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中心散文

旎夢流年-散文欣賞

本文已影響 3.36W人 

再不念繁華三千。

旎夢流年-散文欣賞

再不枉似水流年。

她穿着南國女子的碎花旗袍,彳亍在生了苔蘚綠的青石板上。細雨斜風,女子持着碧油紙傘,撫過了雨巷中那些古老的紅磚綠瓦,看盡了風雨飄搖中那些荼靡的奼紫年華。她將無情的世俗輾轉成筆下的字字珠璣,將焦躁激進的浮沉社會化作故事中一個又一個清水凜冽的過往,她用文字撫慰自己桀驁的靈魂,試圖用一顆心,與全世界抗衡。

她,就是張愛玲。一個優雅有才情的女人,她的文字和她的人一樣有靈性。書遺墨香,佳人如玉,她如水的雙眸中,充滿了對人間真愛的渴望。

記得,這個女人曾在自己的文字王國裏接着一個男人的口來探討情的真義。她要他引用《詩經》上的句子向另一個女人求愛:“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她說這是《詩經》裏最悲涼的一首詩,生與死與離別,都是大事,不由我們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們人是多麼渺小,可我們偏要說:“我永遠和你在一起,我們一生一世都別離開。”——好像我們自己做的了主似的。

是的,無法做主。命運伸出手來,我們無能爲力。

可這個梅一樣傲然堅韌的女子,卻用她的文字讓我感到了她心中的巨大力量。從《金鎖記》到《傾城之戀》,從《沉香屑》到《琉璃瓦》,都盡徹的顯現着一個特定時代所賦予着的啼笑情緣。溫柔與殘酷,無奈與決絕,都如戲臺上婦人面那塗滿脂粉的庸俗,口中尖酸刻薄的語調破碎了紅塵中那些個羅曼蒂克的旎夢。愛情,在金錢、名利、戰爭前,似是呢麼不值一提。

記得,她在一本書的後序中提到,她曾到報攤子上裝出不相干的樣子探問報販自己的'書銷路可好,然後她感嘆,出名要趁早呀,來得太晚的話,快樂也不那麼痛快。

她說個人即使等得及,時代是倉促的,已經在破壞中,還有更大的破壞要來。有一天我們的文明,不論是昇華還是浮華,都要成爲過去。所以,她說自己最常用的字是“荒蕪”,那是因爲思想背景裏有這惘惘的威脅。

荒蕪。我想,並不單單像她說的那樣簡單。她在後序中講自己不喜別人提及自己的私人情事,可她卻向世人講述了一個又一個荒蕪薄涼的人生傳奇,我們在這些故事中似是讀出了一個個無可奈何的命運,一個個暗無天日的社會,也似讀出了女作者久在樊籠裏哀怨幽晦的心境,一首寂靜沉默的情歌。

這般花花草草由人戀,生生死死隨人願,便酸酸楚楚無人怨。這個夢一樣悽迷的女人,持着碧油紙傘,面對着一個千瘡百孔的年代,從容的揚脣一笑,秋日蕭瑟的風,無休無止的吹,吹紅了讀者的眼睛,淡褪了繁華的流年。

梅子黃時雨,清脆的雨點打落在地上,擲地有聲。古老的胡琴咿咿呀呀的仍在唱着昨日的民謠,可那個雨巷中的旗袍女人,卻隨着那些隕落的繁華,早已沒了蹤影。

一場旎夢,幾度秋涼。

猜你喜歡

熱點閱讀

最新文章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