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老公散文

隔壁媳婦又在訓斥老公：“你這人真沒男子漢氣概，每天婆婆媽媽和你老媽說些沒意思的話，我已經聽煩了，明天再讓我聽到，我就和你鬧翻。”說實在話，我理解女方，隔壁老公真囉嗦。

隔壁住着一家三口，夫婦二人是爲了照顧年逾八十的老母才調回來工作的。而我也是最近調養纔回老家的，多年不交往，不知道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每天吃飯前後，他們家總是很熱鬧，兒子總是加大嗓門和母親拉話，我已經熟悉這單曲循環模式了。兒子不過四十出頭，竟然如此絮叨，和我之前記憶中的他簡直判若兩人，難怪媳婦抱怨他，若非我腿腳不便，我也早走出家門，因爲我也快受不了了。

那天陽光明媚，聽聲音老母親坐在院子裏，母子二重奏又開始了。

“媽，我記得你會唱好多歌，唱給我聽聽，好嗎？”

母親聲如洪鐘裏夾帶着笑意：“你這孩子，哪壺不開提哪壺，我都老成這樣了，滿嘴跑風，哪能唱歌呀？”

兒子又慢條斯理地說：“那你就把你的拿手菜教給我！”

母親的.嘆氣聲壓不住欣慰：“唉，以前過的都是窮日子，哪有什麼好吃的，現在天天都跟過年一樣，多享福哇！”

…………

這重複了N次的對話，對於年事已高的母親不算什麼，兒子不厭其煩無限循環，莫非是職業習慣中的誨人不倦？可真囉嗦！

週末，家人搬了躺椅讓我坐在大門外曬太陽，他們夫婦也出來了，媳婦又在責怪：“你這人可真沒出息，天天和一老太太雞毛蒜皮地扯閒篇，再這樣，我——”看我在一旁，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停了話。我忙接過話茬：“我們街坊知道你孝順，可也沒必要整天聊那些沒意思的話，別因爲小事兩口子鬧矛盾。”

隔壁老公笑着說：“我媽一個人生活了多年，平時又不愛與鄰里交往，現在年紀大了，行走不便，我是故意同她拉話，讓她大腦多運轉運轉，免得她孤獨癡呆呀！”

他的話瞬間讓我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則公益廣告畫面：一個事業有成的孩子歸來，長期孤獨的老爺子卻不認得他了……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撫我畜我，長我育我。顧我復我，出入腹我。”母親抱着孩子一遍遍哼着小曲，一遍遍教孩子認字說話，又該是何等的絮煩。我爲之前的淺薄而汗顏，我相信將來他愛人不僅會支持他，還會更欣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