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樹倒了散文

火辣的八月，我回故鄉樂園看望八十高齡的父親，親眼目睹兩棵百年古樹被百年難遇的罕見大風連根拔起，結束了它們本屬健康的生命。

此次大風發生在2017年7月19日14時50分左右，儘管只有短暫的兩分多鐘，但損失卻頗爲慘重。先說這兩棵古樹。一顆叫楓香樹，生長在方家埫小河邊。該樹大約二點五米粗、二十六米高，至少有一百多年曆史，與另一顆楓香樹並排長着，同屬一個根脈，好似一對個頭差不多的孿生兄弟。被風颳倒的是左邊那棵樹。這兩棵樹於2013年第二次被長陽縣掛牌保護。原來回老家還經常去看它們。沒想到，這次去，居然倒下一棵，還原封不動地躺在那裏，就像一位長者睡着了。同伴倒下了，而另一顆樹，就像森林衛士一樣，依然英姿颯爽地站崗放哨。據附近的主人曹建寧介紹，當時風力太大，人躲在屋裏不敢出來，只聽“轟”的一聲巨響，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等風停了，出去查看，才知道是距離門前三十米處的一棵老古樹吹倒了。小曹說，要不是親眼所見，還難以置信。他說：“真是太恐怖了，太嚇人了。”他家受損的還遠不止這些，李子樹苗、玉米、辣椒被吹倒，還有附近的一些小雜樹，也被吹得亂七八糟。另一顆叫核桃樹，生長在幺叔家房前的道場坎上。該樹大約零點七米粗、二十五米高，每年結核桃。幺叔從小就記得有這棵大樹，他已七十多歲，這樣推算至少有一百多年曆史。據說，今年核桃結得很密，實在太可惜了。我幾乎每次回家，都能吃到這棵樹上的`核桃。可以說，它是幺叔家的致富樹、親情樹、幸福樹。它的離開，對這個家庭是一大損失。好在，風是順着房屋吹的，樹朝房屋左邊倒下。假若，風迎着房屋吹來，並排的兩棟房子都可能被力大無比的古樹砸塌（壞），後果不堪設想。這棵樹，直接吹倒在玉米地裏，不僅樹沒了，玉米也無收，看罷此景，心裏蠻不是滋味。隨行的父親用手小心翼翼地撫摸着早已沒有溫度的樹幹，遲遲不肯離開。爲緩和氣氛，我對幺叔半開玩笑地說：“您今年過年，要多放點鞭炮，感謝上帝的保佑。”幺叔面帶無奈的表情陪笑道：“那是，那是。”旁邊的堂弟說：“當時，風來了大門都關不上，只聽‘轟’的一響，風停後，急忙跑出大門，便看見這棵樹被吹倒了。”我說：“這是不幸中的萬幸。”雖然我們再也吃不到它的核桃了，但是保全了家人和房屋。這次大風，除吹倒兩棵古樹外，還吹倒或吹斷了一些中小型樹木，大多生長在田間地頭，樹倒地後毀壞了許多莊稼。

據大嫂介紹，這次受災地點集中在一組（原一、二、三組），大風使許多農戶的玉米、辣椒、番茄等農作物受損。成片的玉米倒地，就像被石磙碾壓過一樣，貌似綠色地毯，眼看快到手的收成，幾乎顆粒無收。每當看到慘不忍睹的場面，替鄉親們甚感可惜。

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風，把凡是種有麥李子農戶樹上的李子吹得滿地都是。掉在地上的一層李子，大都砸破了，賣不出去，損失都在五百至一千斤不等，按當地五元/斤的收購價折算，每戶至少損失二千五百元以上。這對本來就不富裕的農戶來說，可不是個小數目。我大嫂家估計損失在三千元左右。鄉親們感慨，這種天災真是防不勝防啊！

災後，村幹部第一時間趕往受災地點查看災情，通過走訪農戶、現場拍照、實情登記等方式，及時瞭解掌握了第一手資料，並承諾對受災農戶進行申請適當補償。這是鄉親們最願聽到的聲音，他們由衷地感謝黨和政府的關懷。據瞭解，此次大風襲擊，無人員傷害、牲口死亡和車輛損壞。對此，鄉親們甚感幸運。

據當地老年人講，這次百年難遇的罕見大風，吹得很奇怪。風是南北走向，好似從天而降，除天色比較陰沉外，既沒打雷，又沒大雨，僅一股大風，就使當地遭受如此大的損失，真是不可思議。從災情看，附近的房屋，地勢高的反而沒事，低處的居然吹掉了許多瓦片；地勢高的莊稼沒事，而落槽的莊嫁幾乎無一倖免。更奇怪的是，去年的今天（陽曆）受大水災，而今年受大風災。難道是一種巧合嗎？有人說，風是轉着吹的，同一個地方，有的受災，有的卻安然無恙。還有人說，這麼大的古樹都被吹倒了，是不祥之兆，等等。災情已過，希望鄉親們對這些沒有科學依據的猜想或遐想，也能隨着恐懼感的慢慢消失而煙消雲散。

然而，我覺得災後關鍵是要搞好重建工作，重點是從中找到治理自然災害的金鑰匙，把不可抗拒的受災損失減少到最低程度。譬如，村民們要將房前屋後的大樹剪枝、截肢或培土加固，以減輕樹的阻力，增強抗吹打能力，有效化解“樹大招風”的威力，與生態環境和諧相處。同時，要科學種植莊稼，疏通渠道，引開水源，增強防洪抗災能力。只有這樣，才能確保人們生命財產的安全和莊稼的茁長成長。

古樹和莊稼倒了不可怕，怕的是鄉親們勤勞致富的信心和決心削弱了，只要大家信心滿滿，就一定能建設好更加美好的家園，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