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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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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歲,懵懵懂懂。

臉紅散文

父親還是年輕的,酒量不小,每每吃飯總要來兩杯。飯吃不多,酒吃不少,微帶醉意幾分紅,臉上寫盡的是滿足與暢快。

但畢竟酒多會傷身,一幕幕的觸目驚心在各種媒體上報道:酒後駕車,酒後傷人……年幼的我總是在想象喝酒後的危險事件。一看到父親喝酒,便會勾起我腦中的一些悲慘的片段,想來心裏發怵。但對我的一句句勸說,父親滿不以爲然。似乎骨子裏的剛烈氣節支撐着他,他無視我的存在。這種滿不在乎的執拗也讓我產生某種偏執,哼,自己不顧自己我不會再管,我和母親倆照樣會生活很好。

十二歲,躁動不安。

好久沒有見到父親了,父親長期在外,家裏碗筷少了一雙,那張微紅的臉也自然不在。

似乎幼年的我給此時的`我留下的那種執拗滋生了。青春期躁動的心本就複雜,更何況是以叛逆爲曲的主旋律。我有的更多的是對父親的不屑。“你這孩子,怎麼這麼長時間不給你爸打個電話,。”“不用打啊,他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喝酒,沒什麼可說的。”我不願給父親打電話,終於無人勸了,嘟嘟嘴到深夜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吧。逐漸地,我忘記了那張微紅的臉,朦朧了他的面,模糊了他的音,那樣習慣了,他的不在……

十五歲,度日如年。

我已記不清也不願意記起我是如何走出了那場災難。愛我至深的外婆不慎從牀上跌下,這一墜落,天人永隔,外婆選擇了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我,離開了這個溫馨的家。母親以淚洗面,以絕食來表達對上帝的不公平安排。然而禍不單行,肆虐的癌症又侵襲着我們的家庭,雖然全力搶救,但仍無力迴天。舅母迴光返照的那一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雙手死死地拉着哥哥。她想活下去,還想多看這個世界幾眼。無奈,死神悄然而至,留下的只是我們欲哭無淚的痛苦,母親泣不成聲,我的眼淚早已流乾,只有心在滴血。

母親病倒了,什麼話也不說,只是躺在牀上呆呆地望着外面的世界。父親白天忙碌,晚上做飯伺候母親,而我只能將痛苦埋藏心裏。父親,或許在那個時候開始變老了。每每深夜,總能看到廚房裏喝得臉紅的父親,那般無力。

十八歲,青春將至。

好久沒有注意父親了,或許是由於早出晚歸的忙碌,或許是那段時間的心靈空缺。

也許是命運的偶然,也許是冥冥之中的必然,那晚,我又注意了那抹紅。我驚醒了臉紅的父親:“爸,又喝多了,快去裏屋休息吧。”父親微微睜開眼,踉蹌地走了進去,緩緩轉頭看着我:“你也早早休息,高考結束了也不能熬夜。”

偶然機會,父親測了血壓。雖是無意之舉,但事情總是往人們始料未及的方向發展,一百四十!液晶屏上的數字着實讓父親心顫,但卻故作輕鬆地朝向我:“沒事,進醫院緊張。”

第二次,第三次……已經無法讓我正是這殘酷的一切,我的心猶如滴入水中的墨,極速擴散,而又以複雜糾結的曲線,想說什麼,卻不知說什麼好。我不願意直面父親,只能概嘆:“啊,父親,你爲何到現在才聽得去勸,愛惜自己!”

父親只是答了簡單卻又厚重的一句話:“其實,我是想陪你久一點。”

母親坐在沙發上,向我傾訴,父親工作繁重,創業期間舉步維艱,可母親自己又多愁善感,無法正視親人的離世,於是父親獨自撐起了這個家,借酒消愁,竟至傷身……

紅已經不是曾經的紅,父親已不是曾經的父親。他,似乎老了。不,父親好像永遠都是那樣,那個陪我從小到大的他。但我是多久都把父親的愛丟棄在角落,未見他執着的發光發亮呢。

總一味地指責埋怨父親,縱容父親的過度飲酒,但我爲何不以父親對我的那種力量去爲父親排憂解難呢?其實,表面臉紅的是他,內心臉紅的,卻是我啊!

如今的我,今步入青年的我,將是熱愛父親,珍惜親人的人,用一生去獻給我值得去愛的人——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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