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中心高一作文

那時我們都還年少高一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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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上生了脂肪瘤,本不是啥馬大事,看似心情蠻好,說一點不鬧心也不可能,故作矜持罷了。手術的前一天,老婆還問道:“怕嗎”?我支支吾吾一聲答非所問地過去了。第二天早晨老婆起的特別早,開始張羅了。雖然我感覺到日頭己高,偏是懶懶地賴在牀上不想動。糾結、鬱悶,心裏如五味雜瓶打翻,說不出的滋味。直到被醫生領進了手術室,望着醫生們的綠色大褂穿着,手套口罩戴着,覺着這刀是躲不過去了。

那時我們都還年少高一作文

給我做手術的是外科的主任醫師,個頭不高卻顯得精幹。四九里的天,手術室裏暖暖的,光着上身躺在手術檯上依然覺得涼涼的。一針針局部麻醉下去,如被螞蟻咬着似的痛。隨着一陣“嗤嗤”聲聞到了一股頭髮燒焦的味,醫生一邊切割一邊與他的剛畢業的學生講授解剖學:這裏有塊神經,那裏靠近什麼的。此刻,我啥也聽不進去,耳旁縈繞着:“這是手紙和洗嗽用具,那裏有茶杯和茶葉”。平時不甚操心的老婆,今天一字一句叮囑着,卻操起心來,像叮囑孩子似的特別有耐心。“呵,耳機,還帶上本書吧”。急匆匆地掛好號:“醫保卡拿好,不要弄丟了”。到了手術室前:“我在門口等着”。

冬天,我想起了三十年前的那個冬天,也是一月二十七日。那天早上,太陽懶洋洋的。午時東風驟起,灰朦朦的天氣顯得昏暗悽楚,天漸漸冷了起來。不知怎地,我越發惦念起她了。撲面的寒風吹的人冷直打顫,雪花零零星星飄落。我的臉上火燒火燎的,象個孩子忘情。越是要見到她時,心跳的越發厲害,眼前只有她的身影在晃動。數九寒冬,道路兩旁盡是些殘枝枯葉,我心裏卻暖融融的。遠遠地看見她身穿着一件紅色的上衣,站在那,隆冬的天底下顯得那麼絢麗奪目。默默地走到了她跟前,又沒勇氣去主動搭訕,她身邊站着兩個姑娘,風和着人聲,一片輕盈。那一刻,枯木也讓雪花粘黏着皎潔、清新。“有人叫你呢”。直到此刻才意識到我在她面前傻呼呼地站着,茫茫然。她驀然回首,見到是我莞爾一笑,靦腆地朝我走來,離我稍遠處站住了,好像等着我說些什麼。喧嘈聲淹沒了我和她,身後兩姑娘注視的目光,羞怯、惶惑。雪花落在臉上又化了,水珠順着臉頰流入嘴中,是甜的。

忽然,一陣疼痛把我從往事追憶中揪回,我雙手緊握着牀沿呻吟着。“痛嗎?加點麻藥”。醫生體貼道。“這瘤比我想向的複雜,長的太深”。兒時就感覺這兒有個包塊,不痛不癢就沒有去在意,現在漸漸有擴展的趨勢,想要取出,根深蒂固,還真要費點功夫。思緒又經過長途跋涉回到了三十年前,那是我第一次與她約會。

二月裏的天,北風吹的緊,屋頂上的幹雪被吹的漫天飛舞,金燦燦的陽光照在雪地裏刺着眼睛睜不開,萬籟寂靜無聲,唯有我和她的腳踩踏在雪地裏發出的“簌”“簌”聲。沉默,一陣長久的沉默,見她低着頭,臉上泛着紅暈。突地,聯想起龔雪的畫了,不知是她酷似那畫,還是那畫酷似她,那樣臉型,那樣發姿。“太慘了,都死了”。她靠在一棵樹杈上撲扇着那雙大眼睛,努了努嘴脣煞有其事地說着《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摩爾人也找不到了,沒了”。天真頑皮地搖晃一下腦袋,末了,見我望她笑,羞澀地轉過頭咬着嘴脣也笑了。“那麼”,我又在逗她了。“你喜歡摩爾人還是雪萊型的小夥子”?“看書哪想那麼多呀”。她在迴避了。望着她挺爲難的,我覺着幾分有趣。“你要是女主人公,你喜歡誰呢”?我下意識地追問道。只見她低着頭不吱聲,眼睛望着雪地,兩腳貼着地面來回搓着,半晌,脫口道;“不和你說了”。

歲月的輕舟已過萬重山,白帝城的朝日彩雲還歷歷在目。如今,她已成了我老婆,與我風風雨雨生活了二十多年,我們有個聰明帥氣的兒子,這些年雖有過坎坷,有過不愉快,甚至有過撕心裂肺,可在我最孤獨、最需要幫助的時侯,她依然在我身邊,爲我撐起了一片天。我想起《你若安好,家便是晴天…..》那篇短文:如果有一天,你醉眼朦朧睜開,看看身邊的我已嬌顏不在,叫我一聲小名吧,對啦,讓我再聽見,我一向飛奔著去答應的名字,那時,還是個小女孩,無憂無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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