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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鑰匙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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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位領導忽然靈感大發,要調整各部門的辦公室,而且不動辦公室只讓我們自己搬遷,於是,一場熱火朝天的辦公室大遷徙就開始了。

一把鑰匙散文

大汗淋漓之後,我終於以領取了新辦公室鑰匙的方式塵埃落定下來。喘息甫定,李姐姐大步流星進來,問我有沒有這裏的鑰匙。我說有,她說借我用一下,然後解釋了一大通。意思大約即爲她先拿着鑰匙去總務處領鑰匙,領得到就最好,領不到也不愁待會兒進不來。我沒多想,反正在一個辦公室,鑰匙借一下有什麼關係!只是令我稍感不快的是,她後來就請假出去了,沒再回來。

第二天早上,她一直沒在我的關注中出現,問同事才知道,她去了別的辦公室。反正上午事情不多,我就自己去總務處再領了一把鑰匙。恰好中午有個大會議,我們都得參加,我便打算到時候見面再告訴她我已經有新鑰匙了。中午她來我們辦公室準備開會,大家都開玩笑地質問她爲什麼不在這裏辦公還佔用辦公桌,她微笑着解釋應對說先前不知道那邊有沒有座位,話講得如瀑布般珠連玉串毫無間隙,但是似乎總是那幾句話顛來倒去。她解釋的時候眼神遊走到我這裏,我就告訴她說我有鑰匙了。不知道她是沒聽清我的話還是怎樣,馬上又跟我解釋起鑰匙的事情,仍然是密不透風的話語節奏,仍然是顛三倒四的話語內容,我聽出來意思是沒來得及還給我。

開會的時候,李姐姐很熱情地要和我坐一塊兒,這當然沒法兒拒絕。然後我發現,只要有誰說個什麼話,她便馬上會微笑呼應,並且伴以小聲的嘀咕,又並不非常引人注目。她的話似乎只是說給自己聽,或者說給自己和旁邊一個人聽。偶爾她也一邊嘀咕一邊低頭向我尋求呼應:“是吧?”“對哇!”“噢?”等等,但是,等我擡頭想要和他說些什麼的時候,她卻又已經在應和着新的話語了,我便只有咽回自己的話。

會議繼續進行着,我思考着自己的小小哲學,這時李姐姐似乎忽然想起了鑰匙的'事情,趴下來低聲跟我解釋。但其實講了半天還是那個意思:沒來得及還給我。我便再次強調了一下我已經有鑰匙,不需要再還來的意思。但是她似乎又再一次忽略了我的話,仍然繼續解釋着。我便只有繼續姑妄聽之,但是心裏不免生出了些困惑。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小聲嘀咕和解釋都停止了,再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又忽然用手肘推推我,臉上換上了一幅很有尊嚴的神奇,昂着頭跟我說:“一般的人,我還不跟她借鑰匙呢!人家不喜歡我老太婆,我太婆也不會去自討沒趣。你平時見着我一直笑眯眯的,我就喜歡你,所以纔跟你借鑰匙。”我剛想低下頭來,她又補充了一句:“我想嘛,你如果沒有鑰匙用,也可以去總務處領一把的。”我忽然在她臉上仔細地打量了一圈,愈發困惑着爲什麼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到現在她仍沒還給我鑰匙,應該是不會還了。這裏佔着“備用”的辦公桌也已經被我們利用起來,她其實也再沒來過我們這裏辦公。但我心裏,除了她最後一句話之外,都並不怎麼怨她,甚至還生出些憐惜:謹小慎微、如履薄冰地生存於職場,偶爾的惰性和私心被自己越遮掩越明顯,極細小的事情卻在別人那裏弄成了硬傷。不過她也許不在乎,會不會這樣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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