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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新奇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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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新奇的散文

十歲之前,我是快樂的。

那時祖父健在,父母身體尚好,萬事萬物都是新奇的。我細心探知着周圍的一切,用自己的眼睛、耳朵、鼻子、嘴巴、心靈感知着世界的新鮮與趣味,漸漸把它們都記在了心裏。

牀上鋪的花被單是棉布做的,那棉布是母親冬天裏織的,有着紅黃藍綠的顏色,被罩是母親從集市上買來的,上面印着花鳥圖案。

那顏色和圖案吸引了我,我趴在上面,看來看去,摸來摸去,一個人咯咯地笑,大人來了,我就指着紅花對他們說紅花,指着綠鳥對他們說綠鳥,大人誇了我,我更開心了,見了人就指給他們說,一遍一遍地說,聽得別人都厭煩了,我還看個不夠,說個不完。

母親做了小花襖,白天給我穿上,晚上就脫不下來了,我非要穿着它睡覺。到了外面,見了大人就主動走過去說,看看我的小花襖,別人問我,誰給你做的呀?我說媽媽,他們說,真好看,我就笑了,心裏很美,也很得意。

見了小朋友,我就跑過去,指着我的小花襖給他們看,我說,你看媽媽給我做的小花襖,小朋友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看,有的還伸出手摸兩下,男孩的手玩了泥巴,髒乎乎的,我不讓他摸,他就抓了泥巴抹在我的身上,小花襖髒了,我小嘴一撇就哭起來。

別人穿了漂亮的裙子,我也想要,就跑回家裏纏着母親買。母親正在喂牛,說等牛吃飽了就給你買,我就信了,母親忙她的家務去了,我就站在牛槽旁看着牛吃草,牛吃得很慢,從早上一下吃到中午。

牛終於吃完,在牛棚裏臥下。我跑到廚房,高興地跟母親說,媽媽,牛吃飽了,快給我買裙子吧。母親正燒火做飯,說等媽做好飯了就買,等母親做好了飯,她又說等吃完飯再買。把飯吃完,母親就從衣兜裏拿出一塊糖給我,說去跟你爺爺放羊去吧,我吃了糖,就拉着爺爺放羊去,買裙子的事早就忘到了腦後。

我跟着爺爺到了村口的樹林裏,樹林里長滿了雜草,爺爺把山羊拴在一棵樹上,就跟其他放羊的爺爺坐下來說話。

我守着山羊,靜靜地看它吃草。羊是挑剔的,愛吃長葉草,不愛吃圓葉草,長葉草也不全吃,只愛吃嫩葉兒,不愛吃根莖。等吃圓了肚子,山羊拉了一堆圓圓的糞蛋兒,就臥在草地上休息。

除了牛羊,家裏還養着雞鴨鵝,貓狗豬,除了那髒兮兮、臭哄哄的黑母豬,其它我都是喜歡的。

公雞天不亮就打鳴,那叫聲是清脆的、洪亮的。我家的公雞一叫,其他人家的公雞就也叫起來,滿村的公雞叫得此起彼伏、連綿不絕。公雞一叫,我就醒來,我醒了也不起牀,就趴在窗子上看公雞站在牆上打鳴,一直看到它不再叫。

母雞平時是膽小的,用手摸它,就縮了脖子,臥在地上,身子不停地哆嗦,用腳踢它,它就咯咯嗒嗒地叫,撲棱着翅膀跑開。但它要孵了小雞,若敢碰它的孩子,它就厲害了,張着翅膀,瞪着眼睛,要跟你拼命。

家裏的鴨子,走起路來,擺着身子,搖着屁股,看上去很是笨重,我常模仿着它的樣子走路,父親見了就要兇我,父親走了,我又跟在鴨子後面,弓着腰,擺着屁股走起來。

小花貓是個偷吃嘴,餓了的時候,就堂屋、廚房裏四處尋覓食物,家裏要炸了魚,如果不裝進籃子裏掛在樑上,它就給偷吃了,家裏炸了丸子、油餅,也得掛起來,不然它也給偷吃了。小花貓吃飽了就臥在院子的日光下睡覺,我拿棍子戳它,它懶懶地看我一眼就又睡去。但是到了夜裏,它就歡實了,兩隻眼睛亮得像小燈,有老鼠出來偷吃糧食,它猛地竄過去就把那老鼠逮住。

大黃狗整日跟在我的屁股後面,它是個聽話的勇士,我的毽子被踢到糞堆上。我指着毽子說,大黃,毽子,毽子,它就跑過去用嘴叼着給我送來。田野裏,見了奔跑的兔子,我就指着兔子說,大黃快看,兔子,兔子,它就箭一般地躥出去追那兔子,追了半天,氣喘吁吁地把兔子給我叼過來。回到家裏,我讓母親把兔子燉了,我吃了兔肉,骨頭都給了大黃。

母親吃飯的時候,是必吃辣椒的。紅紅的辣椒到了她的嘴裏,她吃起飯來就香了,平時吃兩個饅頭,有了辣椒能吃下四個。於是我覺得辣椒是好吃的,就拿了填進嘴裏,用牙一嚼,嘴和舌頭都是疼的,眼淚、鼻涕都流出來,我吐出舌頭哇哇地叫喚,像個被狗咬傷的小貓。被辣了一次,以後就記到心裏了,不論什麼菜,只要放了辣椒的,我都不敢再吃的。

因爲好奇,蔥、姜、蒜我都偷偷吃了,但吃到嘴裏就難忘了,眼睛記牢了,鼻子記牢了,舌頭也記牢了。母親把蒜搗碎,拌了黃瓜,我眼睛看不出來,但鼻子能聞出來,聞到蒜的味道,我就不吃了。母親把姜剁碎,拌到餡裏包了餃子,我眼睛看不出來,鼻子也聞不出來,但吃了一口,我的舌頭就認出它,我張嘴就把餃子吐到地上。

父親愛喝酒,遇到高興的事、煩心的事,他都喊來二叔到家裏喝幾杯。家裏的豬得了豬瘟死了,父親把二叔喊來喝酒,他沉着臉,嘆着氣,這時候,我不敢走近他,我走近了,他就會兇我。我家的黃牛生了小牛,他也喊二叔到家裏喝酒,說話時臉上笑開了花,這時候,我走到他身前時,他就很疼愛我,用筷子夾了花生米給我吃。

父親把清水似的白酒倒進杯子裏,端到嘴邊,啾地一聲就喝下去。那聲音很中聽,很迷人,把酒喝進嘴裏,他的臉上就紅撲撲的,也很好看。我心裏就想,這清水一樣的白酒,是怎樣的味道啊,肯定很甜吧。就鬧着要喝,二叔把我抱在腿上,給我喝了一口,酒到嘴裏,我就被嗆住了,一口酒吐在了花生米上,咳嗽得面紅耳赤,從此再不喝那清水似的酒了。

桌子上還有一盤涼菜,是母親用香菜拌的木耳,木耳黑黑的,像只貓耳朵,吃起來軟軟的,黏黏的,不過味道一般,我不太愛吃。那香菜綠瑩瑩的,聞起來也確實香,我想怪不得大人叫它香菜呢,就很想嚐嚐,口水都流出來,我用筷子夾了個香菜葉子一嚼,嘴裏、鼻裏猛然竄出來一股難聞的味道,我再也不肯吃了。不吃香菜也就罷了,芹菜也不吃了,因爲芹菜的葉子,在我看來,就像長大了的香菜葉子,所以我就不吃了。

我家的菜園裏,除了種有香菜、芹菜,還種有豆角、豌豆、黃瓜、冬瓜、南瓜、茄子、辣椒、西紅柿,秋冬天裏還有菠菜、白菜、大蔥和胡蘿蔔。這些菜裏,我最愛吃黃瓜和西紅柿,不炒不燉的,摘下來拿清水洗了就能吃。

菜園裏有一口壓井,天旱時用來澆菜。夏天壓出來的井水又清又涼,喝起來涼爽甘甜。或許是井水好的緣故,我家園子的菜長得分外茂盛,豆角長得要比別家的長,冬瓜要比別家的大,黃瓜要比別家的脆,西紅柿要比別家的甜。

因爲我家的菜比別家的都要好,所以常會被村裏的孩子偷了吃。園子裏的菜,我們是吃不完的,多半是父親拉到集市上賣了。賣錢的東西,怎能讓別人偷了去呢。所以,我常帶着大黃跑到菜園裏守着,若是有人來偷,大黃就汪汪地叫幾聲,大黃一叫,那腳步聲就立刻消失。沒人來時,菜園裏是安靜的,這時,我就和大黃躺在園子外的樹蔭下,靜靜地欣賞遠處的天空。

晴天時,天空很美,藍天浮着白雲,那白雲千姿百態。有的像長龍擺着尾巴,有的像公雞伸着高傲的頭,有的像獅子張着大嘴,有的像兔子,斜着身子,蹬着腿兒在跑,還有的像睡熟的嬰兒靜靜地躺在搖籃裏。

如果有風吹來,那長龍開始飛,那公雞也飛了,那獅子跑了,那兔子也跑遠了,那熟睡的嬰兒慢慢坐起來,遠處卻跑來了她焦急的媽媽。我昂着臉,望着變幻的白雲,白雲讓我着迷。

陰天的時候,天空沉沉的,有時烏雲朵朵,有時烏雲彌天,有時霧濛濛的,看不清遠處的道路、樹木、田野。當烏雲濃了,成了黑黑的一團,雨就下起來。

雨也有粗有細,細的像棉線,被風吹了就左右飄搖,粗的像鋼絲,從空中墜下來,直直的、硬硬的砸在土地上。地若是鬆軟的,就砸了個坑,塵土四濺,下了一陣,雨就慘到塵土裏,成了稀糊糊的泥水。地若是硬的,雨滴撞了地面也就碎了,雨水飛濺,噼噼啪啪,不一會兒,雨水就把地面淹沒。

天冷的時候,下的不是雨,而是雪。我一直覺得,雨是男孩,雪是姑娘。雪是愛美的,它從天上下來總是飛舞着的,有時悠閒自在,有時飄飄灑灑。白雪落在乾枯的樹枝上,樹枝就亮麗了,白雪落在骯髒的糞土上,糞土就潔淨了,白雪落在喧鬧的村莊裏,村莊就一時安靜了,白雪落在田野裏,田野就成了銀白的世界。

烏雲、迷霧、雨水、白雪在我眼裏都是活的,因爲是活的,所以纔是可愛的。

剛剛升起的太陽,紅彤彤的臉蛋,放着溫暖的光,那光是愉快的,照在房屋裏,屋裏就亮堂堂的,照在樹葉上,樹葉上的露珠就慢慢幹了,照在花朵上,花朵就笑得燦爛了,照在鳥兒身上,鳥兒就忽閃着翅膀飛起來了,照在羊圈裏,小山羊就咩咩地叫了起來。我眯着眼睛,看陽光下的一切,世界就讓我開心。

太陽落了山,天色漸漸黑了。天色黑了也不可怕,月亮又出來了。

月光不像日光那麼耀眼,她是柔和的。比起太陽的耀眼,我更愛月亮的柔和,因爲她的柔和,讓我看到了迷離的世界。

星星似乎和月亮有些不和,月光特別明亮時,星星就少了,大人說是月明星稀,我是不明白的。雖不明白,但星星我是喜愛的。

夏天的夜晚,躺在院子裏,看着滿天星辰,星星也有明有暗,母親說明的離得近,暗的離得遠,我問有多遠,母親說等你長到媽媽的歲數,你還走不到它身旁呢。我想,那確實太遠。

我看星星看得入迷了,忽然一顆星星就落了下來,我驚叫一聲,喊我的母親,星星掉下來了。母親笑着說那是流星。我問什麼是流星,母親說流星就是會流動的星星,就像在水裏遊動的魚兒。

母親說它像遊動的魚兒,流星就在我眼裏生動了。我就夜夜盼着看它,但它不是每天都有的,多半的夜晚,星星是閃爍的,而不是遊動的,這麼看着、盼着,我就不知不覺地睡着。

村裏有個水塘,水塘裏有魚。當下起小雨,父親不能下地的時候,就打了黃皮傘,帶着魚竿到水塘邊釣魚。我常披着綠色的雨衣,穿着紅色的雨靴,蹲在父親一旁看他釣魚,父親抽着煙,等待魚兒咬鉤,我望着細雨滴落的水面,看那從水裏跳出來的魚兒。

水塘裏的青蛙,一直呱呱地叫着,那叫聲是悅耳的,特別是在安靜的夜裏,聽着青蛙的叫聲,就感到空氣的清新,腦海裏還會浮現青青的草叢,蔥綠的.蓮池以及村前那條清水流淌的小河。

比起青蛙的叫,知了的叫聲就惹人煩了。青蛙多是在清爽的雨天和夜裏叫的,而知了偏偏選在炎熱的白天裏叫,天氣熱得人正心裏煩躁,知了的叫聲就覺得刺耳了。人雖討厭知了的叫聲,卻喜愛它的美味。夏天的晚上,大人、孩子都拿着手電筒到樹上捉知了,一晚捉了一瓶子,第二天早上,在鍋裏用油炒了,吃到嘴裏香噴噴的,真是比雞肉、魚肉都要好吃。

夜裏捉知了,是最怕摸到蛇的。蛇常爬到樹上,一不注意就摸到它。摸上去涼涼的,滑滑的,心裏一驚,拿手電筒一照,原來是一條黑花蛇,一遲疑,就被黑花蛇咬了手,從此見了蛇就怕。

不但人怕蛇,鳥兒也怕蛇的。我家的屋檐下,有個燕子窩,那燕子窩是用泥草建成的,結結實實的貼在紅磚上。黑燕子生了鳥蛋,想要孵出小燕子,卻被一條長蛇給吃了。黑燕子嘰嘰咋咋叫了半天,那叫聲聽起來是憤怒的、悲哀的,但它也只是叫,而不敢去啄那蛇。那黑燕子叫了半天就飛走了,從此再沒回到它的窩裏。

燕子飛走了,院子裏一時清靜下來。我坐在院子裏,想那黑燕子回來,想得有些寂寞。偶爾飛來一隻麻雀,我就開心,忙從屋裏抓了一把小麥撒給它吃,麻雀受了驚嚇飛走了。但過了一會兒,它就帶了個幾個同伴過來,一起吃那地上的麥子。我想抓一隻麻雀餵養,爺爺就在院子裏用木棍支了竹筐,等麻雀來吃筐下的小麥時,拉了系在木棍上的繩子,麻雀就被蓋到竹筐裏了。但那隻麻雀,我只養了三五日,它就死了,害我傷心地大哭一場。

麻雀死了之後,爺爺給我買了一隻白鴿子。父親在堂屋的前牆上給它搭建了一個小房子,從此那鴿子就在我家裏住下來。鴿子白天也四處飛,但它跟人一樣,是知道家的,出去一陣子,它就飛回來了,它常落在院子裏散步、覓食,有時也飛到我的肩上,我伸出手來,它就落在了我的手上,不到半年,它就成了我親密的朋友。

鳥兒的飛翔是我向往的,我曾做夢長了一雙翅膀,在藍天下自由自在的飛,我飛在高處,朝下一望,看到的是一片金黃的油菜花。

油菜花,盛開於三月。這時,末冬的寒意已經消盡,太陽變得溫和了,田野裏吹來了柔和的風,那春風裏就裹了油菜花的芳香。出了村莊,望向田野,滿地金燦燦的,把大地裝扮得金碧輝煌。走進油菜花的海洋,那顏色是迷眼的,那芳香是醉人的。我常躺在花海里,看着蜜蜂飛舞,望着天空暢想。

油菜花兒開得正旺,粉白的杏花也開滿枝頭。比起油菜花的濃豔,杏花要顯得清淡了許多。它粉而不豔,白而不寒,它是色也淡,香也淡,但一朵朵的開得舒展,開得悠然,微風一吹,花瓣兒顫動着,遠遠望去,宛如一隻只粉白的蝶兒振翅欲飛。

看了杏花,又跑去看崗上的桃花。桃花開在土崗中央,遠望而去,天空裏出了一片紅霞,那紅霞不是大紅、不是血紅,而是粉紅、豔紅,越朝那土崗走近,那紅色就越顯得濃,再仔細去看,又有了深紅和淺紫。在我眼中,桃花是美豔的,是活潑的,也是浪漫的,她像美麗的少女遇到了心愛的少年,那臉上含着嬌羞,眼裏流着喜悅,卻也不躲不閃,全把自己的甜美、熱烈和深情獻給意中人。

梨花比桃花要開的晚些,但梨花一開,我就安靜了。梨花是內斂的,像個嫺靜的女孩,不知不覺它就靜悄悄地開在我的眼前。梨花是潔白的,白的像無暇的玉,像晴天的雲,像冬日的雪。梨花是最讓人愛憐的,因爲它的嫺靜,它的純樸,所以感覺它是弱的,遇到春雨,淅淅瀝瀝,落在它的身上,雨水就溼了它的全身,它就像立在雨中瑟瑟發抖的白衣女孩,怎能不讓人愛憐;梨花又是讓人傷悲的,遇到風來,一瓣瓣梨花飄落而下,潔白的梨花落了一地,柔弱無力的,看似奄奄一息的姑娘,怎能不讓人傷悲呢。

村莊裏、田野裏,還有許許多多的花,我能叫出名字來的,還有粉白的桐花、紫色的楝花、白色的槐花、米黃的棗花、金黃的野菊花、粉紅的紅薯花和那豔紅的梅花。各花有各的好,各花也有各的美,但要說我最喜愛的,那還是開在夏秋間的荷花。

我癡愛荷花,不但是因爲我的名字叫荷花,而是因爲它美的幽靜。荷花是嬌羞的,它開在蓮池裏,碩大的綠葉半遮半掩着,它像似有意把自己躲起來,清淨地自開、自賞;荷花是多彩的,有白的、粉的、紅的、紫的、黃的,還有粉白的、紅白的,朵朵都是獨自長在筆直的綠梗上,亭亭玉立的,悠然自得地開在水中;荷花還是持久的,從炎熱的六月,一直開到涼爽的九月,其她的花兒,只嬌豔一時,就匆匆敗落了,而唯有她從夏至秋,沐浴陽光,歷經風雨,獨自愛戀着自己清靜的家園。

兒時的世界總是新奇的,新奇的事物總是看不完的,每物有每物的新奇,每天有每天的新奇,那新奇總是快樂的,我想這就是大自然賜予孩子的美好與歡樂。然而隨着年齡的增長,新奇所帶來的歡樂是越來越少。因爲見得多,懂得多,我們思索就多了,內心追求的也就多了,當我們的思想日益變得複雜,純真之心就離我們漸行漸遠,而充斥在我們大腦裏的種種慾望,所帶給我們的只有不盡的煩憂。有時我常常追問自己:當新奇不再新奇,當童心漸漸泯滅,人生的歡樂還應到哪裏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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