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吉他的姑娘散文

七月的一個下午，我和朋友一行四人到信陽市參加職業技能考試。七月是一個多雨的季節，把到信陽市去的公路都給沖垮了，我們乘坐的大巴車是繞過沖垮的道路走的，比平時多走了好幾十公里。到達信陽市時天將黑了，我們匆忙地找好一家旅館，把包裹放下後就到街上找吃飯的地方。大酒店我們是不敢進的，裏面的消費太昂貴，最後大家一致決定到小吃一條街去，那裏的飯菜既便宜又實惠，是很適合我們這個消費羣體的。

我們幾個步行，不一小會就到了。嗬，真是名副其實的小吃一條街啊！大街兩旁一家挨着一家的小吃店，一眼望不到頭，生意特別忙碌。我們進入這條街，每走到一家攤點前都要受到老闆熱情的招呼和挽留。最後，我們在一家攤點留了下來，老闆是兩口子，大約都在四十歲左右。女的幫忙照顧客人，男的專管炒菜和做飯。我和朋友們一坐下來就要了幾瓶冰鎮啤酒當作茶喝了起來。啤酒一下肚，頓時感覺特別涼爽，把我們旅途的悶熱和勞累沖走了大半。男主人是一個很乾淨很利索的人，只一會兒功夫，我們要的幾個菜就都端上了桌。菜的色香味俱全，雖然比不上大酒店的美味，但是對於我們幾個有點飢餓感的人來說，的確具有不小的誘惑力。

我們正邊吃邊喝邊敘着家常，這時一個年齡大約有十八、九歲的姑娘來到了我們面前。她穿着一件淡紅色的上衣，褲子大概是黑色的，因爲在燈光下確實辨別不清到底是什麼顏色，不長不短的頭髮攏在一起，扎着一個蝴蝶結，最好看的還是她的面容和微笑，兩隻眼睛就像明星梅婷的眼睛一樣充滿了青春的朝氣與活力，她那笑容就像蒙娜麗莎的微笑，即使你不看着她，也仍然能夠感覺到微笑就在眼前。她的胸前掛着一把吉他，右手拿着一把玫瑰花，是塑料的，也許是用紅絲布做的，反正不是真的新鮮的玫瑰，左邊腋下夾着一個塑料夾，就像是教師的講義夾，又像是公務員的公文包。她一到我們面前，就微笑着說：“先生，您好！”出於禮貌，我們中間的一位回覆到：“你好！”她又接着說：“先生，你們聽歌嗎？”

“對不起，我們不喜歡聽歌。”

“那麼買一朵玫瑰花吧！”我們只顧吃喝，沒有人再理會她。她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接着說：“你們是喜歡戲曲還是喜歡流行歌曲？”

這時，一個朋友停下了喝酒，問她：“你是賣唱的吧？爲什麼不到大酒店？”

聽了朋友的話，她說她是音樂學院的學生，已經是大二了，她的家在安徽農村，她想趁假期掙一點學費……聽着聽着我們不禁對她產生了同情，於是對她說：“給我們來一首歌吧！”

她從腋下拿下那本文件夾，翻開了說：“請點一首吧！”原來這文件夾裏是一些歌曲名，大約有四五十首。我們說：“隨便來一首吧。”她說：“就唱這曲黃梅戲吧！”她是安徽人，安徽是黃梅戲的故鄉，她雖然在信陽市讀大學，仍然熱愛着家鄉的黃梅戲。於是她把玫瑰花和文件夾放在桌子上，彈起了吉他。

吉他清越的旋律，引得附近的幾張桌子的顧客都停止了吃喝。伴着吉他的`韻律，她開始唱了起來，聽那曲調，的確是黃梅戲，和我們在電視裏聽到的“樹上的鳥兒成雙對……”的調子一個樣。一曲唱完了，我們幾個都不知道曲子的意思是什麼，只聽懂了三個字：李公子。我的一位朋友猜測說：這首曲子大概唱的是李公子和某個女子的愛情故事。

姑娘唱完了曲子，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她好像被李公子的愛情故事陶醉了。朋友問她多少錢，她說：“五塊錢。”朋友從口袋裏掏出五元錢遞給她，她連忙說：“謝謝，謝謝！”臨走的時候她試探地問：“你們要玫瑰花嗎？”朋友連聲說：“要、要、要”我知道朋友的醉翁之意不在玫瑰，於是我們四個人每人要了一朵玫瑰花，她感激地連聲說：“謝謝你們，謝謝你們……”

她收拾好玫瑰花和吉他離開了。在明亮的燈光裏，她的背影在變幻，漸漸地化成一朵紅玫瑰，這朵散發着幽香和朝氣的玫瑰花迎着燈光在攢動。小吃店門前那無數的路燈，似一隻只歡暢的蝴蝶，圍着玫瑰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