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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藤盤旋夢有輪迴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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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初生的起跑線

青藤盤旋夢有輪迴散文

茫茫混沌間……

睡夢中的我因許許多多的聲音醒來。

這是在一座大山裏吧,這片平整的空地由青黑色的石頭組成,零星地分佈着許多青石堆。

青藤盤旋,立地而起。空地上有着一簇簇的青藤,藤蔓相互纏繞着形成一個個螺旋,拔地數丈,實為不凡。

這唯美的漂亮景色裏,眾多小猴子蹦來蹦去,像極了傳説中的花果山。

我正準備到處走走,卻又看見前方地上躺着一個人。

那是一個拄着鐵枴的禿頭爛衣人,躺在地上動也不動。雖衣裳破爛不堪,但也沒有什麼異味。

小猴子們發現了我,順着我好奇的目光,也蹦了過去,圍繞着那人咕咕亂叫。

爛衣人好像是被打擾了清夢,匆忙間醒來,動作緩慢想要起身,卻沒有足夠的力氣,只能用目光請求周圍的小猴子們把他扶起。

我打量着那個人,二十多歲的模樣,皮膚並不黝黑,反而顯得白皙,腦袋禿了前面部分的頭髮,露出的頭皮卻沒有想象中的瘡疤,很是乾淨,雖染了少許灰塵。目光轉到他拄着的鐵枴,鐵枴寒森森的,顯得沉重有力,煞氣騰騰。

見小猴子們正要將爛衣人扶起,我大驚,阻攔道:“慢!你們怎麼知道這人是不是赤腳大仙?”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説,幾乎是脱口而出,而此時小猴子們已經將他扶起了一半。

赤腳大仙聽罷,對着我哈哈大笑道:“你這小子倒也聰慧,非同一般!”説着躺坐了起來,小猴子們也被嚇得閃開到一旁。

聽這麼一説,我才開始打量自己,但是怎麼也看不清,依稀看見自己好像也是隻猴子,但與其他猴子不同,猴毛少了許多。

赤腳大仙拄着那根煞氣騰騰的鐵枴,站了起來,緩緩走近我。

他的眸子盯着並鎖定了我,我無法躲避,只得呆在原地,恍然間不知所措。

赤腳大仙直勾勾地看着我,怒道:“為什麼我就是斷腳,而你們卻能好手好腳的,能夠蹦來跑去?”

我心中一陣驚悚,這才看清:他的右腿,沒有小腿中部往下的部分;左腿粗壯腫大,沒有穿鞋,難怪先前的自己脱口喊出赤腳大仙。此赤腳大仙非彼赤腳大仙,更有調侃的味道,或者與斷腳大仙等號了。

被呵斥了,但我的思緒和往常一樣沒被打斷:沒有鞋穿的人在遇到沒有腳穿鞋的人之前,總以為自己是不幸的。想起這段話,又想他如今一條腿沒有鞋穿,一條腿沒有腳穿鞋,這又是什麼情況,如何的難堪?

我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無言以對他的話,對他的憤怒也無動於衷。

赤腳大仙見我呆滯,怒極,鐵枴拄地“砰砰砰”地敲,幾大步子就衝了過來。

剎那間,我反應過來,正害怕他揚起鐵枴砸我,於是我心生一計,以理服人。

我大喊道:“停!”

見他果然停下,我心頭一陣放鬆。但此時,他已然衝到了我的面前。

我繼續説道:“雖然你沒有腿,但是你有拐啊,在這個時代(指不知名的古代,我認為的),你有鐵製的東西,也就是這個鐵枴,這是一個多麼大的優勢,能夠讓別人感到害怕。”

赤腳大仙聽得一愣,略有所感,道:“那你説怎麼樣?”

我説,“好手好腳,奔走四方;斷腳持拐,安居一地。天生的又怎麼樣,還需要自己去選擇。”雖是這麼説,但是我當然希望自己好手好腳,想到自己能夠好手好腳,嘴角不禁掀起一陣笑意。

赤腳大仙卻知道我説的只是空話,瞬息間憤怒地將我撲倒,兩隻大手掐向我的脖子。

我見那兩隻如同鐵臂的大手向我掐來,什麼都沒想,不猶豫地用手攔住掐過來的鐵手。

兩人相持着,四隻手交織着抓在空中,搖晃着。

我自知後力不濟,恐他真要撲死我。一計不成,再生一計,尋得一個脱身之策。

“哈哈,你是不信我吧!那你敢不敢和我打賭?”我大笑着,心裏也是對自己臨危不懼的表現感到一些驕傲,竟忘了此時的兇險。

赤腳大仙一臉寫滿了不信,四手相持,作為一方的他當然能夠感覺到我力氣是比不過他的。

不能多想,我繼續道:“既然如此,那麼就用我們的四隻手打賭吧!”

赤腳大仙一愣,我便心中一喜,道:“如果我力氣不夠了,你的手必然抓下,那麼我必然會使出最後一搏的力氣,也許不足以把你推開,但足夠把你的手推到我身體的左邊或右邊,那就傷不到我的正面。如果,我們的手落在了我的右邊,那麼你放開我,任由我奔走我的四方;如果,我們的手落在了我的左邊,那麼你放開我,我變成你這個角色,呆在這裏哪兒也不去,由你去奔走四方。”

赤腳大仙聽着,使的力氣卻不曾放鬆哪怕一刻,卻是默許了一般。

見他無動於衷,我只能向內心尋求着那股勇力。而正想奮起發力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把心思放在了思考上,此時根本無力可發,也就使不出剛才所説的那股最後一搏的力氣。

眼前與心裏一時間變得白茫茫的',很安定,彷彿置身於完全空白的世界。

真實的事態已經不知道如何了,亂亂的……

時間過去了,也許很久,也許瞬息。

我們的手終於落下了來,在我身體的右邊!

這次,赤腳大仙終於還是鬆了手……

二、穿越不計數的時空

獲得了自在,我欣然奔向了遠方。

到了新的地方,皆是人來人往,或多或不多,都如同滔滔江水蕩起的泡沫,又被雨水淋得幻滅。如此循環往復,不知穿越了多少個時空。也許是一世間不同的場景,也許是幾世間不同的片段。

三、悄然風雨夜

許許多多的穿越記憶,已然記不清。腦海卻又浮現許多……

天色漸暗,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

我趕着路,但不知道要走向哪裏,途中遇到另一個趕路人。

我們一同尋找避雨的地方,此時來到一處居所。

走上前去,我竟湧着熱淚發現,這是我的老家。我,原來是自己。

老家此時沒有其他的人,我依稀還記得媽媽出門前順口交代了幾句話。

我也不知道怎麼的,趕路人與我直接出現在我的那個房間,還都躺在了我那張舊牀上。

我們的房子是坐北朝南的矩形模樣,我的房間在東南,房間南面有窗,窗框間是一根根鋼條,木質的窗户已經鑲了玻璃,只是沒上油漆,一切都是老樣子。

在自己房間,有自己熟悉的牀和堆積得雜亂無章的東西,唯獨少了那存放了多年的棺材,看來爺爺已經過世了。

外面颳着風下着雨,淅淅瀝瀝的雨急促了許多,依然很細,但連續緊密,透着一股熱氣;風不大,只是斜着刮,但吹拂的全是逼人的陰森寒氣。

窗户只關了一半,我們誰也沒膽量去關另一半,好在風雨總是進不來房間,我們便不管窗户了,只是縮進了被窩。

漸漸的,房間裏起了變化,瀰漫出絲絲熱氣。這讓人容易變得軟綿綿的熱氣裏面卻又包裹着那種陰森寒氣。我們兩人各睡一頭,兩牀被子也不能驅趕寒冷的侵襲,不自覺地互相搶被子。我見我們都不相讓,於是大膽頂着寒氣,冒出半個身子,整理了一下兩人被子的疊放方式。他也比較配合,只是一直蜷縮着,偶爾挪動一下身子。

過了大半夜,風風雨雨都已停歇。

我睡着,好像聽見屋外自家的狗叫。好久沒有摸它了啊,想起它的腦袋和雙眼皮,又想起了豬圈裏那頭豬的臉,兩者那麼相似。

哎呀,還沒有餵豬的呀。我突然想起這件事。

幸好風雨停歇,天也不怎麼暗,算是小黎明瞭,我沒有開燈,好像這裏的燈都用不着去開……

我起身了,走了兩步才發現,房間門被各種東西頂得死死的,好像還設有許多機關。我心裏一陣好笑,回頭看了看牀上的那個人。這小子也太小心了吧,被嚇破了膽,這些機關應該就是他佈置的。

我隨手撿起一把掃帚,打掉各種撐住門的東西,多數是竹竿、棍子。這些東西,大多是我那時候的玩具。

很輕鬆的,我打開房間門,此時才看見外面的光線透過廚房的格子窗照在廚房與客廳的地上,看到這地上熟悉的一格一格的光,我心裏一陣温暖。

還沒開始繼續走,這又發現客廳被佈置了各種障礙,不僅將客廳大門擋得死死,還把過道弄得亂七八糟,連人過路都很麻煩。

我繼續用掃帚打掉這些障礙,走到了廚房,廚房門也被佈置了各種障礙,我再次打掉其中一個機關,卻還是被彈射的竹條打中肚子,不過,一點也不痛。

再沒有什麼障礙,我來到陽台,右拐來到豬圈所在的茅房,我走進去便看見睡在石槽裏的豬,它見我來,笑眯眯地望着我。我會心一笑,順手把桶裏還熱乎的豬食倒進槽的另一頭,讓它不怎麼動,也能吃得到。

我自然地舒展身子,抬起頭,才注意到豬圈屋子牆上的格子窗也是照射下來一格一格的光,很淡很清涼。

我轉身,忽然胡亂地想到,又覺一陣冷汗。

昨晚氣氛陰森恐怖,要是真有吸血吃肉的鬼怪來,我們在封閉的屋子裏,根本沒辦法察覺這外面的情況,或者説這豬被掠走了怎麼辦?狗都是被拴在茅房門口的,那麼,現在我的狗去了哪裏?狗不在了,那拴狗的鐵鏈在哪裏?

我走到院子,看着拴狗的地方,心中突然有了幾個疑問。

這是鐵鏈拴住了狗,還是狗拴住了鐵鏈?

還有呢,是人養活着狗,還是狗保護着人?

正思索間,忽然聽到朦朦朧朧的遠處傳來陣陣清晰的狗叫聲,有點熟悉。頓時,狗的模樣浮現在我腦海,我的手又好像觸摸到了它的背,一種手與皮毛的摩擦感彷彿真的存在……

忽然,察覺到有個人影從我身邊掠過。我心中無疑,是他出發上路了吧。

四、迴歸

周身都是温暖的氣息,彷彿人的身、心、靈都取得了大圓滿。

又彷彿經歷了還幾十個場景變換,歷經千百人生。

妙不可言的感覺,真可謂:心中千百事,欲語已忘言。

沒有睜開眼睛,也撐不開眼睛,就這樣等待着下一次輪迴。

醒來,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個熟悉的地方,周圍還是一簇簇的青藤,盤旋拔地而起,也有着許多小猴子蹦來蹦去。

原來回到了這裏!青藤早已不是當初的青藤,猴子也不是原來的猴子了吧,那麼赤腳大仙在哪裏,如今成了個什麼模樣?

真是不該想到這裏,只見那終日躺在地上赤腳大仙積滿了灰塵,蹣跚走來。見到我,一蹶不振的他頓時變得格外興奮。

我心頭一酸,彷彿他已等待千年……

赤腳大仙又是向我撲了過來,扯住我的衣角,眼神愴然。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要重新打當年那個賭。看到他無限的懊悔與沮喪,莫非當年他是故意讓着我的?

我沒有伸出雙手,他則滿臉失望,也鬆了手……

五、迴響

心中一片感悟,又是許多疑問,人生是個什麼模樣。

明明就是一個夢,卻也夢中有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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