覺着該要自己慢慢來消化的,這個於我來説沉重事實。我覺得我是可以的,像是這樣絕境由來的.負面情緒,很多時候我自己都是可以處理的很好的。

只是需要時間,時間,而已!

弗洛伊德曾經説過:那些不曾被表達的情緒他們並沒有死去,它們是被活着埋進土裏,註定在某一天要以更醜陋的面目爬出來。

事實證明也的確如此。

時間一個月,一個月的過去。我以為,我快要已經忘記那件事情了。人生已有那麼多的缺憾了,再多一件和少一件又有何區別?

那天和爸爸説着説着,一直咬着得勁兒,潛意識裏緊繃着的那根弦,情緒一下子就徹底的崩潰瓦解了。我開始對爸爸語無倫次,淚水像是決堤了的洪水,肆意的在我臉頰上漫流。我不知道自己都在説些什麼,更談不上是在傾訴自己了。只是妄自的在宣泄着自己的壓抑,我不是泄氣,也沒有在抱怨什麼,就覺得自己很沒用,這些個年自己能做到的太少太少。

有人問?對於生活給我們狠狠的暴擊,那些無可逆轉的事實結果,我們應不應該對此抱以感恩。

有人回答,應該。有人説,不應該。

其實,説真的,我們每個人,我們都希望自己被生活,被命運所温柔以待。然而婆娑世界,人世間,是永遠存在缺憾而不得完美的世界。熙熙攘攘,來來去去,皆為利往,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來受苦的。既然明白苦難在所難免,又為什麼不能以赤子之心去對待他,以感恩的心來回報他呢?這樣至少可以讓我們疏落的靈魂得以救贖。

我感謝那個將我帶入到文字海洋併為我生活點亮一束熒光之火的(蓉蓉)。感恩(明和師兄)是他讓我明白到,你給予生活怎樣的態度,生活就以怎樣的姿態回贈於你。我感恩爸爸,在我肆意放任自己的壞情緒時,他沒有以一個長輩過來人的口吻教導指責我的不是,也沒有責難訓斥我的固執和任性。而是沉靜,輕柔,緩緩的跟我説;如果可以他哪都不去,就在家照顧着我和妹妹。他啥也不想(什麼都不要)。爸爸用他自己的方式,以身作則,讓我懂得,無欲則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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