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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活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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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三夏大忙”到了。夏收麥子;夏種玉米、大豆;夏管棉花、菜蔬。農活集聚,時間緊,任務重。

農活散文

“農活”,詞典裏解釋爲“農業生產中的工作”。如:耕地、播種、施肥、收割等一系列周而復始的農業工作。——絕對和QQ農場不沾邊;和大城市那些個有閒有錢沒事找事的退休幹部開的樓頭荒地絲毫不相干。

沒有經歷過“農活”的人們,大概也都知道幹農活的髒和累,但是,他們一定說不出有多髒,有多累。所以,他們不會真正懂得生活的艱難。幸也不幸?我不知道。

我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從懂事起就開始幹農活。長大後,在農村教書,也還是半農半書,沒離開過農活。若說小時候在父母身邊畢竟是個孩子,幹農活只頂個“破鈴鐺”,成家後便樣樣農活都得拿得起,算得上“頂樑柱”了。可是,要說起對農活有啥感情,那隻能用“深惡痛絕”來形容了。厭惡歸厭惡,那活兒該幹還得幹,幹了再痛絕。

記憶裏最髒最累的農活就是脫麥子。用上聯合收割機也不過才十來年。以前打場那個場景,真是不堪回首。父輩們,大熱天圍得嚴嚴實實,往滾筒入麥捆,機子一開,土人一個。婦女們在底下掏麥籽,我常常拿把叉子,幫着挑麥秸,那算是稍輕閒點的活了。打麥場上,機器轟響,烏煙滾滾。半天下來,塵土麥灰,蓬頭垢面,弄得面目全非。喉頭堵得慌,光想吐痰,一吐就是一個黑疙瘩,讓人望而生畏。我呢,人弱小,活幹的多少不說,功勞不算,苦勞絕對有一份。一場熬下來,臉色蒼白,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回家臉都不想洗,顧不得渾身髒兮兮,躺倒就睡,飯都吃不下。每每簡直象大病一場。即使那樣也沒說過不幹活。

最驚險的就是牽耕牛。記得有一次,父親把犁,讓我牽牛,挑紅薯溝。走直線還行,到地頭需要回頭。我拐彎了,牛笨,我又怕它拱我,光想躲,拐不好。父親脾氣急,呵斥我不會牽,我委屈呀,就哭,越哭,父親越訓,後來,我一扔繮繩,哭着回家了。午飯,父親溫和地給我夾菜。我纔不生悶氣了。牛該牽還得牽。

其他,拾麥穗啦;拔草啦;間苗啦;刨花生啦;剝玉米皮啦……不值一提。

前幾年,丈夫在家附近幹雜活,比較自由,重一些的力氣活兒都有他操持,我只打個下手。近兩年他的活計也忙,不能耽誤,我幹不了的,就只得花錢僱人幹了。

“五一”三天假期,兒子休假在家,正好麥地該澆水了。我說:“兒子,這三畝多地,僱人澆,得花50塊錢。還不如咱自己澆,省下錢,咱買點好吃的呢。”其實,心裏想順便給兒子上一節勞動教育課。兒子雖然快二十了,沒在莊稼地裏着實摔打過,我想練練他。

說起幹農活,我還就幹不了澆地改畦。

那次,我一個人噴玉米除草劑,用小拉車拉上水,從早晨7點半,一口氣噴到下午三點,那時我家種六畝多地,噴十三桶水,中間還回村裏灌了一次水,回地裏又接着噴。髒吧累吧,能應付得來的。

這次哄孩子,可把自己繞進去了。

不妨這次那水頭猛的很,我擋不住。兒子白長1米8的大個兒,鏟一鐵杴土,一擋就衝。他說:“媽,怎麼辦?”我急中生智,“拉閘!”這招還不錯,拉了閘,擋口,擋好口,再合閘,可憐靠近壟溝那兩壟快要成熟的.麥秧被我們趟的東倒西歪。

中午時分,太陽火燒火燎烤着,麥地裏又扎又炫,三畝地還沒澆一半,我們孃兒倆個已是滿臉漲紅,疲憊不堪,我讓他回家歇會兒,他心疼我,執意拉閘都回去。回家躺了半個鐘頭,吃了兩個煮雞蛋。又接着澆。

下午,麥地裏更是熱得難受,上面烤着,下面蒸着。兒子開玩笑:“媽,你買的這雞腿得有多香啊!”暑氣消了,涼快了,天也黑了,還剩7、8個畦沒澆。又在第二天打了個大早起。

最後結果,本來該走30多度電,竟走了60度。雞腿也沒買成,因爲累得倒了胃口,光想喝水。兒子受到的教育,絕不僅僅是“粒粒皆辛苦”那麼簡單。

提起幹農活的辛苦,我是深有體會的。再說一次吧。

去年暑假裏,那天,聽天氣預報說有小到中雨,早就盼着這場雨了。給玉米施肥正當時。那次爲了圖便宜,買的是化肥原料,3畝多地,需要施800多斤肥料。我和兒子12點就來到了地裏,鄰居幫忙用三馬車,把肥料運到地頭上。玉米已經多半截人高了,我和兒子一人一個大塑料桶,深彎腰,一棵苗一棵苗地秧肥。否則,肥料粘在葉子上,會燒傷莊稼的。

天陰沉沉的,不一會兒,雨就開始下起來了,腳下開始泥濘起來,鞋底上沾着大泥塊;腳在鞋裏泡着,雨水和着化肥水,光溜溜的,非常不舒服;雨水順着頭髮往下流,老迷眼,我們撩着襯衣前襟擦眼,倒也方便。。雨打在玉米葉上,有節奏的沙沙響。兒子說:“不錯,這活兒還有音樂伴奏,還交響樂呢!”他倒挺樂呵。

我和兒子一刻不停歇,雨下得緊,我們幹得歡。

到了地中間活不好乾了,從東頭到西頭250米長。兒子索性脫了鞋,專管給我運化肥,我一個人秧,兒子是連揹帶扛,順着壟溝來來回回深一腳淺一腳穿梭;我彎地直不起腰來。雨水汗水一個勁得往下流。

雨慢一陣,我們也就稍稍緩口氣。

快到地頭時,好心的鄰居幹完自家的,過來幫忙,看我們也快完了,就說:“這樣吧,你們娘倆今晚上來我家吃飯吧。”我哪有推辭的道理,欣然應允。兒子也破例地滿心歡喜。

活幹完,已經快七點了,雨還在下着。由於陰天,黑的早。回家洗洗,換換衣服,就去鄰家吃飯。兒子對鄰家奶奶說“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烙餅了。”我說:“這是我喝過的最好喝的湯了。我得喝三碗。”其實,也就是香菜、紫菜、醬油、醋對的鹽味湯。鄰居奶奶至今提起來,還笑我們孃兒倆那副餓相。

所以,說農活怎麼怎麼富有詩情畫意,我是第一個不贊成。哼!矯情!幹過農活嗎你?“溼意”還行,“汗滴禾下土”,“汗珠子砸八瓣”,可不就“溼”嗎?

易中天先生說過這樣一句話:“在那個被詩意描繪的地方,懂得了生活不是詩。”聽得出,那老人家真種過地。不謀生何以謀心?

想起上小學時,學習“四個現代化”的事來。那時老師講:以後啊,農民只要在舒適的辦公室一按電鈕,農活就完成了。閉上眼想想,真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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