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車見聞散文隨筆

【稍等半分鐘】

大連的三九隆冬。坐在公交車上感覺凍腿。

712聯營車彷彿永遠比703、708車次少2倍。這大冷的天，間隔15分鐘誰不想罵娘！

今天趕上“老正對老好”，沒等半分鐘。一上車就貼着窗邊位置坐下。始發的第二站嘛，有座的概率大些。滿足的小幸福往往不在錢上，我看着車窗外的景緻美着。

第4站呂家屯要到了。離站臺還有200多米的樣子，突然看到一位大媽開始加速“奔跑”，速度跟小夥子快走差不多。我看前方站臺僅有六七個人的樣子，她還是被已經有意放慢的車速甩得老遠……

我的心跟着牽動起來。最後一個人都上了車，也沒看到那個大媽追上來。心裏嘀咕：人要是沒那個命，老天也幫不了。我爲她失望着。

然而司機並沒有關車門，轟着油門在等待。一秒、兩秒、三秒，我在心底數着直到30秒，那個大媽終於追到了車前……

她上氣不接下氣謝了年輕司機，我的心也跟着異常興奮起來。我抻長了脖子看那位司機，他卻不以爲然地照樣開着車。我還是不甘地找着車內常有貼掛的某些常見標示——青年號、雷鋒號、模範號、黨員號……

沒有！真的沒有！有點失望。轉瞬又有點有望。

【破例的尷尬】

隆冬的傍晚高峯加風雪，等公交的人們躲着腳，眼睛都長出了鉤。

原本就不多的聯營712路更加擁擠不堪。“公交族”個個鬱悶的連句話也沒有了。我被擠在前門。心想：再別上了，我要變成沙丁魚罐頭了。

司機是個近50歲的男人，瘦瘦的挺幹練。他身旁捎了一位下班同行，先罵天又罵公司車輛投入太少。司機一時隨和着。

幾個大站臺都多於以往3倍的人，司機還是開門讓上客。看着上了車就不再多挪的'人，他發急的嗓門有點變音，一遍遍大喊近乎哀求，結果還是剩七八位上不了車。我想那幾個人沒希望了。

這時司機然打開關閉許久的後門，大喊着、比劃着示意在後門上。一個女人繞到車頭右側，想讓司機代刷卡，司機使了大勁也沒拉開凍實的窗玻璃，就揮手示意讓她上車。剩下的人都上了車。

車發動了，司機又大喊：“下車自覺打卡！”有幾位女同志誇他心眼兒好使，有的謝謝師傅！可看他笑得挺勉強。接着又和同事自嘲起來：“這年月自覺的人不多了，那天也是冒着違紀風險，拉了十五六個，下車就兩個人主動投幣劃卡的……”同事接茬：“上一陣兒想想，這些人也真是不待人可憐……”

我在心底打着賭，盼望着最後的6個站點，能看到來打卡或投幣的人……結果很失望。

是公民的自覺意識統統下降了？還是長期對該線營運服務度不滿報復？這是該混爲一團的事嗎？頓間，我的心比漫天的雪花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