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與呼嚕的散文

是什麼時候？又是什麼撥動我的心絃？

高考後便是頹廢的放縱！在KTV裏丟掉白晝，在溜冰場迷失了黑夜。回家後，又是永無止境的沉睡！那醒後，又是什麼呢？只覺房間裏充滿光線，在強光中朦朧，四周寂靜、空無一人吧！於是便把電視機當作情侶，陪她走過日日夜夜。

又是一個很晚的夜，媽媽已熟睡，伴隨的是陣陣呼嚕聲。房間裏的燈依舊睜大着眼，不願歇，它被電影深深征服。故事終於完結，我去牀頭關燈。視野余光中，那根白髮在媽媽的秀髮中怎就這樣招搖？！呆滯，迷糊了光線，輕輕的關燈、關門、躡手躡腳的上樓回房。白髮撥動，追悔如潮水在我心房澎湃。爸爸長期在外很少回來，是媽媽整天忙碌的身影撐起了我晴朗的天空！歲月匆匆，時間已在媽媽的額頭上留下蒼老的痕跡！我是否還要心安理得的去索取所以的母愛而不知回報嗎？只因爲人們總說母愛是無悔的付出嗎？但我不信，母愛也是有回報的，它的回報是兒女的關心與理解。我只用手撥了撥鬧鐘。

只記得那天起得比較早，至少能趕在媽媽上班之前起來。

“起這麼早幹什麼？快去睡吧！”

“我今天要用車，還是我送你去上班，晚上再接你回來吧。”

只記得那天時間在睡眠中度過。只記得那晚繁星滿天，大地是月光的海洋。我騎的很慢，風兒將我和媽媽的言語互相傳遞。媽媽的秀髮一直在飄動着，包括那根白髮。你是那個舞臺的主角麼？你也在爲我們而舞嗎？

我知道那樣的日子不會有太多、太久，我一直渴望能自己創造這樣的日子的機會，與媽媽一起。這樣，我的內心便能持久感受到溫暖。無奈，又是一季離別的傷秋。時間呀，你爲什麼總是要讓人聚了又散了呢？或許，年華本是如此，都是雨後池塘的漣漪，一圈一圈地盪漾開來，然後漸漸淡了、散了，不見了；無論在人生的'山之巔，還是在人生的谷之淵，多年以後，終究平靜於一座心池。

媽媽拎着沉重的行李卻走得如此輕鬆。到檢票口了，無言的白髮你怎不飄動起來呢？我怎找不到你？你沉寂在哪了？告別的言語已匿跡，轉身便是離開。轉口處，媽媽你爲什麼還佇立在那？如同雕塑一般？

無言的白髮你爲什麼不與我告別？看看我的腳印，走得如此沉重與堅毅！多年後我依然記住那個夜晚，那根白髮、那每天晚上響起的呼嚕聲。

夜深、無眠，

只因播放的電影。

什麼時候？

響起雷鳴般的呼嚕！

憤怒、怒視！

漸起的音響聲驚動雲霄。

輾轉、呼嚕聲消失，

徒留廝殺聲在夜中呻吟。

是什麼絞痛了心？

早起晚歸爲了誰？

永無止境的忙碌只爲撐起這個家！

是勞累的雙手染白了你的發！

顫動的心、望着，

無聲嘶啞的吶喊：

美妙的風鈴，

美妙的呼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