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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樸天然的別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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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莽山的當天晚上,已經是八點多鐘。

古樸天然的別墅散文

我們居住的對面有家叫“湘府”的酒店,看那招牌,有些氣勢,看那題字,有點蒼勁,於是,好感油然而生,經我的提議,我們準備在這家酒店用餐。

酒足飯飽以後,我們打聽第二天早上游覽莽山的路線。店主人,紅着臉,吐着酒氣,向我們介紹莽山主要有三個景點:天台山、猴王寨、鬼子寨。並且強調説:不到鬼子寨,枉到莽山來。

於是,第二天,我們首先遊覽天台山,然後趕往鬼子寨。

憑我的想象,鬼子寨,可能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把石頭鑿成鬼怪妖魔狀,讓人望而卻步,或者是原始森林裏各種怪異的聲音,讓人聽而悚然。

望名生義,這是俗人俗眼最容易犯的低級錯誤,我當然是俗人一個。

當我們把車子停在停車場,當地人告之:就從眼前這路上山,我有些失望。

我興趣索然,隨着同行在後面走着。風景,還是我童年時候砍柴一樣的風景,紅土壤,矮灌木;山路,還是我童年時候摘茶籽一樣的山路,落葉撒落在路邊,樹根凸現在路面。有關苦難童年的記憶浮現在腦海,不知是傷感,還是欣慰。

路在延伸,我們悠閒地舉着遮陽傘邊走邊看。樹蔭越來越密,陽光的碎片遺落在蔭翳之中,遮陽傘慢慢收起,放進揹包。此時,才真正讀出王維的“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響”的意境。舉目望去,挺拔秀麗的喬木,猶如列隊的士兵,在夾道歡迎遠方的遊客。我們已經走進了真正的原始森林,天然氧吧,不由得深深呼吸,似乎要讓這新鮮的空氣阻塞所有的煩塵。我忘記了那些樹林的名稱,然而,那奇怪的姿態,讓你不得不稱奇。那一棵從樹根分出兩叉,親熱依偎相互注視着的樹,我們稱之為一對情人;那一棵從樹根分出三叉,傲然並立的樹,我們戲稱為“第三者插足”;那一棵從樹根分出四叉,相親相愛的樹,我們笑稱為雙胞胎家庭。

同伴A君説:這樣的環境,最好只帶情人,走兩步,吻一下,那滋味,那感覺,那簡直是相當的不錯——神仙日子。

我説:神仙可沒有你這麼多的慾望。

我們的笑聲穿越樹林,與山間秋鳥的叫聲,共奏一曲天籟之音:歡快、和諧。

不想歸去,不想歸去,只願時間能夠停留。

遊走了一個小時,似乎到達了山頂,樹蔭縫隙中透出班駁的陽光,峯迴路轉,我們站立在陡峭的山頂。眼下,樹枝很有節奏地搖曳,風,牽着樹枝在舞蹈,在歡叫,甚至在咆哮,極目遠望,莽莽林海,重重山峯,蜿蜒不息,為何稱之為“莽山”,我找到了答案。再把目光移近,紅葉點染,層林已醉,浮雲碧天,我們似乎在天宮中遨遊。風大,聲異,有些寒意,高處不勝寒,趕緊下山。

落葉鋪就的山路向前延伸,柔軟,舒適。轉過山頂,一架由原始森林裏的樹木製造的天梯探出頭來,我們興奮不已,我第一個跑過去。

天梯,是就地取材,伐木架梯,依着山勢,曲折有致。天梯的兩邊風景迥異:右邊是深不可測的山谷,一片碧海,風聲霍霍,令人膽戰心驚;左邊是奇鬆怪石的景緻,莽山鬆,以它的雍容挺拔的姿態站立在石壁絕崖,遠近皆是畫,讓你誤以為自己走進了國畫大師的畫廊。

有恐高症的同伴B君,眼睛只看自己的腳,一步一移,一手牢牢抓住天梯的扶手,一手死死拽緊“人工”扶手——同伴,她無法享受這天梯兩邊獨特的風景。

踩着古拙的木梯,沿着山勢,而我似乎從別墅裏的樓上款款而下。在這幢別墅裏,遊雲,是它的飄逸的帷幔,奇鬆,是它的點綴的壁畫,怪石,是它的別緻的傢俱,而風聲,則是這別墅裏悦耳的樂曲。

如果能牽着相愛的人兒的手,漫步在這樣的路上,豪放與婉約併兼,閒適與浪漫共享,那是何等的愜意。可惜,我的腳步踩的畢竟不是天梯,而是人造的木梯,最具有原始風情的木梯,思緒縱然可以飛躍,腳步卻始終在地下。

走在這樣原始風情的木梯上,我想起2004年我去過的台灣阿里山。在我的記憶深處,阿里山,是以一個智慧老人的形象而銘刻在我的腦海裏的。那些蒼勁的大樹,深邃的年輪,向人們訴説着阿里山悠遠的歷史,而那寬敞平坦的木梯路,以一個老者淡定從容的胸懷,喜迎八方遊客。而鬼子寨,卻更像一個優雅的少婦,住在一處古樸天然的別墅裏,讓人浮想聯翩。是的',這個少婦太能幹,隨意點染,皆是畫,隨性組合,皆成趣。遊客漫步這在天然的別墅裏,不得不愉悦,不得不歎服。

在木板梯子上走了一個小時左右,轉到人工砌成的石路上,我們已經來到了將軍石。

有將軍,當然就有鬼子。相傳當年清軍尋溪而上圍剿李自成的餘部,起義軍在此堵住瀑布的源頭。疲乏的清兵到寨谷爬不上山,癱倒在峽谷底裏歇息。起義軍突放瀑布,又扮鬼神在峭壁縫隙處伸頭怪叫。驚恐萬狀的清軍,大部被狂流捲走,僥倖生還者,均大驚失色傳説有“鬼”弄水。“鬼子寨”的名稱由此而來。

水聲淙淙,白練飛舞,“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李白的聲音,從遠古而來,我們似乎從天宮游到了龍宮。周圍怪石林立,猶如天兵天將在把守龍宮。同伴在瀑布下,凝神傾聽大自然中最壯美的樂曲,而我則躺在路旁一小賣部的躺椅上閉目養神。秋陽爬在我的臉上,秋風撫摩我的肌膚,暖暖的,柔柔的。

側耳聆聽,雄渾的瀑布吼聲中,分明又有一位技藝高超的琴師,正撥動琴絃,彈奏一曲曲美妙動聽的樂章,與飛瀑合奏一曲大自然的交響曲。

我沉醉在其中,只想睡去,不思醒來。

不得不出發,不得不迴歸現實。

沿着水泥砌成的石梯,慢慢往上爬,筆陡,沒有攀緣之物,稍不小心,跌落下去,將是粉身碎骨,有些心虛。幸虧,爬過筆陡的石梯,眼前一亮。瀑布的源頭青龍溪蜿蜒向上湧去。

我們沿着溪流的源頭而上。路的左邊依山而彎,沿途有着“返景入深林”的意趣;路的右邊傍溪而曲,又是“清泉石上流”寫實。依山傍溪,曲徑通幽,走在這樣路上,也邁着古文人似的步伐,反背雙手,踱步,沉思。

古木夾道,流水叮咚,走走停停,從溪流中掬一捧清水,洗去一路的塵埃。多想從溪流裏抓一尾魚兒,可惜這溪水正應了古人所説的:水至清,則無魚。

歲月的風霜,流水的無情,在溪邊的石頭上得到了最確鑿的印證,那些石頭,已經圓滑光潤,沒有當初的稜角和最原始的拙樸。

於是,我知道,我不是在天宮,也不是在龍宮,我行走在莽山這片土地上,它只是給人以虛幻的想象。這鬼子寨,雖然名字不優雅,但並不要緊,你可以想象有一位優雅的少婦,住在一幢古樸的別墅裏,風情萬種,等待你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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