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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關於連隊的記憶優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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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房 子

那些關於連隊的記憶優美散文

我出生在60年代末,在我童年的記憶裏,人們的住房都是七八家住一排,房子都是連隊領導組織職工利用午休時間組織大夥蓋起來的,那時職工大突擊,脫土坯、砍些楊樹或柳樹做檁子、椽子,紅柳紮成排子,連隊的大馬車從地裏拉回整捆整捆的麥草勻勻實實鋪在頂上,上面再撒一層薄土,最後用泥抹子把泥巴和粉碎的麥草攪拌均勻抹的平平光光的,有幾個大太陽就曬的差不多了,這樣的房子冬暖夏涼,搬進新居的職工一家可以分到一間半,當時最高興的就是住新房了,搬進新房後,大家開始不約而同地利用休息時間脫土坯,在自家住房正對面蓋起簡易的棚子,用來裝一些雜物或者是到了夏天就在棚子裏做飯,棚子蓋得高低不一,大小不一,有的結實有的簡易,在棚子了做飯的時間可持續7個多月,主要是燒一些棉稈和幹樹枝,要不就是帶着孩子去戈壁灘拾回梭梭柴,整齊地碼在自家棚子後面,誰家的柴堆大,就顯得誰家人很勤快,很能幹,至少當時我們這些孩子是這樣認爲的。

住房裏少了些許的煙熏火燎,傢什農具,空間就大了許多,稍稍勤快些講究些的女人會唆使自家爺們去連隊保管員那裏討要些石灰,利用中午時間把牆刷的雪白,量好高度,用細細的鐵絲按照經緯在鐵絲上固定牢實,打些漿糊,刷在白紙上,一張挨一張糊在鐵絲上,等漿糊幹了,平展展的顯得房子裏亮堂堂的,房子的乾淨整潔也引來不少孩子們的觀望,也會引來女人們羨妒的目光。

那個時候的職工家裏最少都是三個孩子,多的七八個,到了下午,連隊裏一排排的住房前真的熱鬧非常,放學的孩子們嘻打笑鬧,玩打仗的、抓骨子的、踢沙包的、跳房的,推鐵環的,藏老貓的,攆的原本悠閒自得,四處啄食的雞羣驚叫惶跳,有幾隻甚至驚嚇的飛到了棚子頂上,引來孩子們一陣陣無忌的開懷大笑。

當嫋嫋的炊煙升起在黃昏的霧靄裏,就傳出母親在呼喚玩鬧逐遠的孩子回家吃飯的聲音,聽吧,那口音是南腔北調,呼喚的聲音也是此長彼消,連隊的職工原本就來自全國各地,一排房子居住的人們更是天南地北來的,一直到天黑透,這些鬧吵聲才逐漸消失,再過一陣,就只能看到人影透過窗簾在模糊的燈影裏晃來動去去。

如今連隊里人們的住房大多是磚混結構,許多職工已經在團部買了三室一廳的樓房,可是我還是很留戀那時的快樂,不論在何處遇到曾在一排房子住過的舊鄰,總是感覺很開心和激動,在對同伴介紹時會自豪地說:我們小時候住一排房子。

二、連隊的大幹渠

大幹渠是通向團場各個連隊的農田血脈。那時候到了5月,連隊裏性子急的男孩子們最嚮往的就是午睡時偷偷結伴去大幹渠洗澡,你就看吧,到了下午上課時,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男生被老師揪着耳朵站起來,用指甲在裸露的手臂輕輕一劃,準起白道道,這是老師和家長最拿手的了,大人們是不允許孩子去幹渠洗澡的,怕出危險,於是,就有大膽的不聽話的男孩子趁大人不注意偷着去,那一刻,只顧開心過癮,那顧得上想捱打的事。

我所生活的連隊屬中游連隊,連隊的東西各有一條自南向北流淌的乾渠,我們都隨着大人們的叫法,連隊東邊5公里隔着十塊條田的支渠叫四支渠,連隊西面4公里隔着十幾塊條田的是三支渠,那時的我常常在放假時和幾個好朋友坐在支渠邊,看着渠水緩緩向北流淌,好奇的我總喜歡盯着水面,總感覺水底下會不會有童話故事中傳說的水怪,總想知道這渠水源頭在何處,回到家裏問母親三支渠的源頭和尾子,母親告訴我這渠水是天山上的雪水彙集而下,由水庫上分下來的水,這水要澆灌好幾個團場的萬頃農田,那時的我對母親說的這些還是懵懵懂懂的,但是我記住了這水來自天山,於是,每每到了夏天天氣晴朗的清晨,在南面和天際相連的很遠很遠的地方可以清楚地看到皚皚雪山,我也時常幻想自己是天山上那些梁羽生筆下的七劍客中的一員,也神往能去雪山一睹白髮魔女的容顏,每每看見渠水奔流向北不回頭,但我已從母親那裏是覓得“渠水自天山來”的`祕密。知道這祕密也是一種快樂,關於對天山的好奇有時會把我從遐想中帶入夢境。

等我長大些,知道渠水它從哪裏來,也知道它到哪裏去,知道渠水會不間斷地往下游連隊流淌澆灌着農田,一直到十月纔會停流,纔會露出渠底平整的預製板。是這渠水的灌溉使得團場廣袤的土地綻放出新綠和五彩的花朵,結出黃燦燦、紅彤彤、白茸茸的果實,這時候還可以看到一張張洋溢着豐收喜悅的笑臉。

是我一點點在長高長大,所以支渠在我眼裏一點點淺了小了。可是在我的心底那渠水始終如一的清洌,鳧水嬉鬧的孩子也是始終如一的快樂非常。

三、田 野

和團場連隊密不可分的,除了不離不棄的連隊人家,再就是那青綠紅黃的莊稼。我在很小的時候,母親怕我睡過頭,耽誤上課時間,就把我帶着在離連隊不遠的農田邊,她和許多阿姨下地勞動,我就在地頭捉蟲玩耍,等快到時間,就自己去連隊的小學校,那段日子我在地頭親眼看到過三月麥苗油綠飽滿,五月的棉苗、七月的麥浪金黃,一波推着一波涌向遠處,接着是玉米開始拔節吐穗,八月棉桃咧開,綻放自己潔白溫柔的笑臉,向日葵的燦爛是最迷人炫目的,而滿園的西瓜貼地,藤蔓糾纏,就彷彿是那情愛糾結的曠世奇緣,在黃豆棵子下時不時會有鳥雀飛起,鳴叫盤旋,真的能夠把我的目光一直帶向無限蔚藍的天際。

那些個不捨與連隊遠離的當仁不讓的縱橫交錯固守風沙的樹林,被人們譽爲三千年不朽的梧桐、挺拔堅韌如戰士的鑽天白楊,散發出濃郁花香的沙棗樹和渠邊揮動枝條猶如女子輕曼起舞的柳樹在我的腦海裏久久不曾離去,它們和這團場連隊的職工一樣淳樸,善良,一樣靜靜守望幸福。

田野間阡陌上的野草也是種類極多,蘆葦、芨芨草、鈴鐺刺、蒿子草、灰灰條、勾勾秧、稗子草等等如影子般緊緊相隨,不離樹木、莊稼和連隊院落的左右,一任風吹雨打、酷暑寒霜,野草們也在這四季間綠了黃,黃了綠,野草們無所顧忌地享受着陽光、空氣和水,和團場連隊的人們、和樹林、和莊稼一同呼吸成長。我一直知道那些草兒們開的花、結的果沒有莊稼在人們精心伺弄下開花結果那樣的壯觀、轟轟烈烈。野草們的默默花開果落也算是一種回報天地日月滋養的報答吧。

我的童年、我的連隊、我的田野,一直不曾離我左右,反而是越來越遙遠的時日,和那些個留在記憶深處的每一處風景,都是那樣的美麗、燦爛,始終孕育着勃勃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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