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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妞兒之惑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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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子正解:騙取財物,名譽的人。玩弄騙術搞陰謀的人。江湖騙子,政治騙子。

傻妞兒之惑散文

------源於現代漢語詞典

傻妞兒自語:飄於江湖,見到“江湖騙子“的機會頗多。騙子也以其能力大小當分爲大中小三個級別。被騙者也以其財力多少,被騙後果區分爲傾家蕩產,元氣大傷或心有陰影之類。或有經濟受“小騙”捎帶腳兒傷了感情型。

  (一)

公元1992年夏。地點:某火車站候車室。

傻妞兒從沒出過遠門,最遠的就是省城,這個候車室,是第一次進來。

一名中年男子,牽着一個大約六七歲的小女孩兒,往來遊走於候車人之間,他聲音沙啞,面色憔悴,乾裂的嘴脣一刻不停的抖動着,一遍遍訴說着自己的苦楚:小女兒正躺在醫院的病牀上,若不能及時湊足超出的住院費,就不能繼續治療,無奈,只得舍下臉面,帶着大女兒來此乞求好心人的幫助?

傻妞兒留意到人們反應不一:有默然不予理睬的,有露出嫌惡神情的,有痛快解囊的,有似笑非笑作壁上觀的。男子只是對同情者表示千恩萬謝,會讓女兒上前深鞠一躬,說是替妹妹謝過,對別的反應毫不在意。單是看到文靜柔弱的小女孩兒有如此境遇,傻妞兒便已恨自己囊中過於羞澀了。

終於停在傻妞兒面前了。她已感到有些尷尬,不敢看小女孩兒乞求的眼神,聽不清那個落難的父親在說些什麼,大概是豫東的口音,豫東是最窮困之地,人盡皆知。男子的聲音已沙啞到連不出完整的`語句陳述。傻妞兒迅速從左邊口袋摸出五元紙幣,塞到小女孩兒手裏,放棄了右邊口袋的一元。小女孩兒眼神一亮,臉上露出笑容,但轉瞬即逝,很快重複了她已不知做了多少次的動作:彎腰鞠躬說“謝謝”。傻妞兒迅速離開了座位,心裏依然不安。她的月收入也就在百元出頭,五塊錢對她來說比較奢侈,但對於眼前的父女而言,只是杯水車薪,她逃也似的離開,是覺得擔不起他們的謝意。

傻妞兒迎着次日的朝陽,走出了北京西直門地鐵口。

第一次踏上北京這塊夢中的熱土,傻妞兒的心情如同這漫天的朝霞一般絢麗溫暖。只是她一下子有些暈頭轉向了,各種聲音不絕於耳,放眼望去,人在動,馬路上鋪滿了自行車,那是趕着上班的人們。傻妞兒不禁笑了:來到北京,才真正明白爲什麼中國被稱爲騎在自行車上的民族!

傻妞兒的目的地:西直門汽車站。

她東張西望了半天,也沒找到傳說中就在地鐵附近的汽車站。原是自己已經傻了,省城還算是她到過的,也承認能叫作城市的地方,人多,汽車多,街道還算整齊,商業及時尚氣息也算濃厚。似傻妞兒這常年呆在小縣城的人,踏入城市難免會有嚮往之心。北京這個名字更是自幼深刻於心,源自“我愛北京天安門”的教誨。此刻,她已身臨其境,雖然不是在莊嚴的天安門前。

“我,真的來了?”傻妞兒自發一問。只一眼,便喜歡上這裏。

“姑娘,要去哪兒,我拉您去?”

天哪,絕對的京腔京音兒。又一個驚喜:老舍先生筆下的祥子出現了!

一頂卷邊兒小草帽,一件白汗衫,肩頭搭條擦汗的毛巾,一雙圓口黑布鞋,身後不遠處,有一輛影視畫面裏的三輪車,看起來乾淨舒適。只是,面前的是個老者,怎麼也得有六十歲左右了。

如何擔得起老者一個“您”字?傻妞兒不自在起來,來自習慣粗聲大氣語言交流之地,她頓時提醒自己要入鄉隨俗,在北京更要處處言行得當,才能與這個古老文明的歷史名城之氣質相配。

“大爺,汽車站在哪兒?”傻妞兒大着膽子第一次開口使用普通話。

“上車吧,保證送您到那兒。”

由不得不親切的北京人文。傻妞兒毫不猶豫的付了十塊錢車費,心想琢磨着可能自己弄錯了汽車站的方位罷,正好藉此以觀街景。

繞了一個彎兒。車停下了,果然是西直門汽車站。傻妞兒納悶,定下神來仔細觀察環境,在不遠處,赫然三個字:地鐵口。她看着三輪車的背影,笑送自己一句話:傻妞兒進北京,真傻了。

傻妞兒偶爾感懷:可愛的幼稚單純,被“江湖”磨蝕之後,逐漸逝去的是多麼美好的東西。當年的候車室父女可如願獲得了期望中的幸福生活?曾蹬三輪車補貼家用的老人如今可安好?

  (二)

北京變得很快。

四環貫通了,繼而五環路也通行無阻了,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似乎一夜之間沒有了喘息的空隙。

學院路加寬後筆直的指向南北。林立於兩邊的知名高校象玉人放下了半遮面的琵琶,路人隨時便可駐足欣賞,進進出出的學子更如錦上之花。如同這個日漸繁華的都市吸引着各色人羣,學院路兩邊經常遊走着這樣的人:衣着古樸,面染風霜,操着濃重的異鄉方言,時時攔住經過的學生,先問路,再索要錢物。過街天橋上,也有了或躺或臥或趴着甚至跪着的乞討者駐紮。或蓬頭垢面或衣衫襤褸,一副悽慘摸樣勾引着學子們的惻隱之心和本就拮据的口袋。

似這般情形,一般騙不過有點兒經驗的人,奈何溫文爾雅的學子總難免被江湖幌子晃花了眼。於是,盡心盡意的爲“迷途者”指路,唏噓着滿懷同情彎腰放下錢糧安心離開,豈會去揣測正被竊笑“真是可愛的傻孩子”?

傻妞兒經常往來於這條路,每每看到這一幕,心裏便泛起無奈,還有些許憤怒:爲何要這樣巧舌如簧的利用單純善良,爲陽光的心塗上灰色?

有一天看到一中年男子在街邊乞討,旁邊躺着他的老婆,病得很嚴重的樣子,旁邊的紙牌上寫着:活不久,求資助。傻妞兒想:對自己病入膏肓的家人,應好好照料,把將死之人放在路邊風吹日曬,哪裏是爲了救命?不合乎情理,便強迫自己走開了。

“人之初,性本善”。即便是從未接觸過文字的人也深受其薰陶。更何況生活於現代文明時代的己輩?傻妞兒對自己太過現實冷酷的心態並不滿意,退而求其次,會去關注身有殘疾的乞討者,至少過了自己的良知這道關。

媒體挖出過更驚人的真相:有喪盡天良者,把殘疾之人當做道具置於街頭,自己則躲在遠處,觀察着收穫可豐厚?尤爲殘忍的是:竟有人專門從事“租借”偏遠貧困山區家庭的兒童到繁華的城市街頭行乞的離奇現象。“人之不善,何棄之有”?質問作惡者時,更應追問“出租”親生子女的爲父母者:何以能泯滅了天性?而平凡的人,又該把自己的善安放在何處纔對呢?

政府已有對流浪者的救助機制,據說有些流浪者並不樂意接受。到底是爲什麼,傻妞兒不得究竟。只是期待這些置身於灰色世界裏的人少一些,再少一些,灰色少了,大家眼裏的彩色會更鮮亮,心裏的天空會更清透。

前些天又經過學院路,不見了曾經的亂象。通暢許多的天橋上,往來的學子們青春飛揚,步履輕快。

但願這條街,永遠如此般安祥。

但願這個城市的所有人,都能真正爲自己的身心安一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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