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得早生白髮散文

讀初中的時候看《白髮魔女傳》，最喜歡她的美麗容顏，最喜歡她的詩樣的名字，最喜歡她爲情一夜白頭。

當別人遺憾卓一航辜負練霓裳一片深情的時候，我總是嘆息：也許這樣的感情纔是唯美的。隔岸觀花，比如牛郎織女，幾百年深情不變。隔着幾個座位在幫我們批試卷的老師拍案叫好，愛情的`哲學被個丫頭分析得那麼透徹。

其實那時候，我壓根就不懂愛情。那句，是直覺，也是猜測。

昨夜，當我從手機裏找到你的名字，按下刪除鍵的時候。不知道從身體的什麼地方開始疼起，眼淚像是預謀已久。我答應過你的，不哭，絕對不哭。那個時候，也像個孩子，以爲自己斷不會像十幾歲的小丫頭，動不動就爲別人的愛情哭泣。

我答應你會消失，那我就得做到。關於你的所有，不聽不看，也許就能做到。

不知道，心可不可以拿出來曬曬太陽，如果可以，疼的時候，我就把它取出來。那樣看它就像是看別人的疼痛，我會輕鬆得多。

昨夜做了個夢，我的頭髮全白了。大概是個鬧市街口，聽到你的聲音，我逃開的速度，甚過我容顏的蒼老速度。忽然想起練霓裳，想起她獨居那麼多年，至死不肯再見卓一航。年少時的困惑，一一豁然。

其實愛情很簡單，就是心裏只有一個人。他在，心在。他走，心空。如此而已。

練霓裳當日如果不離開，也許卓一航成不了大師，但是他們的愛情也許就完美了。我常常想，成爲大師的卓一航，在滿頭華髮的那年，是不是後悔？

十多年之後，我仍能想起初讀《白髮》的畫面，在我的腦海裏，是練霓裳第一次出現在卓一航面前的那瞬間——天地不復存在。只是，多情自古空餘恨。多年之後，一個早生華髮，一個看破紅塵。

你曾說過，我把頭髮放下來，很美。我對着鏡子說，我願意爲你白髮。

愛，不是相聚，而是分離。

我再不見你，卻愛你更甚。我從此不再提起你，但你卻成爲我碰不起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