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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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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的散文1

春天的風是溫軟的,吹着你的眸閃動着朝氣。夏天的風是燥熱的,蒸薰着你的思緒沉倦。而秋天呢?風是潤涼的,像薄薄的玉貼在你的膚上感覺那麼清爽,於是,你的精神便抖擻了,容光也煥發了,思緒也隨着那風跳躍了。

記憶的散文

忘了秋是幾度了?葉枯榮幾載了?我的日子就在這綠與黃的交錯裏溜過。我不敢輕嘆,怕風兒把我的嘆息吹成回憶,我不願回憶,怕葉兒跌入我的記憶裏凝固成心緒,可就在我凝神的剎那,它就偷偷地潛入我腦海裏,讓童年的風景在我眼前飄絮。

依稀記得那一汪池塘,它是我童年嬉戲的地方。捉蜻蜓,釣魚蝦,採葦根,摘蓮蓬,都是我的最愛。如今想起來嘴角都掛着笑意。如果說春季的池塘是我所喜歡的,那麼初秋的那一汪水則更是我所歡喜的了。秋天的池塘是豐腴的美,荷葉在水中彼此鄰立擦肩的站着,你遠遠的望去它象綠色毯子把水面遮盡。風吹過時它又不同了,起伏着掀起綠色的漣漪向岸邊涌去。

此時的荷花都漸漸的殘去,偶爾有晚生的在葉間半掩的開着,風拔弄着葉時,它才悄悄的向外張望,你看、白色的或淡粉的、那是它羞色的臉。而老去的花只剩下莖了,但莖上的蓮蓬卻是肥的,你若採之那清甜的蓮子便入你的口了,於是蓮香在你舌尖彌散。若蓮是雅潔的,那麼塘岸邊的蘆葦便是妖嬈的,它纖細的腰枝扭動着,頭上的花顫擺着,隨着它的身姿搖曳。

這個季節最忙碌的當屬蜻蜓了,它們來回的在蘆花與荷葉的空隙間遊飛着、尋着心愛。

有人把池塘比做金色的,而我的池塘只是綠,濃得化不開的綠。閉上眼睛,記憶裏都是在池塘的影,而我的影卻模糊了,拋一枚石子投到那滴翠的綠裏,沒有迴音,也沒有水花泛起的晶瑩,只有,只有回憶撥動着綠的微瀾。

記憶的散文2

有人說:夏天是一個酷熱到讓人沒辦法提起精神來的季節。也許夏天的高溫的確讓我們渾身難受,但是,只有這種前所未有的熱情才能激起我們心靈最深處對大自然的渴望。至今還記得朋友說過的話:春天的大地太新,讓我們不忍心去踩踏;秋天的大地已經走向破敗,讓我們提不起半點興趣;冬天的大地是一個冰窟,誰也不願意踏足;只有夏天的大地才擁有青春的熱烈,也只有夏天的大地纔是我們最難得的樂園。

重慶的夏天是一個天然的火爐,40度的高溫的確可以烤的人們毫無脾氣,但是,鄉下的人們似乎骨子裏就有一種不畏酷熱的細胞。40度酷熱的大地不是我們的地獄,我們善於在那片快要被驕陽烤焦了的大地上尋找獨特的樂趣。

山城的夏天,大家都是在水裏泡大的。每天早上,大家出去放牛,牛在坡山吃草,小孩們就在水裏盡情的玩着,享受着水帶來的涼意。小孩的創造精神也是了得,在10多米深的水庫游泳,大家可以去找竹子做成竹筏,膽大的小孩可以依靠一個有着浮力的木頭,從水庫的這頭游到那頭,當夕陽西下時,人也玩爽了,牛也吃飽了,小孩們便趕着牛開心的回家。

夏夜裏,大家都搬出自家的竹牀,在院壩裏乘涼,門前的小河裏,靜靜的河水流淌着,不時有嘩嘩的流水聲。大人喜歡坐在一起聊天,家長裏短的,也是一種生活愜意的體現;然而,夏夜裏最熱鬧的還是各種昆蟲的叫聲,同時還有一點點閃亮的。閒不住的小孩們,都拿着一個個透明的瓶子去抓螢火蟲,晚上回家的時候,放在牀頭,看着這一點點的亮光,慢慢得進入了夢鄉。

夏天的另一個標誌便是“春無三日晴,夏雨來時急”的夏雨。夏天的雨不像春天的雨,春天的雨淅淅瀝瀝,纏纏綿綿,細細密密的,令人春思無限;也不像秋天裏的雨,秋天的雨只有在萬物口乾舌燥時才勉強撒下那麼星星點點,扭扭捏捏的,不解渴;更不像冬天裏的雨,夾雜着凜冽的寒風而來,使人全身發抖,冰冷直透心底。夏雨就是夏雨,說來就來,說走便走,生性秉直。夏雨是最具個性的,永遠都是那麼的乾脆和直爽,它來得熱情奔放、轟轟烈烈。莊稼人最能摸透夏雨的脾氣,“早燒不出門,晚燒曬死人”。美麗的紅色燒雲預示着陰晴。更有意思的是那“隔犁溝下雨”的形象描繪——明明是同一個地區或村莊,在這邊剛剛經歷了雨水的洗禮,到那邊卻詫異地被告知,哪有什麼下雨的痕跡,讓人同一時間經歷不同的兩重天!“黃梅時節家家雨,青草池塘處處蛙”,夏雨永遠會酣暢淋漓地表達,而且它沒有高高在上的姿態,懂得與人親近,一場夏雨,總有按捺不住喜悅的孩子,掙脫父母的阻擋衝進夏雨中,享受大自然的洗禮,那種迫切與洋溢着真情的喜悅,打動着每一個人的心。

“荷葉羅裙一色裁,芙蓉向臉兩邊開。”我特別喜愛王昌齡《採蓮曲》中的這個名句,吟哦之中,眼前立即會凸現夏荷映日的丰姿。

荷花,也叫蓮花。除此之外,她還有許多芳名,諸如玉環、溪客、淨友等,是以人喻花之比;水芝、水芙蓉,乃是水陸兩花互稱……不過,她的另一個雅號可不能忘記,即“六月春”。

多好的名字,六月正是盛夏,酷熱難當,可她卻能在那時喚起你存天的情感,她能在夏日中創造春天的意境。楊萬里在《曉出淨慈寺送林子方》一詩中寫道:“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你可以想像出:在烈日下,夏荷碧葉紅花,別具風采,連天接地,磊落大方。“紅蓮相倚深如醉,自鳥無言定自愁。”她的枝葉端莊、寬闊、純真;她的花朵,安貧樂道,高潔鮮亮,象徵着真誠團結;她千姿百態,或含苞待放,或敞懷盛開,或玉潔冰清,或粉妝脫俗;她感情熾烈,勃發出一種“穩定而向榮”的境態。

每當我們飽餐湖光山色,漫步柳陰堤畔,靜聽漁歌唱晚,深嗅鬱郁荷香之時,恐怕都會禁不住要說:夏荷,唯你,對人生有獨到的見解,對人生有深刻的淨化。臨了,我們還要詠誦:“佼佼夏荷映日紅,炎炎六月作春頌”。

夏天沒有春天的燦爛,沒有秋天金黃的果實,更沒有冬天一望無際聖潔,但它有自己獨特的美,那是一種驕陽似火的豔麗!我愛這個夏天,我希望,能在村口的那條小河裏泡泡澡,在村口的大槐樹下乘乘涼,亦或是在傍晚的院壩裏聽昆蟲鳴叫,抓幾隻螢火蟲!

記憶的散文3

這個世界上,最無奈的東西就是時間,

不知不覺間,它便悄悄的遠去、流逝了……

唯一可以留待追尋的,也只有那蒼涼的氣息,

瀰漫着一副又一副古樸的畫面,提示着曾經所發生過的故事。

光陰似水,年華如箭,這麼多年就那樣過去了。

而過往的那些種種,卻還猶如在昨日那般歷歷在目。

彷彿這些年來的經歷都只是一場短暫的夢境,簡單的沒有痕跡可尋。

命運早已註定了我們只是過客,

雖然,也曾有過美麗的相遇,有過幸福的相依,

但最後卻沒能握住那燦爛的陽光,

當繁華褪去色彩,留下最原始的黑白,

才無奈的發現,原來結局早就被定格在了遺失的那一刻。

而有的時候,忘記,卻常常會顯得很混亂,

記憶裏的某些片段,總是在不斷的重複,又不斷的遠去,

甚至有些還沒有來得及想起,便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爲什麼會這樣?

那些明明很容易就能觸摸到的思緒爲何卻總是抓不住?

思考了很久,還是沒有答案。

於是,便選擇了繼續前進,

在低頭與擡頭間,行走在銘記與淡忘的分界線。

關於記憶,從沒想過會這麼複雜,

主動與被動的想起,也只是隨緣罷了。

關於痕跡,也從沒想過要抹除什麼,

熟記與淡忘的區別,也只是一種心態而已。

而關於彼此的故事,

最終,還是迷失在繁華的流年裏,

一點一點的慢慢老去……

記憶的散文4

我佇在記憶的盡頭,看花開花落,看草長鶯飛。這裏,是時間的天涯,記憶的盡頭。曾經,那麼那麼熟悉,如今,這麼這麼陌生……

他,永遠的白色調。顯得他乾淨、修長和不入紅塵。他,揚起大方得體的45°微笑,整個人都像是被浸泡在溫暖中,是那種沁人心脾的溫暖。他,一個爛好人。對於誰的請求似乎是來者不拒。說實話,我厭極了這樣的態度。後來才知道,不過是敷衍。

書本碰撞之間,猝不防及的有了交集,那樣簡單,沒有任何的慾望和陰謀。書友,多麼純潔乾淨的字眼。

我們一起談論着莎士比亞的悲劇有多麼優越,一起翻閱着橫跨着五千年的歷史古籍,一起淺唱着易安的悲傷,一起訴說着魯濱孫的勇敢,我們還嬉笑着道是那金玉良緣、只念那木石前盟,笑那紅樓裏的風流……我們的一起,還有很多很多。那時候,從枝間散落下的陽光打碎了朝花夕拾。曾經,那麼快樂,如今,卻是“載不動,許多愁。”

記憶會開出一朵紫羅蘭,抑鬱的、固執的散發芳香,而這香味竟是將無數的回憶吞噬,重重的在上面踩上一腳,但花香卻因此更濃烈,殘留於足底,久久未曾散去。似是提醒着那些美好的一切,只是存留於記憶中。連帶那個乾淨、修長與不入紅塵的背影一同嵌入回憶,無法揮散。承受着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我仍舊想念那個人,或許早已經離去,但溫暖仍是存留於心底,深深的刻在腦海中。我懷念的是和你無話不說,我懷念的是和你的`高談論闊,不管誰狐狸的一百單八將的義氣,還是三國裏桃園結義的深情,我們曾一起揣摩……一起用搞笑的文言文對話、還笑那曹操癡癡的戀着小喬。沒想到擁有過的美好也可以消失的這麼快,彷彿就從來不曾擁有過。北方的溫度有沒有南方的舒適?那裏的江水有沒有讓你情不自禁的吟一句“大江東去”?

再見了,會起手臂,微笑的堅強。曾經最美,轉身天涯。站在時間的盡頭,我看着你的背影,遠去卻不曾回頭的背影,我可以想象你的壓抑,而我卻有說不出的難過和不捨……火車中是要開的,那樣的汽笛似乎是在提醒着每個人分別的時刻來臨了。你不願離開,但父母的壓力你又如何抗爭呢?所以,你只能將這裏的一切變成了記憶中的零星一角,包括我。當然,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將你融進回憶裏,讓你成爲我記憶中的那個人。

夕陽老去,西風漸緊。回憶着曾經,涼薄的空氣中似乎還是殘留着你發間淡淡的薄荷味。空氣淡薄,將回憶窒息。一個紅暈,一個誓言,或是一句簡單的嘆息。我們、遲早要散落在天涯,終不相認。連那紫羅蘭的香味也一併散去……

記憶的散文5

“大海是蒼茫的天空,天空是寂靜的大海,她想她是海,他是她張望的天空”……

整理儲藏室的時候,突然翻到封面寫着“海藍深深”和上面那段話的日記本,看着裏面的故事競淚流滿面了……

小小的肩膀,小小的卻又堅強到不行的夢想,小小的卻能淹沒一切的想念……假裝不在乎,假裝不想念……倔強的不聞不問,卻在他看不到的角落猜來猜去……

帶着他看不懂的假裝,淡然離開,眼淚在擦肩而過後沖垮那“淡然”到不行的表情,連鏡子裏的自己都看不清……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站在鏡子面前,卻不認識鏡中的自己!

有些話,很可笑,給承諾,又辦不到,有些夢,很微妙,醒來後,卻被洗掉……是誰爲誰在心跳?

坐在儲物室的角落,陽光清澈的灑在地上,使地上的腳印那麼清晰,似乎某個雪天,我們站在街角,你充滿歉意看着我,我笑着,任眼淚順着眼睛的弧度滑落……時間和空間都停了,只存在你已沒有溫度的眼神,和我自欺欺人的笑容,我帥帥的向你揮揮手,向左走,至於你是什麼表情我不知道,或許是無奈,只是我知道,我們會這樣越走越遠……只是知道彼此會成爲對方身後的一個小黑點,消失在地平線……

雪地裏軟綿綿的,似乎要來一場溫暖的冬眠,卻還是讓我猝不及防。這個冬天太冷了,我沒有勇氣,讓自己再躺進冰冷的世界,雪霧裏,風和雪花背對背擁抱,肆意的迷亂我的視線……真的太冷了。終於還是感冒了,我的難過,拜託給感冒去承受……就那樣掉眼淚,就那樣聲音變的沙啞,笑着和家人朋友開玩笑!說自己是“女阿杜”,“女刀郎”,還興高采烈的要唱“20xx年的第一場雪”……

海藍深深,藍色的日記本上“啪噠”,“啪噠”的印上久違的想念……

你在做什麼?我在仰望天空。30度的仰望是什麼?是我想念他的角度。爲什麼要把頭擡到30度?爲了等待他60度的疼惜……

我30度的仰望,之後又學會了看自己的腳尖,因爲我知道,我仰望的再認真也只不過是安徒生的童話,我低着頭,只爲不再凝望類似你的眼眸,看它再偷偷的走掉……我沒有勇氣。

你在做什麼?我在仰望天空。30度的仰望是什麼?是我想念他的角度。爲什麼要把頭擡到30度?爲了不讓我的眼淚掉下來……

有些人會一直刻在記憶裏的。就那樣,一直,一直……

眼淚悄悄地躺在本子上,開出了晶瑩的璀璨,被陽光折射的那麼恬靜,最後淡淡的埋葬在淺藍色的文字裏……

合上本子,打開箱子,解下圍巾,輕輕地裹在它的身上,讓他暖暖的躺在那裏,也許很久以後我才能去看它……

海藍深深,文字裏淺藏的記憶,已深深的遠去,立下豐碑……

記憶的散文6

“新年都未有芳華,二月初驚見草芽。白雪卻嫌春色晚,故穿庭樹作飛花。”

幾番的雪雨交加,乍暖還寒。韓愈的這首《春雪》,也不知在心底吟誦了幾遍,才感受到些暖暖的春意了,卻仍然遍尋不到春的芳蹤。目之所及,也確實沒有幾處可標誌着春天到來的景物,所住的院子裏也只有一棵十多年的老樹,未免太單調了。

曾幾何時,沒有去大自然中欣賞春天的美麗了,春的芳姿只浮現在我閒暇時的想象中,只飄舞在那些旖旎而靈動的文字裏。不免又想起記憶中那些春天的片段,雖然有些褪色,但還是會讓人無限回味。

那是上中學的時候,每天要和同村的夥伴們騎自行車行十里路才能到達學校,平時走小路,遇到下雨天就走大馬路。小路一直沿着村西邊的小河延伸開去,冬天的時候河水結了厚厚的冰。待快到春暖花開,眼看着河水一天天的融化,身上棉衣也一天天的減少,身體越來越輕盈,心也越來越欣喜雀躍。終於,小河完全從冬眠中醒來,又開始歡快地流淌了。路邊的小草也不知從哪天起,一叢叢的、綠茸茸的鋪滿了路邊。偶爾幾隻麻雀或燕子從身邊輕快地掠過,劃了一圈兒,徑直飛向湛藍的天空。岸上的我和小夥伴們,也從寒冬的束縛和壓抑中復甦了本性,一路上頑皮的笑鬧着、追逐着,伴着輕快的流水聲和清脆的鳥鳴,譜成春天的交響曲,這大概是大自然中最動聽的音樂了。

就這樣一路笑着、鬧着,驚得岸邊的柳樹也一天比一天的綠了起來,盡情伸展着細長的柳枝,上面綴滿了淡黃色毛球似的小嫩芽兒。

若是下了場春雨,小路泥濘難行,我們就走大馬路。道路平坦筆直,路旁是兩排秀美挺拔的白楊樹,雖然路途遠一些,但對一羣年輕的孩子們來說,卻是別有一番情趣。那時馬路上不象現在車輛這麼多,男孩子們可以大顯身手了,兩手叉着腰,不扶車把,從我們女生身旁得意洋洋地呼嘯而過,有時回頭瞥一眼被落在後面的女生,目光中透着一絲得意和不屑。女生們卻依舊安然的不緊不慢的騎着車,也許心裏也在偷偷羨慕他們吧。

我的目光,卻總是停留在道路兩旁的白楊樹上,喜歡盯着樹幹上那一隻只形態各異的大眼睛,覺得神奇極了。尤其是一場春雨過後,那些眼睛溼漉漉的,表情或是驚訝、或是憤怒、或是憂傷,彷彿在目不轉睛地看着我們。當時總是好奇它爲什麼那麼多眼睛,多年後知道那是人們砍掉白楊樹的枝杈後留下的傷疤,心裏總有些不忍,再也無心去看它了。白楊樹經過春雨的洗禮,葉子綠得發亮,還掛着盈盈的雨珠兒,青翠欲滴。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那麼清新寧靜,一塵不染,這樣的情景總會讓我想起王維的詩句:“渭城朝雨浥輕塵, 客舍青青柳色新。”覺得真是貼切極了。

這樣的春天,回想起來,總是透着一縷淡淡的美好和溫馨,也許是因爲那時也正值我的青春年華。

只是現在,周圍的高樓大廈越建越多,能看到眼裏的春意越來越少了。真想邀三、五好友去到野外,去看那更廣闊的藍天,去聽聽鳥兒婉轉的啼唱,去撫摸那嫩綠的小草,去聞聞泥土的清香,對了,還要親手去採摘一顆顆野菜,品嚐一下春天的味道。

那麼,我們還等什麼呢?要知道,春天也象人的青春一樣稍縱即逝,是不等人的!趕快找一個春風和煦、陽光明媚的日子,去和春天親密接觸,擁抱春天吧!

記憶的散文7

啥是最好吃的?答案是你最想吃,而又吃不到的那個東西。

大凡能夠吃得到的,也真的會在入口之後很快就失去了原該有的那種想象中的美味。最終,那種最好吃的東西,還是在遙遠的記憶裏。所以,也可以這麼回答:最好吃的,在我們遙遠的記憶裏。

有一對年輕時隨部隊去了新疆的夫婦,如今退休養老了,就忽然想起了沂蒙山故鄉的小豆腐和鍋餅。這一對老夫妻越想,記憶之中的那個香甜就越濃。終於,他們給故鄉的親人寄錢打電話,託他們給用加急快遞郵寄來這兩樣最好吃的東西。等他們終於吃到了這花了很多錢郵寄來的飯菜,不禁大失所望:怎麼不好吃了呢?無論怎麼細嚼慢嚥,都不能吃出小時候的那種美味了。相反的是,倒感覺實在是有些能以下嚥……

這種對童年記憶美味的嚮往,離開故鄉的遊子們多少都會有一些。就如他們無論走到哪兒,都會感覺故鄉纔是最美的,纔是最親的。無論新交了多少朋友,都會感覺小時候的夥伴朋友最好。無論娶了怎樣漂亮賢惠的妻子,都會覺得不如自己的初戀情人可愛。這,是不是就是一種記憶之美呢?

在我跟隨父母去闖關東21年,忽然回到了故鄉之後,首先要吃的就是用搗碎的鮮花生煮地瓜粥。在我的記憶裏,老祖母煮的那種地瓜粥是最香最甜的美食了。可是,當我終於做出這種飯,終於吃進嘴裏的時候,就感覺比小時候吃到的老祖母做的差遠了。剛開始懷疑我的做法上存在問題,就試着換了做法。結果還是不如老祖母做的好吃。後來,我又捉了一些槐樹上的豆蟲,把它們剁碎了炒辣椒吃。結果也是大不如童年吃到的母親炒的那麼鮮香美味。現在在我的記憶裏,似乎就剩下一種很想再吃的好東西了,卻是東北飯店裏的溜肥腸。

慷慨的東北人最喜歡下飯店,我總會跟朋友去吃的。那個時候我卻獨喜肥腸,一大盤子,滿滿的,用青椒炒出來的肥腸,飄着誘人的色澤和香味……我自己一個人就能全吃下去。去年去北京,在飯店裏,女兒給我要了一個肥腸,卻讓我很失望。也許就像一位朋友說的,只有東北廚師才能做出那麼好吃的肥腸。我不知道,如果現在馬上去東北,馬上去飯店吃那種溜肥腸,能不能還會吃出當年的那種美味。

只有記憶中的東西最好吃,這確實是一種殘酷的事情。就像我們所留戀的,深深地藏在心中的那個人。明明知道即使再與她相遇,再與她在一起,也絕不會有那種真正的幸福——甚至,只需真正的再處一次,也就會明白原來已經不再是一路人。可,那個曾經讓我們動了最初的真情,讓我們曾經死去活來的人,就是不肯從我們的心裏失去。有的時候,還會忽然地讓我們愈加地傷痛,愈加地悔恨,愈加地嚮往……

記憶中的美食,我們一旦有了機會,有了條件,是可以再一次地品嚐。無論結果怎樣。揮之不去的舊情,卻很難再一次地擁有。它只能永遠地埋藏在我們的內心裏,讓它最終隨着年月的流失,慢慢地沉澱,慢慢地擠壓,慢慢地溶解,慢慢地凝結。最終變爲永遠照耀我們靈魂的化石。

能有這麼一塊“化石”,也許我們就應該知足了。就像我們記憶中的那些美味,最好就讓它們永遠地飄香在我們的心中,讓我們永遠也忘不了以前的那些歲月和感情,永遠都有一種懷念和感動……

記憶的散文8

閒適的下午,享受着下午茶,愜意的曬着太陽,品味着那一杯熟悉的苦丁茶,像是打翻五味瓶,酸澀,甜蜜一起涌上心頭,別是一番滋味。

被封存的記憶,能否再度打開?

一年前,我們並肩從AA國際動漫走到十一中,你討厭走路,但是那次你卻沒有一句怨言,你說因爲我在你身邊;那時的我是短頭髮,我說我想留長髮,你說以後每天早晨爲我梳頭髮;那時我面對最愛的人離開,你說你會代替他永遠愛我!

一年後,我自己從AA國際動漫走到十一中,陪伴我的除了影子還有我們當初的回憶;我的頭髮長長了,梳頭髮的人卻是我自己,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頭髮因爲纏繞在一起,用梳子拼命扯,結果呢?扯痛了頭皮,眼淚不能控制,坐在牆角,只能抱着雙腿哭泣。看着離開我的人的照片,內心一陣失落,:這個人,也不在了

當初的誓言,以前的海誓山盟,煙消雲散,化作海上的泡沫,只剩下我,在風中嗚咽,在雨中哭泣,在雷電中嚎啕!任由自己遍體鱗傷,也不肯停止對自己的傷害。

所以,我願用對你所以美好的回憶,換取對你所有未知的記憶!

回憶起那些在一起的日子,像一場夢一樣,美的不符合實際,像天方夜譚一樣。那些日子,像春風吹拂過臉龐,像浪花拍打****的雙足,像楓葉覆蓋整條馬路,像雪花,紛紛揚揚飄蕩在空氣中。這唯美的日子,像藤條一樣纏繞着我,令我窒息,然而,更多的是願意就在這些幻想中,即使付出代價,再所不惜。

我掙扎着從回憶中走出來,那杯苦丁卻已徹涼。一年前的事,還能讓你如此痛苦?低頭看那杯苦丁,水面很平靜,映出那個一直走不出回憶的女孩兒的臉,水面上漾起了波紋。一年前發生的事又怎樣,早已刻骨銘心!即使過了十年,二十年,甚至更多年,我記起來仍舊這麼痛苦。拿起壺,卻燙着手,一失手,茶壺碎了,痛了,也許就會放手了。我喃喃說道。

品味着那茶,好酸澀......

記憶的散文9

越到深秋,就越有秋天的味道。

鄉村已經荒涼,莊稼也只有玉米還沒有收穫完畢,看上去,一片片乾枯的秸稈集結在土地上,懷裏的玉米如嬰兒用被褥包裹着一樣,牢牢的捧在玉米秸上;包裹的玉米一旦被收穫,玉米秸胸前一握衰乳,好像一個時代結束了一般。

城裏到處是農用車運送蔬菜的情景。白菜,大蔥,經過旅途依然的蓬勃。我看到雞蛋大的蘿蔔就覺得很新奇。買的人很多。買回家裏曬在門口,做鹹菜用。說起鹹菜,我就想到了我們的飲食習慣。飢餓造成我們生存的觀念。我們是被動飲食。爲了生存,我們要吃下很多不好吃或者不能吃的東西,咽不下去怎麼辦,我們就吃鹹菜。用鹹菜來帶動飲食。我們的飲食密碼裏,鹹菜是重要的環節。家裏什麼都可以沒有,但是要有鹹菜。

秋天正是完成我們記憶的時候。大家選擇蔬菜,正是爲了完成記憶中的任務。有一天喝酒,一個朋友說身體不好,他喝色酒。我說我們中國人的遺傳密碼裏沒有色酒這個概念,喝下去身體識別不了,就會造成新的麻煩。他覺得也有道理。正如我們吃飯。我們吃飯是集體性質的,全家人圍着桌子,桌子上面就一盤菜,大家用筷子夾到嘴裏,盤子裏的菜多,父母就多吃,盤子裏的菜少,就讓給孩子。這是因爲我們食品不足和四世同堂製造的中國特色的家庭氣氛。人多,吃的也高興。沒有人說,這麼多的筷子伸到一個盤子裏會多麼髒。也沒有什麼疾病傳染。現在人口少了,很多單身一人,坐在桌前怎麼吃都不會吃出味道來。這就是爲什麼我們會感到孤獨。這不是因爲有了秋天,纔會有的心態,是我們集體記憶裏火熱的象徵。這樣中西有別,我們做出了包子,外國人做出了漢堡。

我們害怕西化,其實現在西化在潛移默化着。連結婚都用西方的形式了,吃飯就更是如此。所謂的分餐制,一個鐵皮上做出很多坑來,端着把各種菜放在裏面,然後自己吃自己的。這種文明正分化着我們中華民族傳統的飲食繼而分化着我們傳統的溝通方式。自我意識會隨之增強。民主獨立平等的精神就會流入我們的血液。中國的傳統統治就會受到挑戰。不要小看一種飲食習慣,吃是改變一切的唯一的動力。

很多事情都是悄悄的來的,就如秋天。寒冷是一絲絲的滲透,陰雲是一片片漂浮。無論樹木怎麼堅強,樹葉都會體會到那一縷信息,立即改變自己。沒有了樹葉的樹,還是夏天的樹嗎。

這個世界,改變是必然的。

我常常想起我的童年,那也是在記憶裏面了。我現在面對的永遠不流入記憶,而我身邊的孩子們也永遠不會想起我的記憶。他們的記憶就是今天。

今年的秋天還很暖和。

記憶的散文10

一場從西伯利亞來的冷空氣,讓氣溫驟降了10°C,把人們一下就從暖和的陽春三月推入了寒冷的深淵。走在上班的路上,刺骨的寒風直往人的衣領裏鑽,恨不得把厚厚的羽絨服都穿透,侵入人的五臟六腑。20xx年的冬天終於在人們的期盼與不歡迎中隆重登場了。冬天,又一個冬天來了,那些記憶中的“冬天的故事”一下涌入了我的記憶。

一、儲冬菜

傳承了幾千年的“秋收冬藏”,讓家家戶戶在初冬的日子顯得特別忙碌。“立冬起菜”,蘿蔔和白菜起回家了,還要把他們藏在菜窖裏。記得我家的白菜窖在西牆根向陽的地方,是一個長方形地下室,說是地下室,其實沒有砌牆,就是一個大土坑。它長約3米,寬約2米,上面覆蓋一層厚厚的高粱稈,再蓋許多土,保溫效果特別好。裏面先用磚頭做支架,上面放一層高粱稈,放一層白菜,再放高粱稈,再放白菜……總共放七、八層呢!白菜放在菜窖裏,每天要揭開窖口通風,晚上再蓋好。蘿蔔窖是一個圓形的筒狀入口,下面分別向東、南、西、北各個方向掏一個土窯,裏面放白蘿蔔、胡蘿蔔和莧菜。挖菜窖是父親的活,他一鍬一鍬地把土從窖裏扔到上面,一會就汗流浹背了。只見他脫掉外衣,露出一件打了補丁的絨衣,一邊擦汗一邊繼續挖着。又過了一會,也許他累了,就蹲下身子,掏出隨身的旱菸和紙自制一根捲菸,然後津津有味地吸起來,彷彿那一吸就會把所有的疲勞完全釋放。有時,他也會對正在旁邊和妹妹們玩土的我喊:“大妞,去給爹倒碗水來!”我於是就樂顛顛地跑回屋裏,讓奶奶或媽媽倒半碗水,小心翼翼送到菜窖邊。看着父親喝光我倒的水,心裏總感覺自己比妹妹們用處大,美滋滋的。蘿蔔窖的挖法和白菜窖不同,由於下面地方小,土要用柳條筐一次一次地吊上來。兩個窖估計要一週左右才能挖好。

菜窖挖好了,然後就是全家總動員——儲菜。父親在下面放菜,奶奶在窖口給父親遞,媽媽用大筐挑,我和二妹往筐裏裝。兩個小妹妹還不會幹活,但她們很懂事,這時是不會搗亂的。儲存的這些菜就是我們全家一個冬天的維生素來源。

二、發酸菜

“小雪醃菜”,冬菜中的一等品下到菜窖後,剩餘的次品就要做成各種醃菜了,有辣蘿蔔條、鹹菜和酸菜。其中發酸菜的場面是最壯觀、最有趣味的。找一個風和日暖的日子,大家庭裏的幾個婦女都聚在一起。發酸菜的原料一般都用莧菜,也可以用大白菜或圓白菜,聽奶奶說,在困難的時候,他們也用過黑豆葉,但我沒見過。那時,家裏的分工一般是二大娘在大缸裏洗菜,媽媽在笸籮裏放個小菜案,負責剁莧菜櫻,奶奶拿一個大瓷盆,用擦子把莧菜疙瘩擦成長絲,再讓媽媽切成小片。他們三個配合默契,有條不紊,儼然是酸菜作坊裏的工人一樣。那天爹或二大爺要負責一直挑水,因爲洗菜用的水相當多。快到中午我們放學的時分了,媽媽和二大娘便各自回家做飯,吃過午飯,髮菜繼續進行。經過大半天的辛勤勞作,莧菜疙瘩和綠櫻變成了綠白相間的菜屑。

這時,二大娘已經把缸清洗乾淨,導入菜屑後,加水,同時用擀麪杖不停地攪動,然後把水倒掉。一次、兩次、三次……直到水沒有了綠色,變清了,就表示菜已經洗乾淨了。這時,再把早已準備好的幾個柳條篩子拿出來,清洗乾淨後,就可以把菜屑用笊籬撈進入去瀝水。這時,冬天那用繩子也拴不住的夕陽,已經靠近西山了,今天的發酸菜工作也就結束了。

第二天,媽媽先把昨天洗菜的大缸再清洗一次,把它放在屋裏,然後把瀝了一夜水的菜屑裝入大缸,一邊裝,一邊還要用擀麪杖戳實,直到離大缸的口一尺來高。這時,奶奶早已找好了幾根長長的高粱杆,把他們截成大缸直徑長短,一根挨一根的排好,上面壓一塊大大的石頭。最後加水,放入花椒、八角和少量食鹽。這時,整個發酸菜活動留結束了,這缸菜是第二年春天吃的,叫涼酸菜。如果菜屑太多,沒裝完,就把剩下的裝入一個小陶罐,放在竈臺上,和上面做法一樣,只是最後加的是熱水。這罐酸菜菜一週左右就可以吃了,就叫熱酸菜。

奶奶發的酸菜在巷子裏特別有名,又酸又脆。記得有一年,縣裏工作組派飯到我家(不是誰家都可以派到,選家裏乾淨,婦女做飯利索的人家),那個戴眼鏡的幹部吃了我家的酸菜,第二回還點名要到我家吃飯呢!

三、打煤糕

如果說發酸菜是家庭作坊式的勞動,那打煤糕就是轟轟烈烈的大生產。也是在一個暖和的晴天,上午放學時,老師說一句,下午記得帶工具,分組打煤糕!霎時間,教室裏便一片歡呼!那時候,學生對成績沒那麼看重,我們都以不上課爲最大快樂。打煤糕從四年級開始,以班爲單位,按人數多少分幾個組,男生帶鐵鍬,負責剷煤、剷土、和泥、鏟泥;女生兩人帶一個柳條筐或一個水桶,負責運煤和土,還要擡水。勞動開始了,男生把煤和土分別鏟到女生筐裏,女生擡到操場的指定位置。煤和土按照2:1的比例和勻,土必須是黏土,棕紅色的那種,黃色的、裏面有沙土的是堅決不能用的,會使煤糕不能凝在一起。然後男生把和好的煤和土中間鏟成凹形,女生把擡來的水倒進去,男生開始用鐵鍬從四周往中間蓋煤和土,要一點一點地蓋,一不小心,水就會從某個地方流出,流成一道黑色的河。那時,所有男生就要全力以赴搶着去剷土和煤,堵住缺口,不讓它氾濫。待到煤、土、水全部和勻,一個男生就拿上鐵鍬自上而下,一下一下地劈那堆泥。每人二十或三十下視年級不同而定。夠了數,換另一個男生繼續劈,那時我是多麼羨慕男生呀!感覺那個的動作帥極了,彷彿他們不是在劈泥而是在改造整個世界。如果哪個男生正好去了廁所,或幹別的活去了,我就立即拿上他的鐵鍬,去劈幾下,可又總是會被男生罵,丫頭片子,就你那樣劈,太陽落山也打不完煤糕。老師爲了安全,也不讓我們女生隨便劈泥,那時,心裏真恨自己沒轉世爲男生,也恨老師自己是女生卻不向着女生。

我們小組的泥終於和好了,這時,學校的一位男老師已經拿着煤糕模子在操場的指定地方等候了,一個男生用鐵鍬把和好的泥鏟上,運到煤糕模子裏,老師手中拿着一把小鏟,三下五除就把煤糕抹出了光光的面,真像一塊方形的蛋糕。於是,拿起模子,換一個地方,另一個男生立馬又鏟過來一鍬泥,又一塊煤糕就抹好了……直到太陽偏西,一大堆泥終於都變成了一塊塊排列整齊的煤糕,那橫看成行,豎看成列的陣勢,彷彿是一隊士兵在等待檢閱。這時,男生就可以美滋滋地收工回教室了,女生還要負責打掃場地,給男生去煤堆擦鐵鍬,看着他們趾高氣揚的樣子,真是恨不得詛咒他們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轉世爲女生,讓他們爲我們擦鐵鍬。

打完煤糕後,隔十天或半個月,當一場東北風吹來了太平洋上的溼氣時,天空遮上了一層厚厚的灰色大幕。這時,老師走進教室,命令一聲:“搬煤糕了!”我們便雀躍着飛出教室,排成一行,彷彿一條長龍,從煤糕陣地直到教室。那灰色的煤糕開始在長龍間傳遞,一塊、兩塊、三塊……“咣”一聲,小個子女同學大概體力不支了,一塊煤糕掉在地下,摔成了幾塊,還差點砸到她的腳,她蹲下身子,“嗚嗚”地哭了。老師趕緊過來安慰,“砸到了哪?沒有啊,沒事,煤糕碎了正好填火呢!你歇會,老師替你。”說着,老師接過了另一個女同學遞過來的煤糕,傳遞繼續進行着。大約一個小時,我們班的煤糕勝利搬完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個臉被自己抹成了花貓臉,那個的手上滿是煤黑,但大家也不去洗,就在剛剛空出的操場跑着、跳着、追逐着。

那邊初中的大哥哥們在用小車給低年級的小同學推煤糕,大姐姐們也在搬,他們幹勁沖天,讓冷風失去了威力,使整個冰冷的空氣變得燥熱起來。

四、冷

一操場的列兵終於在全校五個班級同學們的努力下清零了。可一直等到第二天,還沒見雪的蹤影,第三天,西北風來了,吹散了滿天的陰雲,太陽出來了,可是冷得厲害,在院子裏站一小會,凜冽的寒風吹在人的臉上,如同刀割一樣疼;吹進棉衣前襟的縫裏,彷彿要穿透皮膚。整個人感覺就像要被凍僵似的。那時的孩子可憐,身上只一套棉衣棉褲,裏面沒有秋衣、秋褲,外面也沒有罩服。這套棉衣褲從上身一直穿到過年,洗了接着穿,過年穿的乾淨一點也就是了,裏面自然也就成了寄生蟲的繁殖地。棉鞋是媽媽做的大頭鞋,可坐在教室裏依然擋不住寒氣,經常是上半節課,出來跑步,腳發熱了回教室繼續上課。

我們的學校是天主教的經堂院,教室全是前高後低的大瓦房,黑板前生一個用磚頭搭架麥秸和泥的“霸王火”,後面的同學根本就體會不到火的熱氣。我的右手至今還留着當年凍瘡的疤痕,可那時,誰的腳上、手上能沒有凍瘡呢?聽說用茄子苗、辣椒苗、麻雀糞、麻雀腦子洗手能治凍瘡,家裏就給早早的備好,可到了冬天,還是抵不住凍瘡襲擊。記得同班有個同學的手腫得像兩個紅紅的饅頭,小指根部全化了膿,直往外流黃水,爸爸帶他去了很多次醫院才治好。那時的冬天,冷就像惡魔一樣纏繞着我們,真盼着這漫長冬天能快點過去,迎來一個暖和的春天!

五、吃炒麪

如果說冬天還有那麼一絲值得懷念,那就是吃炒麪了。別提雪,我童年的記憶裏,雪帶給我們的不是快樂,而是更厲害的好冷。俗語說,下雪不冷化雪冷。一場雪過後,那呼呼的西北風直刺人骨髓。男生戴上了堵耳朵的棉帽子,家境好點的會買一頂“火車頭”帽,如果前面再安一顆紅五星,那就是同學們羨慕的對象了;女同學用方頭巾把頭裹緊,可還是凍得清鼻涕直流。雪後,掃雪是必須的,儘管很多同學的手上都有凍瘡,可大家誰也沒有請假,都在寒風中緊張地勞動着。因爲大家明白,偷懶會更冷。放學回到家,看到父母、奶奶都在掃雪,自己又怎麼好意思獨自抱住火爐取暖呢?真的,在我的記憶中,父母沒有陪我們堆過雪人,更不捨得讓雪把棉鞋溼透。所以,對雪,我的心中只有敬畏,只有想不見卻不能不見的痛。

那時的冬天除了冷,那就是想吃,什麼都想吃,做完飯後在灰燼裏糊幾個紅薯、土豆、哪怕是胡蘿蔔都是我們的美味,而炒麪就是我們的最愛了。那時的炒麪,不是現在把麪條煮熟用雞蛋或肉絲和豆芽炒熟,是用玉米、黃豆和紅棗做原料製成的特色食品。有一天放學,剛進大門,就聞到炒香味,不用問,要做炒麪了。進門一看,果然,媽媽在炒玉米,我顧不上燙手,先抓幾個塞到口裏。一鍋接一鍋,一共炒十斤玉米,二斤黃豆。然後摻入一些紅棗,少許糖精,送到磨坊,最多第二天,就可以吃到入口生香的炒麪了。

炒麪的吃法三種,最簡單的就是抓起來直接送到嘴裏,紅棗的甜味和黃豆的香味充斥着整個味蕾。不過,幹吃最大的壞處是容易嗆着,所以拌着吃纔是最愜意的吃法。把炒麪放在碗裏,導入少量水攪拌,一會一碗香噴噴的炒麪就拌好了。拌好的炒麪,色澤紅潤,無論吃多快都不會嗆。炒麪也可以用溫水稀釋後煮粥,裏面如果放點芝麻,那就更加口舌生香了。

眼下冬天雖然來了,但超市琳琅滿目的新鮮蔬菜和各種各樣的食品,無論走到哪裏都是暖烘烘的,讓人覺得過往的寒冷和飢餓彷彿恍如隔世。不經歷苦難就不會懂得珍惜,讓我們在回憶的同時更加珍惜今天的“暖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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