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樹花開散文

初秋的早晨，和往常一樣，起牀後的第一件事是到廚房燒水。自從廚房壞了的紗窗整個被拆下來後，廚房變得更加明亮了，禁不住朝窗外多看了兩眼，咦！那是什麼樹？秋天了，還發新芽？！從春到夏，也沒發現這樹有什麼特別，怎麼到了秋天，樹梢冒出了一些新綠，一叢叢的，高矮不一，嫩綠、淡黃的顏色，與深綠色的樹葉形成有層次的對比，別有一種賞心悅目的樣子。

趁着晨練，下樓一探究竟。黑色的樹皮，深綠色的樹葉，樹高大約有六七米的樣子，乍一看與香樟樹有些像。樹梢新冒出的淡黃原來是樹開的花，一串串的，斜着從樹梢伸出去，嫩嫩的，俏生生的；低頭一看，一朵朵小花落了一地，又像是桂花。撿起一朵細細端詳，卻是比桂花大得多的'花蕊，呈黃色，六瓣，花托是綠色的，聞一聞，沒有特殊的香氣，恬靜的感覺。一陣風吹過，又有花不斷地落下，悄無聲息。這條路的兩旁，種的全是這種樹，這時候開花，倒是給城市增添了一道亮麗的風景，連成排，挺有氣勢！

我忙用手機百度了一下“秋天開花的樹”，終於知道這種樹叫做欒（luan）樹，讀第二聲，印象當中，合肥及皖南似乎也有，但從未引起我的注意。

又過了幾天，欒樹的花由鵝黃變成了金黃，由於每顆樹的花期略有差異，所以花的顏色呈現出不同時期的色彩，這樣就有了淺綠、鵝黃、金黃……應有盡有，迎風怒放，五彩斑斕，與這秋高氣爽的天氣相得益彰，給人一種收穫的感覺和秋的喜悅！

再一週，一個綿綿秋雨的早晨，看到欒樹枝頭的“花”變大了，像葉子，顏色愈發深了，赭紅、酒紅、蘋果紅，不輸楓葉的紅，又似麥子的黃…..像一個個小燈籠掛在枝頭，挨擠着卻又很有秩序，風一吹，閃閃發亮，又似串串銅錢。心中讚歎着欒樹的神奇！我打着傘，來到樹下，拾起一片來看，卻不是花也不是葉子，原來是三角形的果實，剝開看到黑色的種子躺在裏面，不免有些遺憾，短短的一個多月，欒樹從開花到結籽，悄悄地來，又悄悄地去。

欒樹花期雖然短暫，但它變成了果實，以另一種形式存在。忽然想起村上春樹在《挪威的森林》裏的一句話：死並非生的對立面，而是作爲生的一部分永存。也就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