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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總想做點什麼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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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夏,近五年的刊授大學學習終告結束。接到“畢業證書”之後,喜悅之情並沒有像原先想像的那麼強烈,相反,前所未有的失落感籠罩着我,一時間,無所適從。

那時,總想做點什麼散文

就讀刊大的目的就是寫作,像我這樣的人,能寫點什麼,似乎是惟一的出路。然而,四五年下來,處處碰壁,我已經強烈地感覺到,寫作於我,恐怕是沒什麼緣分的了。

一向以爲,最難聽的罵人話是“你這人真的沒有!”可能健全人無法體驗到這種心情,可我,雖說從小沒什麼宏大理想,卻也曾對長大後有過美好向往。而今,什麼都做不了,除了飯來開口,衣來伸手外,剩下的還有什麼?

那天弟媳來接書書回自己家裏,看她匆忙的.樣子,我不禁好奇地問她,幹嗎如此火急火燎。這才知道,廠裏生產任務緊,下班後,她還得在家加工信封,每天都得忙到午夜。

弟媳當時在一家印刷廠工作,早就聽說她天天在家加班糊信封,時間緊,任務重,有時甚至要忙到後半夜。這時,我突然想,爲什麼我不試試糊信封呢?一來可以幫幫弟媳,二來我也能賺些錢,說不定……

次日,我向弟媳提出了要求。她很爽快,立馬從正打算搬回家的半成品裏分出一部分給我,關照我,一週內必須完工。

我樂了。糊信封誰不會?當年在學校裏,我和我的同學一起就糊過信封,不過那時候是學雷鋒,用舊報紙加白紙爲原料。

說幹就幹。可一旦動了真格,才發現自己成了吃刺蝟的老虎——無從下口。正不知所措間,已經走出了門的弟媳又返了回來。她突然想到我是個生手,得好好教教我才行。她找來一把榔頭,又從信封原料裏取了一刀,約有二三十張吧,將剪切成形了的信封用手摺了幾折,這才舉起榔頭在摺疊處用力敲擊起來,力量均勻。待放開手時,我發現那摺疊影痕清晰整齊;然後,弟媳又翻過另一邊,重複剛纔的動作。弟媳說,糊信封其實不難,難就難在這個摺痕,不過,多弄弄就熟能生巧了。

弟媳走後,我躍躍欲試。我不敢貪多,只取了七八張信封紙,摺疊了好一會兒,卻總是不得要領,不是偏左便是偏右,有時甚至規整不到一起。就那幾張紙,折騰了有十多分鐘,我簡直要崩潰了——怎麼這麼笨啊我!

應了弟媳那句熟能生巧的話,我終於慢慢摸出了點門道,不過,這是好幾天之後的事。

有人總覺得我的病只限於雙腿與背部,其實,除了腕踝及以下小關節外,全身所有大關節都不同程度的畸形甚至失去了功能。拿上肢來說吧,雙手根本就不能向前平伸,尤其是左手,由於肩關節病理性脫位,連自己的耳朵都摸不到。正因爲這樣,看上去很正常的手,實際上卻難以完成許多簡單動作,使用榔頭砸信封就是一例。然而,我實在太希望自己能做點什麼了。我對自己說,我得咬牙挺住。

看着一隻又一隻成品信封在我的手裏“誕生”,心裏的那份甜蜜,真的不可以用言語表達。只可惜速度異乎尋常的慢。弟媳一小時能糊千餘隻,可我折騰一整天,還完成不了一千。

不想讓媽媽幫忙,結果卻怎麼也阻止不了,連3歲的書書也加入到了加工信封的行列。通過三個人齊心協力,一個星期後,10000只信封還真的像模像樣地堆在了一起。

我得到了8元錢的報酬,我用這錢買了不少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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