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隨筆窗外的風景

公司顧問辦公區是流動的，曾幾何時，我搬到了最裏面一排的某個位置，這一排是離窗邊最近的，背對着窗外。

近段時間，不知因何，生物鐘紊亂，失眠厲害得很。也不知道有多少次，直到天亮了，麻雀開始嘰喳覓食了，我方能勉強入睡。該是睡覺的時間不能睡，身體就會在不該睡覺的時間去找回，白天哈欠連連，睏乏無力，精神萎靡，無心他事。所以，很多時候，習慣地轉過身，捲起窗簾，凝視窗外。

上海夏日，即便是豔陽高照，晴空萬里，卻感覺天空中漂浮一層灰白的雲朵，總難以清爽，也許是透過玻璃看的緣故吧。窗外，大廈高樓林立，密密麻麻，堆滿了我整個眼簾。我視線不斷地搜尋着大廈之間的縫隙，以求能通過狹窄的縫隙望向遠方，可是縫隙的後面是另一座座更高更大的大廈，永遠看不到遠方。

遠方的景色看不到，唯有尋求近處的風景了。辦公室在九樓，從窗外可以看到該大廈低層處的樓頂，樓頂一片灰黑色，堆放着幾個大大的白色風扇，在時間的吹蝕下已無光澤。一天，也是個晴天，在這個幾乎僅有水泥色的樓頂上，我驚訝地發現了其他的顏色，奼紫嫣紅，斑斕繽紛。那是一盆花，開滿了紅色、紫色、黃色的小花朵，在陽光反照下，在水泥色的`陪襯下，鮮豔無比，生機盎然。見此我心裏驚喜異常，琢磨着是何花草？夏季裏能盛放多色花朵，在我的印象裏只有康乃馨和太陽花兩種，康乃馨亭亭玉立，太陽花枝蔓依偎，這盆花莖葉相互攀援，應該是太陽花了。太陽花喜陽，這個時候多半是花的主人把她擡出來讓她吸收陽光吧。

我沉浸於這難得驚喜，忽然，飛來了一隻麻雀，圍繞着這盆太陽花，蹦跳着，似乎它很高興。我很詫異，麻雀因何飛至於此？是覓食？在這鋼筋水泥的森林裏，在這看不到遠方的樓頂上，有蟲子吃否，即使有也早已被陽光射殺死嗮成幹化爲塵土了。即便是在覓食，亦可往其他地方尋尋，或許在某個陰暗的角落處還真有食物，可爲什麼總圍繞着這盆花呢？也許這隻麻雀是被太陽花的繽紛多彩吸引至此，麻雀不願離此他去。

不久，花的主人把她擡回了室內，歡樂的麻雀不再蹦跳，兩隻小眼睛直盯花的離去。我想，對於此，麻雀也無能爲力……最後麻雀還是飛走了。此時我想起了一首歌叫作《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