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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着的溫柔網絡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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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着的溫柔

枕着的溫柔網絡散文

妻子向來喜歡枕着我的胳膊入睡,初時我不曾深會,以爲她只是貪圖睡得舒服一些。但後來仔細一想卻覺得事有蹊蹺,因爲我相對比較的瘦弱,所以胳膊並不粗壯。那麼,從何而來的舒服之說?

我是個心裏擱不下任何疑問的人,凡事都要探索個究竟。一天夜晚,妻子習慣性地往我的胳膊邊靠近。我趁機打趣地問道:“舒服吧?”妻突然閃動着眼眸,藉助微弱的橙色燈光上下打量着我的一臉狐疑。然後抿嘴笑開道:“是啊,裏面透着一股溫柔呢!”

話音剛一落,內心頓時覺得有一股暖意穿透夜的黑,披在我的身上。或許是妻子察覺一切都瞭然了,也就不再看我,只是滿足地扯過我的胳膊狠狠地枕了上去,把我突然恍然大悟所得的滿意笑容瞎晾一旁。

就在臨閉上眼的大約十分鐘裏,我深刻地反省着自己,我爲之前的想法自責不已。是啊,結婚這麼多年妻子何時會是貪戀舒服之人?如果她貪戀舒服的話,會枕着我的胳膊不久就挪動開,而且不管她有沒有深沉地睡着。

以前我會突兀地反問自己的內心:“妻子嫁給我到底是爲了什麼?”現在我終於知道,也明白了,不就是貪圖我胳膊、肩上那觸不着摸不見卻無比厚重的一枕溫柔。

突然間,我覺得妻子是無比聰慧的人。試問那麼一肩的溫柔延伸開來,當真是無比地厚重的。最重要的還是裏面有一個自己心愛的男人所撐起的一片填滿幸福的雲彩,飄散着四處可聞到的,家的溫馨味道。

或許,妻子並沒有我想得這麼多,她只是想找一個可靠的肩膀,用自己嬴弱的一生去睡醒那一枕食古不化的溫柔。

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我不時望了望自己薄弱的肩膀,眼裏充滿一股以前未曾有過的凝重……

二、昔日伢伢讀書聲

一日睡眠較淺,早早醒來。習慣性地套好運動服,拉開窗簾。緊接着,貼近窗椽緩緩地伸出右手想抓一把晨曦,來暖烙一顆即將蹬腿起跑的心。可從眼眸揭開的半角天,卻仍穿插着一綹幽深的黑。

又起早了,正當想返回透着熱氣騰騰的被窩裏繼續矇頭大睡時,卻無意間聽見從兒子書房傳出飄忽不定、朗朗的讀書聲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突兀地靜下心仔細一聽,文章原來是略帶趣味性描寫花生的:“麻房子,紅帳子,裏面住着白胖子。”

生動活潑的句子再加上兒子稚氣的朗誦,竟然出其不意地撩開許久不曾憶起的畫面:一羣小孩童筆直着身子端坐在寬敞的教室裏,搖頭晃腦讀着《三字經》,左右通道不時走動着一個老夫子——許老先生。此老先生能得“老夫子”的名號確實不是亂蓋的,修長的鬍子拉碴得差不多能當“掃把”掃地,更令人歎爲觀止的還是他每讀一句就用手指綹一下鬍子,邁動起八字步來。

雖說許老先生這怪誕的行爲常常惹得我噓笑不得。但他當初選址教室的氣魄,是我認爲再理智不過的了,那是一座有近百年曆史的古建築,八姓齊聚的祠堂。祠堂內外,周圍無不透着一股古香古色。可以說,比起魯迅先生筆下的“三味書屋”來,並不遜色幾分。

說句大實話,我還是挺享受這禪靜如廟宇的處所。更讓我享受的,是老先生的說書並不刻意古板。他喜歡讓男童女童分開對讀,此起彼伏,一高一低,趣味叢生,看似對仗,更像對聯,朗爽一片,起落的咿咿呀呀之聲,不知湮沒了多少個晨曦與謩色,直至現在想起還不乏其味,還有如當初的不絕於耳,震盪胸懷。

可惜這讀書的氛圍沒持續多久,小學畢業後我就越來越喜歡靜靜地看書了。只有偶爾從曠野聽來的晨讀聲,才莫名勾起貓遇到魚的那股腥味。這不由讓我想到,人是越長大越懶惰了。也同時感嘆起,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不受支配。

聽着兒子斷絕腦後的朗朗讀書聲,突然從腦海裏又涌動出一張圖片和一段視頻來。

那張圖片,是展示在一個來自網絡叫“風”的文友的動態上的。據我瞭解,他應該是一個厲行如風的人,所拍的照片也是我見過最棒的一個。他曾經教會我拍出特別湛藍的天空的拍照技術,其實方法很簡單,只要鏡頭九十度對準天空咔嚓一下就可以了。對他所拍出來的照片,雖然我都非常欣賞,但大多時候我是望而卻步的。因爲我知道那樣的每一張照片都意味着一段冒險的'歷程,所以我從來沒有過想收藏他所拍的一張照片的慾望,直至那天早晨一眼督見那張註解“陋屋晨讀”的照片,才心頭一喜,爾後竟然鬼使神差地點了收藏。

或許是我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還有可能是剛好碰觸到我內心的軟肋。有時,越是簡單的畫面越能打動人心。

恰恰那張相片的畫面,是我一直喜歡的白描手法。一位慈祥的父親和一位叫“小王子”的兒子(小王子從小失去母愛)端坐在東北特有的木屋房子的屋檐下讀着《唐詩三百首》,躺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地的雪白,還有端坐門檻被父親眼神浸潤,紅彤彤臉頰的小王子,我特別喜歡這種和諧簡素的畫面,禁不住在心裏偷偷暗爽一把,仿如置身《陋室銘》當中的意境一般無異。

時隔幾日,不意間又在網絡撞見異曲同工的一個北大才女演講的一小段視頻《你陪我長大,我陪你到老》,如此一句簡單的話,卻讓許多人爲它感懷觸魂。

初見這段演講的視頻,我也是眼角泛淚的,但是慢慢地我揚起了頭,或許我已經深深地懂得:人與人之間的緣深緣淺,終究是躲不過那“陪伴”二字的。

在又一個思緒飄忽不定的早晨。在書房的一角悄然出現了一個畫面——另一個眉目慈祥的父親和另一個“小王子”端坐在書桌旁,兩顆緊挨的腦袋一高一低,朗朗誦讀着:“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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