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散文

第一節 我來了

我是外地人，我是今天早上纔到達海山的。

在老家時，我走過石橋，這裏有沒有石橋呢？

在老家時，我就聽到一些關於海山的事。海山是一個靠海的地方。我是從莉莉這位大學生的口中得知的，也是印象最深的。如果你願意聽，我倒不如這樣說，我就是那個山裏娃，少有機會跟外邊接觸。我認識的草花鳥獸等等，海山也有嗎？

海山是個靠海的地方，這是千真萬確的，因爲我來的目的就是看海。我十六歲了，我不是那個會說普通話跳出大山的幸運兒。我曾做過一個夢，夢見自己在風平浪靜的海上划着小船，戴着草帽兒。戴着草帽兒，大海上划着小船，想一想就覺得癡人說夢般，這可笑嗎？這真實嗎？不過，我家鄉的太陽可大了，海山的太陽也很大吧！所以，這次我戴上草帽兒，再毒辣的太陽也奈何不了！

這夢境是我從那個會說普通話能跳出大山的莉莉口中得到的。那個時候，整個村寨的人很開心，因爲她是頭一位大學生。莉莉是個女孩子，我也是！可是她會跳舞，她有三到五套衣服換。都是女孩子，可這待遇就是不同。我的嗓音不錯，在前年，我還拿了村寨歌手第一名。而莉莉也不差，緊接其後。

我記得那天，是莉莉回鄉過暑假的頭一天，日頭快要落山的時候。我是在在很高的山摘藥草，是我先看到她的，我一眼就認識她。你想一想看，除了她走那個彎角兒，就再也沒有人會在那兒出現了。我鬆了鬆肩膀，隨手提起藥籃子。匆匆忙忙的趕下山，又呼喊“莉莉，回來了。”這聲音在羣山間形成了數次的迴音。毫不誇張的說，這話傳遍村寨。在村口處跟她碰面的，來回說了幾句話：

“莉莉，你看到海了嗎？”，我匆匆忙忙，從她身後抽身到她前面問。

“看到了。”，她只顧着趕路，高傲嗎？不，莉莉不是那樣的人。

“那海是什麼顏色？”，我急忙趕上，又補上一句。

“跟大水缸的一樣。”，她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的夢境就在這兩句對話中形成了，大海的顏色就跟大水缸的一樣。那晚我是睡得最香的。

三姑家的小劉在村口，她才六個月大，在三姑的懷裏，咿咿呀呀！也在附和這歌場。

其實，這裏是富有聲譽的山歌之鄉，這裏的村民都很熱情。如果你是遊客，划着竹筏，尋找幽靜跟自由，在碧水雲山的倒影中穿行。每個人唱着屬於自己的歌，便是這裏最聖神的地方，這是神祕的村寨呀！

放開嗓子，是因爲忠誠跟熱愛！

海山，我來了！

我面對這波瀾壯闊的大海，像個瘋子一樣，重複了數十遍，直到嗓子受不。一開始有不少遊客的圍觀，我又賣力了些。而後，或許是他們聽厭了，漸漸也遠離了我。又或許，是我遠離了他們。得出的道理也不一樣，我是山裏娃看見的大海跟他們看到的大海是不同的。最起碼我肯定大海的顏色跟大水缸的一樣。

我是不甘心做一隻沉默的青蛙。

當喊累了，又發覺離我最近的.人都有五百米遠，呵呵！看來，是瘋子就不錯。我佔據了遠近五百米的沙灘，這夠爽的，最起碼能圖個清靜。真太有意思了！被人當成瘋子有時候也能撿到便宜，呵呵！

我躺在沙灘上，聽着波濤聲，一個海浪接一個海浪！如果我是孤島，被海水孤立。如果我的靈魂是一棵樹，一個我能看到在成長的樹。這棵樹的花期很奇怪的，因爲它顛倒了四季。我見過一棵樹，長在屋後的大山，細藤糾纏樹根。

看了大海，我這次出門的目的便達成了。呵呵，誰說山裏娃看不到大海的。夢想達成了，我得感謝，這個給我夢境的莉莉。

莉莉！

她是個好女孩！從小就玩到的夥伴。

她來海山念大學了，我依舊在山上摘藥草。

從某個時段以來，我是嫉妒的？這點不平衡，就算是一部分。那天她教訓我一頓“好好的，你多在混思亂想什麼呀！”此生悲慘過就能換取下一生的完美？

她這番說教，我思考了好久，讓我覺得我兩越來越陌生。一開始我以爲是我處於極易激動，相伴隨說不清的緊張的狀態，可理應得到解析權跟安慰的，她不但不做，反而顯得很不耐煩。失去耐心的人，還能處理複雜的內心的情緒嗎？

這個落榜的人，有時坐在山頂上等着太陽落下去。陷入沉思，怕見什麼人似的，不愛熱鬧了，當然也不會再誰趕招惹我。因爲在脾氣變壞的情形下，誰表現得傲慢，都會得到一頓臭罵。

生活中我要面臨的瑣事，所造成的廢話。最好我是一隻小貓，在人羣中，偷偷爬過牆頭，靜悄悄的，別讓誰看見。

是該擺出道歉啊！

當莉莉說了海山的大海，這是能給自己重新站起來的地方！我就天真，所有都置之腦後。

如此說來，任何的偏執，任何的取捨，在抉擇那刻間作用於我，深深影響我的未來。

是有事要去做的，我的注意力轉移了，我是不能當莉莉爲嫉妒的對象。海山的大海絕對能包容我的埋怨，如果我還浮躁，請你給我多一點耐心。

父親說：“爲了告訴你，這是錯誤的。”，當較勁起來，我還有牛脾氣，這是他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