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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如何回憶我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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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出頭的年紀,其實本還算得上是很年輕,但偶爾回憶起那些泛黃的往事,便又會覺得走過的日子竟已這麼長,我們周圍的人已經是換了一波又一波,一路奔波匆匆,誰又能知道誰是歸人或是過客。

你都如何回憶我散文

我如今愛拿“就這麼飄來飄去”來形容如今的日子,是因爲如今活得不夠精緻和透徹,也是因爲有那麼些人,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沒有那麼地用力,分開之後也是彼此淡漠地踏入了下一站的旅程,留下供午夜夢迴時緬懷的若隱若現的痕跡。我不知你都如何回憶我,帶着笑或是很沉默。

我一直覺得我在和S君的那段早戀中的狀態是“全程就顧着害羞了”。可能是因爲當時年紀還太小的緣故,我們還不太懂得如何去愛,自以爲的愛就是上課期間偶爾視線相對時立馬低下的腦袋和走廊上相遇時羞紅的臉龐。我那時剛轉學去了一所新成立的學校,拿了一個全年級第一的成績,有些飄,那時的我太不知天高地厚,不懂得什麼是衝擊和傷害,以爲喜歡就僅僅是兩個人的事情,更料想不到原本很簡單的一件事情,爲何會被攪亂成如此這般。

我們那“全程就顧着害羞”的戀愛始於一個考試日的晚上,我們收拾好了東西準備進考場,他叫一個女同學把我叫去了旁邊的樓梯口。我隱約中知道他會說些什麼,因而有些手足無措,走到他跟前的時候才發現他也是一副很緊張的樣子,眼神零亂地移向一旁,沒有直視我,他像是終於鼓足了勇氣,叫了聲我的名字,然後小聲卻飛速地說了一句“我喜歡你”。我記得我那時候就抑制不住地笑了,而且是擡頭仰天“哈哈哈”地笑了。他似乎是更加不好意思了,也沒等我回復,就跑開了。

我們就這樣簡單地開始,也簡單而美好地默默發展着。儘管後來的一段日子裏我對他充滿了怨恨,但也不可否認,他在做小男朋友期間,還是一個挺好的人。他會把他的飯卡硬塞在我的手裏,會把他的“鉅額”的存款交給我保管,會教訓其他對我有敵意的男生,會準備一個很精美的筆記本專門用來傳我們的小紙條……

那時我們太年輕,也還不是很懂得早戀是需要地下戰裏的地下戰,因而我們的事情在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裏就被英語老師Sir知道了。那天下晚自習後,他把我叫到了走廊上,先是說爸媽供孩子上學是如何的不容易,然後又說老師們是如何看重我,接着又說感覺我最近的狀態有多麼的不好。繞了這一大圈子後,終於切入了正題,問了我最近跟誰走得近之類的。我那時可以算是一個百分百的聽話學生,耳根子又淺,覺得Sir說得很有道理的樣子,再加上他確實是在學習上幫助了我很多,應該也算是真正關心我,他又循循善誘說我說後他跟誰都不提。原本仍在隱瞞的我在他的再三勸說下,一五一十地交待了。而且,答應了他,要結束這段不該存在的感情。

接着,所有的厄運和衝擊就如洪水般洶涌而來,打了我們個措手不及。那天一切都是如往常一樣平靜,天空還是那麼藍,陽光仍舊是從左邊的窗子中灑進來,映在黑板的一個角落上。課間操的時候,我信守對Sir的諾言,寫了張紙條給他,那時我還處在比較容易矯情的時期,我似乎是在結尾還說了一句,“就讓時間淡化這一切。”他接到紙條的時候仍是一副很開心很甜蜜的樣子,我卻是內心更加難受了。他拿了紙條就往廁所去了,我給他的紙條他都是拿去廁所看的。我在教室裏焦急地等待,我不知我爲何會等,可能是我無法預料將會有什麼樣的結局,可能也是我急於知道他的態度,但其實我不知道他有怎樣的態度我才能不那麼難過。然而等了很久他都沒有回到教室來,卻是一個我們共同的好友跑進教室來跟我說,他在廁所裏跟別人打架了,身上還流了血。排山倒海的擔心和難過向我襲來,眼淚瞬間決堤。

事情其實本可以這麼簡單地結束,我會有難過,會有不捨,但我既然已經答應了Sir分手就絕不會再有任何的瓜葛。但顯然,大人們的世界並沒有這樣的簡單。下午的時候,以鐵手挽揚名在外的班主任老文便開始展開了他有計劃的“獵捕”行動。先是把S君的座位換到了我的旁邊,晚上的時候,他又在班上“指桑罵槐”般地提出警告,說是犯了錯誤的人只要自己主動承認錯誤,他便不再追究。想想那時我真是天真,跟旁邊的S君討論還是把我們的事情用白紙黑字的方式來承認“錯誤”,結尾還免不了用一兩段來表達自己的“懺悔”。後來想想這都是老文爲了萬無一失地抓住我們而費盡了心機,先是循序漸進地將我們的證據捏足,然後拿着我們的“懺悔書”甕中捉鱉。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來老師也是可以出爾反爾的。有了“懺悔書”後,又在週末的時候分別把我們叫來要我倆把我們之間所有的事情寫出來,後面他再覈對,如果我們寫的內容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就算過關,他要我把所有的紙條拿出來,說照做他便再也不追究這件事情,不再找S君的麻煩。我竟然又相信了他,而他也終於還是再一次出爾反爾。他一次次在上課的時候分別把我們叫到辦公室去,榨取早已被榨乾的信息。我們像是案板上的魚,無能爲力地忍受着一次次砍下來的鋒刃,他把我們折磨得疲憊不堪,傷痕累累,多次把S君的父親叫到學校來,而令我愧疚非常而如今看來啼笑皆非的是,老文竟然還把S君弄去了教務處,說是還要通報批評。我不知道他在教務處受到了怎樣的遭遇,我開不了口問他,他也沒有提,我想那應該是那時我們衆多傷口中最狠的一道,我們都下意識地迴避,自以爲是地以爲這樣就能不那麼痛了。

Sir從長沙回來的時候,我們已經是被折磨得面目全非了,他把我叫去辦公室,他解釋說不是他跟老文說的,那時的我信了。

老文總是在我以爲事情已經能夠平息,我們已經付出了我們應該付出的代價的時候,再狠狠地在我們身上劃一刀。那天我們中午下課後排着隊去食堂吃飯,在教學樓下,我看見了我爸媽,我姐也抱着我小外甥在一旁,我到現在也忘不了當時他們的表情,夾雜了失望,難過又怨恨的眼神,讓我一瞬間覺得我似乎是做了多麼傷天害理、男盜女娼的事情,我覺得丟臉極了,無地自容。爸爸當時並沒有發火,媽媽哭了,她覺得我不爭氣,把她的臉都丟盡了。爸爸冷靜地叫我這周放假了就回家。我懷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家後再次迎來了我人生中的噩夢。爸爸先是叫我把牆壁上我的一二十張獎狀都撕下來,然後,他用了幾個小時的時間讓我此生都記住了那個沉痛的教訓。在周圍所有人都將我們的事情視作洪水猛獸的時候,我也便下意識地覺得我們似乎是傷天害理了,連是否要堅持的疑問都不敢再有。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七八年,我原本以爲那些傷痛都已經被時間的塵埃給掩埋,變得風淡雲輕。但如今再想起來,才發現原來我仍是記得那麼清晰,仍舊是無法釋懷。在早戀之前,其實我並沒有接收到父母或老師的任何教育提醒,不知道早戀是有多嚴重的一件事情,以爲喜歡一個人就是喜歡,是多麼正常的一件事情。老文在一年多後跟一個班幹部說,我自這件事情後就一直對他有成見。是的,我是有成見的,明明他可以選擇一條溫柔的道路,我們也會按照他指引的方向前進;明明在他的“獵捕”行動開始之前,我就已經聽取了Sir的建議跟S君分手;明明我們是那麼配合他承認了錯誤下了保證,他卻還是一步又一步地將我們逼到了一個又一個的絕路口;明明是他自己在教育學生的方式上殺雞儆猴,卻包上了冠冕堂皇的外殼“他敢動我的掌上明珠”;明明有那麼多的方式提醒教育,他卻非得弄得如此大張旗鼓、鮮血淋淋……在所有的事情之後,我終於不再是他的好學生了。

在這段經受折磨的期間,我和S君雖然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但也可以算是並肩作戰,都希望這個風波能夠早點過去。但當我從家裏再次回到學校的時候,我發現他的態度很明顯地變了。忘了那次旁邊的男生跟他說了我的什麼事情,但我記住了他說的那句“關我什麼事”,聲音裏滿滿的是冷漠和不屑。我用了些力氣才抑制住鼻中的酸意,在那之前,我一直覺得,撒嬌女人最好命,哭是本事,但從那一刻我才知道,不哭纔是本事。

我後面才後知後覺地知道他生氣的原因。那個週末,仍是處在老文鎮壓我們的時期,週日放半天假,他叫我去跟他一塊兒去上網。想着老文很有可能監視我們,畢竟老文自己曾跟我這樣說的,就說了不想去。然後他問我:“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其實對於他這樣一個非常要面子的人來說,這應該是已經代表了他的軟弱、微微的試探和隱隱的不安,但我那時卻未能體會,我說;“等風平浪靜之後再說吧。”他低下頭去,沒有再說話。那天下午,我還是陪另一個女同學去上網了,但那只是臨時爲了陪她去的,但他似乎是想多了。

那之後我們再也沒能好好說過話,我們走上了互相折磨的道路。他在班級裏算是很有話語權的人,這就代表着,折磨我的不止他一人,還有我們班的大部分男生。他們會在老師叫到我名字的時候大叫,在我上講臺或者回答問題的時候故意發出很大聲的吐口水的.聲音或者嘔吐的聲音,剛開始的時候,上課的老師也會嘗試制止,但久而久之,老師便也就習慣了。我剛開始的時候,也是難過得想哭,然後我就最多老臉微熱,最後我也便習慣了,在周圍的那些喝倒彩聲中,淡定自如地走上講臺。我也終於在他的這些傷害的難過中開始轉換了角色,在他對我攻擊得狠的時候,我便也會炸開周身的毛,回他一兩句髒話。

這樣的互相傷害持續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在那段時間裏,我是真覺得他是恨我的,我在被他氣急的某個時候,也會覺得自己是真切地恨着他的。但畢竟被他氣急的時候也就那麼一會兒……在最難過的時候,我一人去了學校旁邊的情人橋,我在橋上寫下了林俊杰的一句歌詞,“別告訴他,我還想他,恨總比愛容易放下,就讓沉默代替所有回答。”

那段難過的喝倒彩止於我的一次課堂朗讀,現在回憶起來,我都會覺得那是我迄今爲止最揚眉吐氣的時刻。男生們對我的喝倒彩很大一部分是拿我的普通話開刷,那時候我的普通話極糟糕,前後鼻音分不清,捲舌翹舌音也會弄錯。爲此我每個語文早自習都在苦練普通話,請同桌張雪糾正我的發音,終於有所進步。我也終於等來了這次一雪前恥的時機,那天當他們知道是輪到我進行課前朗讀時,我就聽見S君發出了極大的嘔吐聲,隨後便是此起彼伏的嘔吐聲和咳嗽聲,我儘量地忽略掉周圍的雜聲,昂首走上講臺去。我讀第一句“寬容是一種愛”,臺下便迎來了更大的嘈雜聲,我提高嗓子,以免自己的聲音被蓋過,接着大聲地朗讀,“寬容是一種愛。不要聽信青蛙們的嘲笑,蝌蚪那又黑又長的尾巴,允許蝌蚪的存在,纔會有夏夜的蛙鳴。”當我把第二句念出來的時候,很明顯喝倒彩的聲音已經消了大半,而我把這幾句話唸完之後,教室裏已經是鴉鵲無聲。我用練了很多遍的普通話將稿子讀了出來,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站在了舞臺的中間,經過了一次次的泥濘掙扎,終於打開了我的雙翼,一篇讀完,迎來了雷鳴般的掌聲……

自這之後,我便算是迴歸了我平靜的生活,很少再有人來找我的不痛快了。儘管那段時間裏我的日子確實難熬,但我卻感激那些給我喝倒彩的人。有的時候,覺得那些“感激絆倒你的人”之類的雞湯有些故弄玄虛,但這次我自己親身經歷的事情,我卻真有感謝他們的體會,如果不是外界的壓力,我想我的普通話絕不會進步得如此之快。之後,我跟S君也算是默認地和解了,不再是那麼劍拔弩張和針鋒相對。我以前一直覺得S君是恨我的,爲此我也曾難過,曾恨過他,但年紀稍大些了,再細想來卻發現他其實一直都沒有對我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每次他惹怒我,我開始爆粗口之後,他便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不再開口,也不敢直視我的眼睛,匆匆地走開了。我想,我們那時候不過是用了一種極端而決絕的方式提醒着對方自己的存在。我們之間已有了鴻溝,所以我們只能是“敵人”或是形同陌路,他先選擇了這樣的一條道路。

我不再是老文的好學生,他更不再是好學生。他變得躁動,略微帶着點黑色,更加死要面子,抽菸、打架、欺負男同學,他一樣都沒落下。終於,在一次打架之後,他被老文結束了他的學生生涯。那一天仍舊是晴空萬里,惠風和煦,我們正往主席臺前搬期中表彰大會用的凳子,我看見他和老文在教學樓的角落裏,老文在喋喋不休,他仍是一副微冷漠和不耐煩的表情。我當時有一種預感,這應該會是一個不平凡的日子,果然,這天,他走了。

他走後,日子照常平淡而安然地朝前滾去。在某天晚上,他通過我們的班羣在上找上了我,他問我是誰,我知道他是知道我是誰的,於是我也就問他是誰,他說了他的名字,問我“認識不”,我下意識就打了個不認識發了過去。這仍是源於我的太年輕,我仍處於我們以前互相傷害的狀態中,下意識就先拿出了盾牌,免得自己後面受傷太難看,但我卻沒有想到或許有的時候,盾牌也能成爲一個傷害他人的武器。他又問我是不是新轉來的同學,我說不是,他繼續質問不是新來的你怎麼不認識。我不知說什麼好,便說“不認識就是不認識。”他便沒有再說話了。那天晚上,藉着泰劇《明天依然愛你》裏悲傷的劇情,我哭腫了眼睛。後來,聽同學無意中提起,那天晚上他像是一頭被激怒的獅子,在羣裏炸羣,逮誰罵誰。我們都還是沒能成熟,我太矯情和小心翼翼,他太躁動和死要面子,而我們共同的缺點,便是沒能學會表達。

當我終於把S君及有關S君的事情都打包,褚在不易發現的地方里,也終於能夠冷靜而客觀地去看待這場愛恨交雜、亂成一堆的互相折磨,身邊見證了事情始末的兩個朋友對我說,是你對不起他,如果當時不是這樣的話,他不會走到如今這一步。我仔細反思。是的,我是欠了他,欠了他一段不輕易放手的感情和一個光明平順的青春。

幾年後,我們終於來了一場較成熟的談話,他從朋友那裏打探我的最近消息,申請加我爲好友。那時忙着高中的繁重課程,我已不怎麼上網,等我上網發現好友申請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後了,同意申請後,發現了他最新的一條說說,“拿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在自己看來是愛,在別人看來是犯賤。”如果不是我想太多,那麼這半個月時間裏,他是經歷瞭如何的一段思想掙扎後,才發出瞭如上的感嘆。我們終於談上了話,在我們都已經逐漸成熟的幾年後。我記起朋友跟我說的我對不起他,也記起在我們分開後幾年無意間看到他在和別人的對話中表達了對輕易放棄愛情的女子的痛恨,我終於將那句對不起說出口,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尷尬和難以啓齒。他隔了一段時間後,回了我,“沒事,以前的事情我都忘記了。”我們談起以前的事情,談起老文。他的確是成熟了好多,他放下了對老文的怨恨,反過來勸導我,“以前他這樣都是爲了我們好。”自然而然,我們褪下了以前的偏激,放下了自我保護的外殼,也放下了對方曾給的傷害,終於,我們握手言和。

在我們握手言和後不久,有一次我在空間裏看到了他的一條關於尋人啓事的動態,大致的意思就是,“我把我最親愛的北落師門弄丟了,如果你看到了她,請記得叫她回家。”我看到之後有些不淡定,按照我鴕鳥的性格,我下意識地就要裝作沒有看見。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在我們不再劍拔弩張的他最後的學生時段裏,有一次物理老師叫交作業,我是物理課代表,所以組長都把作業交到了我這裏。S君是最後一個來交作業的,拿着他們那組本該是組長交來的作業。他的作業本放在最上面,一個硬皮本在一大摞的普通作業本中顯得尤其扎眼,他走過來,沒有把作業本放在我的桌上,而是很鄭重其事地交到了我的手上,我有些莫名其妙,看到他那扎眼的作業本的封面上,有一隻笨兔子,旁邊是大大的黑字,“站在街口等你回來”。

回想起以前的事情,看着面前的“尋人啓事”,我覺得我不能這麼一直鴕鳥下去。當然也不排除這其中有不是他特意寫給我的暗示的可能,但即便是說通了,誤會一場也沒有什麼,免得自己心裏又覺得對不住他。如果真的是他的想法,那我得好好跟他說,“你其實已經不愛我,你只是很寂寞。”我們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些年,我覺得即便是我們仍有遺憾也是不會再有機會去彌補了。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跟他說說,我說,我看見那個“尋人啓事”了。他說哦。我看到他的狀態是多次正在輸入卻沒有下文,很長時間後,他回了,“那是空間裏整人的,誰看到就是顯示的是自己。”我信了,他顯然是有些擔心我不相信,又截圖來跟我解釋,我有些哭笑不得,也是鬆了口氣,我們都不用揹着沉重的感情債前行。

後來的幾年沒怎麼聯繫了。我們早已經習慣了沒有彼此的生活,周圍的人也是換了一波又一波,偶爾回想起那段苦澀的初戀時光,也沒有了太多的遺憾跟感觸,我們都很好地走向了人生中的下一階段,生命太長,註定了很多人都只能是過客,感謝他曾在我青春正好的時候陪我走了一段磕磕碰碰的旅程,但有的人,註定只能出現在以前的黑白相冊中,只能活在回憶裏,我們在自己新的生活圈子裏又接着跌跌撞撞,以後也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我去了外地上大學,開始了我全新的生活,而他也年紀輕輕事業有成,自己掙錢買了寶馬,偶爾在空間裏曬曬豪車。

按小說常規的套路,我們都各安天涯,此時應該能夠畫上了休止符。但命運總是喜歡跟我們開開玩笑,打亂我們的生活節奏。有一次我的被盜,不法分子用我的給好友發了消息,不用猜也知道是想騙好友的錢,當然,這裏的好友也包括S君。等我改了密碼找回的時候,發現他已經回覆,是令我很生氣的一句話,“來我的辦公室找我。”我看到這句話的第一反應,就是要給他回一個“去你大爺的!”但我終究還是沒有,我覺得沉默是最好的表達。我在說說裏說明了剛剛被盜的烏龍, 沒有再提其他的種種。後來,我看見他在空間裏發表了一張圖片,上面寫着,“我以爲有了車就不缺妹子,但當我掏出車鑰匙的時候,她卻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後來,我們就失去了聯絡,真正地消失在彼此的視線中,我也不再從朋友的口中聽說他的事情。只是偶爾聽別人回憶起初戀的美好時,我會覺得,美好兩個字似乎不能很貼切地形容我們。而當閨蜜問我是否仍喜歡時,我回答她說,也不存在什麼喜歡或不喜歡了,只是有那麼一個人出現在你的生命中,輕輕或重重地留下了一些痕跡,所以,他便和其他的人有了那麼些不同。

生命太短,所以我們都步履匆匆;生命太長,所以註定了很多人都只能是過客。我們在這條亦長亦短的道路上,走着走着,就走散了。只是,不知,你都如何回憶我,帶着微笑或是很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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