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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心中這片綠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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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心中這片綠的散文

家門前那玫紅的碧桃、素潔的玉蘭,窗外那粉嫩的紅葉李、繁密的紫荊花,正相繼開放着。這來之不易的晴天召喚着我,想去看望家園以外的春色。

通往植物園的班車上擠滿了遊人,那些次第開放的花兒們,此時並不缺少圍觀讚賞者。惦記着渭河上游的那片綠,想去看看春光中久違了的這一方青山綠水。

走出家門,陽光正暖。順着沿河公路向西北方行走,已隱約可見寶雞峽水庫攔河大壩如一座山門般高高矗立着。一樹新柳垂掛在山路旁的窯洞前,這裏曾是山民們的家園,如今這些山民大多已搬進了塬上的新村。走近,仍有幾戶留守人家。

這一處農家小院尤顯別緻,崖畔的樹木,裝扮着土窯,成爲農家庭院四季變換的畫屏。那些低處的迎春花藤上,也已開滿了金黃的小花,映得小院春意融融。院裏有三孔窯洞,中間這孔住人,左右兩邊分別堆放農具、用作廚房。

我問主人:“這些窯洞是什麼時候挖的?”女主人說:“那是公社化時挖的牲口棚,後來沒了牲口,我家就搬來住了。”院子右前方有兩間瓦房,她告訴我們,“住在窯洞裏冬暖夏涼,習慣了,反覺得瓦房不舒服。”

女主人邀請我走進窯洞裏,男主人正在看電視,屋裏收拾得乾乾淨淨,潔白的牆壁上貼着陝西和中國地圖。看我注視地圖,男主人解釋說:“二女兒在張家口打工,想女兒了,知道女兒在哪裏,心裏會踏實些。”

沿着山坡,已蓋滿了新居。路邊的綠柳,田野裏的桃花,襯得山坡上的白牆、青瓦、紅門更鮮豔了。一列火車從山腰經過,如給山紮了一條青黑腰帶。

路邊磚窯裏的工人,先把滿山的黃土拖成土坯,再用從外地拉來的煤燒成磚瓦,送往城鄉。這些磚瓦,安臥在村落和高樓大廈間,給浮躁的街市,滲入了黃土地的厚重。

沿着渭河繼續向上遊行走,裸露的河牀邊分佈着幾家採沙場和採石場。滿河灘的沙石,經過打撈、加工後,成爲房屋、橋樑、道路的一分子。河流、山川,與我們息息相關。在這些沙石場邊,麥苗已經返青,桃花也已經盛開。

一個多小時後,來到寶雞峽水庫大壩前。1958年動工,直到1974年才竣工的寶雞峽,歷時17年,足見施工難度之大,它是陝西最大的水利工程。它修建於渭河由甘肅進入陝西的峽谷地帶,連接青山,橫跨綠水,遏制渭河暴怒,緩解沿岸大地飢渴。寶雞峽水庫大壩,也是八百里秦川——關中平原的西大門。寶雞峽水庫附近的林家村,寫有“八百里秦川到底部”的牌樓,在路旁嫩柳、綠水裝扮下,古香古色中更顯清秀。

寶雞峽水庫是渭河進入關中平原的第一個水龍頭。高高的大壩擋住了我的視線,而登上大壩看望那片綠水的大門也因要保護這一水利設施而不再向遊客開放,我心中的這一片綠色也被擋在了大壩之內。

奔騰的河水,只有在汛期纔會開閘迅猛飛出。平時僅從大壩下端緩緩地放下一小部分水,維持渭河的水流量。而大壩右側的閘口提得相對高些,那些綠水順着引渭渠,緩緩向下遊流去,寶雞、咸陽等地的農田,大多靠引渭渠水灌溉。

氤氳水汽,把寶雞峽裝扮得如幻似仙。渭水在此收斂了衝出峽谷的怒氣,積蓄了一池碧綠,任人們張弛有度地差遣,有節制地駛向寬闊河牀。再穿過八百里秦川,投身黃河懷抱。

我心中的`這一片綠色,就是這綠瑩瑩的引渭渠水的前身——寶雞峽水庫。

要毫無遮攔地看到我心中的這片綠,必須沿着盤山公路,翻過高高的山樑,才能如願。以前多次坐家人的摩托車前往,因這裏不通班車,獨自出門的我,只能靠兩條腿步行抵達。盤山路彎彎曲曲,如螺旋般繞着山樑攀升,至少有20多裏。步行前去需要多少時間,一時無法確定,在去與不去之間猶豫,最終還是被心中的這片綠吸引,決定步行前往。

天突然放晴,格外熱,已有二十四五度了。脫了風衣,依舊汗津津的。

跨過寶雞峽水庫大壩下的渭河大橋,沿盤旋陡峭的環山公路向上攀登了一個多小時,終於看見了被寶雞峽水庫大壩和兩岸高山環抱着的這一片綠水。這積澱深厚的綠,如絲絨,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有了河畔的杏花、桃花、新葉陪伴,這綠更耀眼了。這片從大山中流出,被大山庇護,被大壩攔住,遠離塵世,沒被污染,令我魂牽夢繞心生希望的綠,就在眼前。

一行白鷺翩翩飛來,增添了山水的清幽靜美,也給我帶來了意外驚喜。山崖邊的西秦美院的學生,正在用畫筆描摹山水的靈氣和生機。這些新一代“靠山吃山”的山裏孩子,正在以家鄉的美麗山水歷練騰飛的羽翅。那河畔的迎春花,泛出綠意的小草葉,也在搖頭晃腦吟誦着春的詩行。

遠遠望見綠水旁有人影在晃動,走近纔看清有幾個工人正在河堤上忙碌着植樹。河牀很深,站在盤山公路邊向下看,會有些眩暈。植樹的工人,有些年紀已不輕了,他們既爲植一片新綠出力流汗,還時刻面臨着墜入水中的風險,確實令人敬仰。

這時水面上傳來“嘟嘟嘟”的發動機聲,有一個小黃點在晃動。走近纔看清是一隻遊艇,如一條大魚在水面上行駛,泛起的水波,如舞動的綠絨。對岸的樹木,將影子投在熠熠閃光的水面上,繪成明暗相映成趣的山水畫卷。

爲拓寬這條盤山公路,挖斷了一些山樑,裸露在路邊的這些山的肌膚上,插進了密密麻麻直徑約有10多公分的白色塑料管子,這是前幾次來時未曾看到的,這些管子有什麼用呢?走近才發現,這些管子裏,已插入了迎春花藤,以這種方式,給山裸露的肌膚縫製新衣,不能不說是一種創造。期待明年春天,能看到滿坡迎春花開。

河對岸高山上,生長着一層淺淡、稀疏的荒草,山上也只七零八落地分佈着幾棵矮樹。不知什麼時候,怎麼書寫上去的“封山禁牧”這四個耀眼的白字,時刻在警醒我們:要像熱愛生命一樣,愛護這些我們人類賴以生存的青山綠水。

渭河在此已被右前方的大山阻隔,只能遠望,無法親近。山前有條清澈的六川河正在此處匯入渭河,爲水庫增添了一份綠意。隴海線跨越六川河上的複式鐵路橋,穿過眼前的幾道山嶺,再跨越遠方的渭河大橋進入甘肅境內。鐵路橋上,客車、貨車進出陝甘,絡繹不絕。這時恰好有列貨車行駛在六川河複式鐵路橋上,正要潛入山洞,離開秦川,駛入隴界。

沿着六川河方向的盤山公路再前行,小河順着山勢宛轉,在流入渭河前,河道衝擊成一座半島形的小洲,這是六川河在融入渭河前,擺出的終場造型。這別出心裁的造型,恰似一條悠閒俯臥水中,隨時準備吞吐、吸納,調節旱澇的蛟龍;更似一道屏風,讓六川河的風景,有了變化,有了情致。

陽光下,六川河水也如綠絲絨般柔軟閃亮。水的青綠與山樑河畔的嫩綠遙相呼應。相信這早春的綠,會和春風一起,染醉山嶺。

對於這片我所鍾愛的綠,以前雖多次拍照留念,這次卻也依舊拍了很多。再次珍藏這片綠,唯恐若干年後,只能在心中,回憶裏,照片上看到這片綠。

有無數自然美,曾因人類涉足,而失色。寶雞峽,這道人力修建的大壩,就是一臺高懸的雙面明鏡,一面是未被污染的碧綠清流,另一面是裸露的河牀上的荒灘,它時刻在警醒我們:破壞環境,最終危害的是人類自己。

夕陽西下,極目眺望,灑滿金輝的秦嶺山,衝出峽谷的渭河水,站在岸邊的我,也都染上了春的生機,融化在眼前的這一片碧綠中。

我們的心靈,既需要一方可以親近的淨土,播撒夢想的種子;更需要一片可以親近的綠水,催生這粒夢想種子生根、發芽、開花、結果。

走近心中這片綠,願這青山綠水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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