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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永遠無法送達的郵件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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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愛的毓麟老外公,靜靜地躺在異國他鄉的利物浦安菲爾德公墓裏一個世紀過去了,您不會感到寂寞與孤獨吧?獨自一人在天國不再感到憂患與憤懣吧?

一個永遠無法送達的郵件散文

可能,您萬萬沒有想到,自1911年8月5日在英國利物浦的大西洋海口義無反顧地朝怒濤洶涌的大洋中縱身一躍,以身殉國之後近一個世紀後的某一天,會有您的後人——一個您從未謀面的曾外孫在追思緬懷的深情中給您寫下這封信。

這也難怪,正當您留學英國驚聞黃花岡七十二烈士殉難噩耗痛心疾首蹈海酬志之時,您那日夜牽掛的靜兒——我未來的親愛的外婆剛剛過門完成自己的終生大事。對於身後幾十乃至上百年的事情,任何人都無從先知先覺。然而,有一樁最最重要的事情您倒是千真萬確地預見到了。

1910年4月14日那天,您從英國寄回給老外婆儷鴻的家信中說道:“靜兒招贅一事,各事畢宜力求節省,不可多費財力。‘撐持體面’四個字最爲害事,……衣物不必求好,因中國日後必有改革之事,男女服色,皆有大變……”此中教誨情理,至今仍具倡導借鑑。尤爲神奇的是,“改朝換代”被您一矢中鵠:在您蹈海酬國的短短兩個月之後,武昌起義一聲槍響,宣告了古老華夏千年腐朽帝制的忽喇喇傾塌終結;也就在您犧牲的十年後,代表無產階級勞苦大衆的政黨——中國共產黨在上海成立,經過28年的前赴後繼艱苦卓絕的鬥爭——與億萬國民一道驅倭酋、懲蔣頑,終於一九四九年迎來了勞動人民當家作主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誕生。以此看來,在我們衆多後輩晚生的眼中,您確實稱得上是位神明先知啊!

毓麟老外公,您知道嗎?當我知曉我家擁有一位引以自豪的革命烈士的先祖的時刻,是在您犧牲後的整整半個世紀之後。

至今,我還清晰地記得:上世紀六十年代初一個暑氣將褪,極爲普通的日子裏,克恭外婆牽着稚氣未脫的我,走進了位於烈士公園內的湖南革命烈士陳列館(現今的湖南省博物館)二樓。老人家將我領到一幅裝幀精美碩大漂亮的照片跟前。

“來,崇伢子,快向他磕幾個頭!”外婆深情地說向我招呼道。

“嘭!嘭!嘭!”按照中國古老傳統,我虔誠地跪在木地板上,腦門着地地行了三個標準的大禮之後,氣噓噓地起身來到了黑白分明的相片前,只見您身着與當時國內絕大多數人穿着的長袍馬褂、布鈕釦的對襟衫、婦母、中山裝所截然不同的漂亮西服,雪白襯衫的領脖處結着一條有如尚處童稚少兒的我那胸前所飄揚的少先隊員紅領巾似的領帶,豐滿高聳的鼻樑與濃眉大眼恰當地鑲嵌在臉龐中央顯得俊朗威嚴、一雙似電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種淡淡的憂鬱與憤懣情感。

“楊…… 楊……”

本想看個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使外婆讓我跪地磕頭。然而,剛剛踏入學堂門初識之無的我,竟不認識您後面的名字,所以楊……了半天而再也不能讀下去——抻長脖頸踮起腳尖、望着照片下面的文字被卡了殼的我,根本不認識您名字中的那個漢字啊!

“楊毓麟,1872—1911,反清蹈海烈士,字篤生,號叔壬,易名守仁,長沙人。1902年與黃興等創立華興會,繼於上海組織愛國協會,任會長。1909年留學英國,與孫中山籌辦通訊社,後聞廣州黃花岡起義失敗,痛心疾首,投大西洋以身殉國。”在我的身後外婆接過我的話語,將照片下的文字一字不落地緩緩背誦出來。

“‘毓’字,長沙話念‘róu’讀陽平聲,國語讀‘yǜ’,就像教育的‘育’字有兩種讀音一樣”。外婆一字一頓地告訴我。

頓時,我對外婆佩服得五體投地,老人家好有學問,能認識這麼多字,按道理,像她老人家這般年紀的女性,絕大多數都是一字不識的“睜眼瞎”,況且對照片上的人這樣熟悉,此間,一個疑團從我幼小的心底油然升起:因爲患有眼疾的外婆,根本不可能在我身後看到懸掛在牆壁上照片底下的小如蝌蚪般文字介紹,而她居然竟能像我等學生背書似的一字不漏地全文背出。待滿腹狐疑的我轉過身來,瞧見站在身旁的老人家早已是淚眼婆挲哽咽無語,正用衣角擦拭着從眼框中泉涌出來的淚水。

幾位講解員阿姨和參觀者早已圍在外婆四周,齊聲誇獎道:“老人家,您對烈士好熟悉、好崇拜!記性這樣好!”

“他是我的親爸爸,是我這位小外孫的老外公。”雙眼噙滿淚花的外婆深情地說:“今天是爸爸蹈海五十年的忌日……”

四周齊齊響起了一片嘖嘖稱奇的聲音。

毓麟老外公,打那認識記住了您之後,每年的8月5日,我都會陪同外婆準時到烈士陳列館拜祭您,我也會指着您的照片對着前來參觀瞻仰的人自豪地說:“瞧!他是我的老外公!”

老外公,您知道嗎?自那以後,我總一次又一次地纏着外婆央求她給我講述您的故事。於是,亦或在繁星滿天的夏夜街頭納涼的竹板牀上,亦或在爆竹炸響的年三十吃過年夜飯守歲的木炭火壇旁,外婆一次又一次撩開歷史的塵封土垢霧障煙幃,我也就一鱗半爪似懂非懂地知曉了您那充滿艱險傳奇跌宕起伏可歌可泣的革命人生。

那一年,您與梁啓超等人組織“不纏足協會”,從自己家人“不纏足”與讀書識字做起,以迴歸人性自然對抗千百年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等封建禮教對婦女摧殘傷害,這樣,您的靜兒免除了纏足帶來的異常痛苦,能天真無邪地嬉戲玩耍於禾場田頭、依賴自己與生俱來的“條件”行走往來於“周南女子私塾”讀書的大街小巷裏,她那獨特美麗大方的“天足”區別於同一時代萬千女孩乃至後來的姥姥奶奶們那纏得扭曲變形、生活起居中走起路來只能躡着身子顫顫巍巍蹣跚困難地移動着的“三寸金蓮”,也爲後來徹底廢除“纏足”陋習,做出了電光火石般的表率。

那一年,戊戌政變發生,袁世凱先同謀後告密,致使譚嗣同等六人被殺於北京菜市口。您擔當教授的“時務學堂”因爲極力宣揚維新倡言變法鼓吹革命而遭到取締,進步的教職人員遭清政府徹底清算瘋狂追剿,梁啓超遠逃日本,與譚嗣同結爲好友知己的老外公您庶幾遇難。爲躲避清廷的日夜追殺,您回到闊別數載的鄉下家中。此間,您沒有消極等待而是蓄志再起,將家中老外婆周氏儷鴻從孃家作爲陪嫁之六十石田租契約暗地拿出,低價賤賣“青苗”換成現錢,籌集革命經費,待風聲稍過,便再一次在老父親:“敗家子,化生子”的聲聲責罵中義無反顧地踏上征程。即使是在英國蹈海酬國與家人生離死別的最後時刻,也將平生積蓄下來130鎊的金錢換成匯票,留下遺言叮囑同志至交將其絕大部分轉寄黃興及孫中山等革命同仁,以爲革命籌集經費。在人生的最後關頭,您想的還是自己鍾情併爲之奮鬥到生命最後時刻的革命事業,讓人聽了無不爲之動容潸然淚下。

那一年,爲組織起義,暗殺朝廷重臣以徹底動搖清朝根基,您身先士卒率先垂範,冒着巨大危險研製威力巨大的炸彈,成爲中國近代史上革命黨人成功研製炸彈的第一人。因爲意外,您珍貴的眼睛因之而失明一隻。

那一年,您與黃興一道,在日本創辦《遊學譯編》書刊,您主編歷史卷,從歷史現狀借鑑,博採中外古今對比,尋找中華民族近代積弱已久的根本緣由,輸注政治革命種族革命學說,爲推翻腐朽沒落的封建清王朝做輿論準備。

那一年,您與於佑任一起在上海創辦《神州日報》,全面介紹國外的新思潮,新理念,鼓吹革命,以喚醒沉睡的國民起來共同推翻腐朽的封建帝制。此間,因鄰家燃起熊熊大火殃及報社,如果不是藉助電杆緣下,您早就化灰燼於熊熊火海之中。

1902年,您東渡日本留學,一邊學習一邊創辦刊物,宣揚政治革命同時組織中國革命黨,大力組織義勇隊,從事暗殺於爆破研究。

1905年在日本宏文及早稻田大學留學四年歸國,在上海積極宣揚革命,與黃興等人在新閘路餘慶裏成立愛國協會,並擔任該協會會長。後來因爲會員刺殺清廷要員的行動暴露,黃興等多人被捕,在會務機關內,清朝鷹犬暗探發現印有您楊毓麟名字的多張名片,知道您是該會主要領導,於是四處張網嚴捕,一時間風聲鶴唳千鈞一髮事態萬分危急。無奈之下,您隻身逃到北京,躲藏在北京譯學館,依賴您的親家、我的曾祖父張紹希的庇佑掩護,並將毓麟改名爲守仁後,方再度躲過朝廷追捕死裏逃生。

1901—02年間,老外公你幾次借居長沙名門望族龍湛霖家,儘管您與龍家所走的不是同一條救國之道,但您深諳國運衰頹民生凋敝根源在於教育落後國民愚昧,明白革命的最終目的是要強國富民。“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必須先行發展教育事業,保證科學興國教育興邦。於是,您發揮自己縱橫捭闔旁徵博引的政論才幹,極力遊說龍家出資興學。爾後,龍家晚輩的龍紱瑞(1874—1952)、龍璋(1854—1918)兄弟倆攜同譚延闓與鬍子靖共同竭資創辦了明德、經正兩學堂,成爲湖湘近現代教育史上的一頁璀璨華章。近一個世紀後的今天,成千累萬莘莘學子成爲國家棟梁之才的明德與經正兩學校早已成爲省級重點中學,始終如一地在福廕瀟湘澤惠民衆。在這裏,我又要告訴您一個您初始絕對沒有料想到的事情:正因爲您與龍家有了這段交往所結下的深厚情緣冥冥之中延續到子孫後代,就在您犧牲幾十年之後,您的外孫女、我的小姨媽與龍紱瑞的孫輩式昭喜結連理蒂結百年之好,成爲楊、龍兩家交往史上的一段佳話。此刻,倘若您泉下有知理當欣慰高興,定將進一步福佑子嗣後代、保其事業有成家庭和睦幸福。

敬愛的守仁老外公,當聽到這一個個金戈鐵馬驚心動魄的故事之餘,尚處在幼年階段的我,在由衷地感到新奇與敬佩之餘,還有幾分不甚理解:潮起潮落生死契闊,您置自己不可複製的生命而不顧悲憤蹈海的壯舉,值得嗎?古人不是有過:“身體髮膚皆父母所賜。”“父母在,不遠遊。”“百善孝爲先。”之類的`論斷嗎?按說:“七歲能文,驚名宿,十五入邑庠,精研佛老,及經史百家,手不釋卷。”飽讀詩書的您,肯定知曉這些至理名言,而又何堪違背古訓反其道而行之?爲何不能很好的珍惜自己的生命,爲何不能盡孝於內,盡到自己做兒子晚輩的義務——侍奉高堂老母?盡好自己一個丈夫與父親之責任,操持家庭照顧妻子撫養兒女骨肉讓她們順利成人成才以報國?多年來,您一直奔走於家庭故土之外,將自己生命置之度外,爲革命奔走呼號,投身革命後,在家的時間總計不到區區幾月,使原本富庶小康人家從此家道中落舉步維艱呢?物換星移,歲月如流。當年的懵懂少年如今早已歷盡蒼桑,華髮早生。而今,通過深邃蒼茫的時空隧道,與您就有關生命意義的瞭解交流探討對話,閱讀過您留給後人衆多詩文著述後,我才真真切切體味到您那種大愛無疆、“位卑未敢忘憂國”的赤子情懷,方纔對您以往的種種疑慮問號一一釋然:作爲以革命爲職業、以民族大義爲責任、以社稷國家安危爲道義的您,腦海中那種“匈奴未滅,何以家爲”的信念情操始終支撐着您,即便在自己屢歷艱險危難都能做到義無反顧從容不迫。這種境界非常人很難企及。當漂泊於別國異邦孤單一人的鬥士,面臨當年三月二十九日黃花崗七十二同志知己慘遭屠戮而又不能手刃漢奸,在國外親身感受到帝國列強瓜分祖國之禍日益迫近,而自己又鞭長莫及遠隔重洋不能解救國家、民族於水火的痛苦悲憤是一般“凡夫俗子”極難想象,怒火中燒五內如焚心裂頭痛整日時歌時哭,此時此刻,您深陷其中痛心疾首再也難以自拔……終於,您長途跋涉,獨自來到利物浦大西洋岸邊,面對怒濤洶涌大洋,你從容地脫下西服外套,從腕上緩緩解下金錶,連同隨身攜帶的能足以證明自己是個堂堂正正中國人身份的紙雨傘,整齊地擺放在岸邊(人生即將面臨大限,仍不願暴殄天物浪費資財,讓路人們拾到金錶尚能物盡其用,至死都難以忘懷割捨自己華夏子孫的身份),縱身朝大西洋悲情憤懣一躍!

嗚乎!正是因爲您的這驚世駭俗的奮身一躍,與摯友兼同志的陳天華一道釀就了中國近代革命史上的東、西蹈海兩烈士。亦鑄成了我們家族永遠的傷悲。

詩言志,歌詠言。“已倦迴天地,乘桴興未亡。”;“世事真難說,餘心不可移。”在您的篇篇詩作中都真切地表現出了自己一種壯志未酬,只能以死酬國,表現出一種對自己所鍾情嚮往的革命事業的堅貞嚮往不可移易的耿耿丹心。“山河破碎夕陽紅,隻手擎天歌大風,莽莽中原誰管領,龍蛇草澤盡英雄。”正像您所預言的那樣,生活在最低層的無產階級勞苦大衆最終成爲創造新歷史、新世界的英雄。

守仁老外公,您知道嗎?自您蹈海自沉於大西洋安葬在安菲爾德墓地後,近百年來,因爲路途遙遠資費匱乏,家族一直沒人親臨祭拜悼念,這種只有僑民欽者至,沒有子嗣骨肉來的狀況成爲我們後輩的遺憾與心結。

如今,這一歷史得到了改寫。

在新世紀之初的歲末年終,您的親孫女,我的亦耔表姨帶領立湘、立剛倆表姊弟一家三口,賣掉了自己的一處房產以籌得資金,迢迢行萬里,關山度若飛,沿着您當年的足跡,遠渡重洋前往英國利物浦,代表整個家族後人燃紅燭點心香,獻鮮花默哀思,念祭文,行大禮,以中西合璧古今糅和的種種方式,淋漓盡致地完成了多年來對您的祭掃奠拜追思緬懷的夙願。從她們從英國所帶回來的照片和DV中,與周遭低矮普通的墓冢相比,顯得煢煢孑立卓爾不羣的是:您的墓碑由花岡巖組合成高大巍峨的寶塔狀,彷彿一個巨大的驚歎號,欲將深陷混沌之中的大清國民以告誡警醒;更恰似一柄利劍遙刺藍天,儘管歷經百年歲月風刀霜劍的無情侵蝕,仍鋒芒畢現棱角分明,恰似您的人品個性和亮節高風,墓碑上面“中國蹈海烈士楊先生守仁墓”十數個字歷歷可見。英國近海常年陰雨連綿霧霾籠罩,當年安葬您的旅英僑胞革命同仁鄉鄰知己看來也十分了解您的心志,順理成章地將您的墓碑設計成如此:寓以一柄利劍劃破沉重黑暗窒息如磐的清朝封建蒼穹,來了卻您那言志詩“篋劍崢嶸欲化龍”所展示的未竟之志——金甌未補身先喪,長留浩氣存異邦!

敬愛的守仁老外公,在上個世紀六十年代中期,衆所周知,一場鋪天蓋地更甚以往的政治風暴施虐國中,您的照片從展覽館固有的位置“消遁”了,據滿臉不屑的講解員阿姨道出箇中緣由:您所從事的革命屬“舊”不屬“新”,相片中所穿戴的衣物宣揚的是典型的“資產階級”生活方式,與時下“無產階級”民衆所穿戴大相徑庭、格格不入而得到上級指令必須堅決抵制,繼而,您的相片資料從一切公共紀念場所消失了。接着,你那日夜牽掛、曾就讀於周南中學的愛媛被莫名宣佈爲“地主分子”,欲驅逐回鄉,使得年老力衰腿殘眼盲的外婆惶惶疾疾整日生活在極度恐嚇之中。……嗟乎!普天之下偌大省會都市烈士遺孤竟然居無住所度日如年……重壓之下,賴得媽媽誠惶誠恐告假,回到老家請來“三級”證明,畢生相夫教子的外婆方纔在城郊旮旯處安身,即便如此,每當進入八月,困頓中的她愈加悵然若失鬱鬱寡歡。待到您百歲冥誕的1972年,年屆78歲的老人家終於沉痾不起,彌留之際,她遲遲不肯閉目謝世,箇中原因唯有我知曉:您日夜牽掛的靜兒、我親愛的外婆——念茲在茲啊!

青山依舊在,夕陽數度紅。自從改革開放之後,尤其是跨入2000年新紀元,鼎新革故滌濁揚清,神州大地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您的照片又陸續出現在省城長沙您當年就讀的城南書院(現今稱第一師範)和中山亭陳列館中。初始,因爲歷史久遠,陳列出的資料難免有些微瑕疵謬誤,我曾陪着您的嫡外孫女——我那已屆耄耋的老母親手持家傳資料,前去勘誤更正以迴歸歷史真實。特別值得欣慰的是,在革命烈士陵園新建的湖南烈士幕牆的前列,我們重新尋找到您的大名——楊守仁。我亦終於可以對辭世多年的克恭外婆說一聲:外婆,老外公現今已實至名歸,您老人家終究可以安息了!

守仁老外公,隨着“兩型社會”的逐步創建,國家和各級地方政府對您在革命史上的作用和貢獻進一步得到肯定,在新近編撰的《湖湘文庫》中,爲您編設了專集。從中,我們既可欣賞您思維縝密言辭犀利狂飆突進鼓吹革命的檄文論著,還可目睹您文采飛揚情景交融親情綿綿誨爾諄諄的詩誄家書;既可感觸到:爲革命憂國憂民嘔心瀝血赴湯蹈火的錚錚俠骨,又可咂摸到:酬親朋亦喜亦悲跪乳舐犢濃情融髓的繞指柔腸。

守仁老外公,願您在天國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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