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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描寫白鷺的散文(通用1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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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活、工作和學習中,大家應該都對散文很熟悉吧?散文是一種抒發作者真情實感、寫作方式靈活的記敘類文學體裁。爲了幫助大家更好的瞭解散文,以下是小編精心整理的描寫白鷺的散文,歡迎閱讀與收藏。

關於描寫白鷺的散文(通用10篇)

描寫白鷺的散文 篇1

“漠漠水田飛白鷺,陰陰夏木囀黃鸝”用這句詩來形容座落在距縣城十幾公里處的農凱米業基地再恰當不過了。萬頃稻禾,幾池荷塘,相間佈局,相映成畫。眼下正是荷花盛開的季節,但見綠毯一樣平展的稻田,間或冒出幾隻亭亭玉立的清荷,煞是脫俗。蜿蜒的田埂上,循着依稀的腳印向前走去,驚起幾隻白鷺和不知名的鳥兒,忽地從身邊飛過。鏡頭只捉捕到幾團模糊的影子,但我分明看見了“那雪白的蓑毛,那全身的流線型結構,那鐵色的長喙,那青色的腳”。友人說,前幾天,在這裏曾見過成羣的白鷺,我腦海裏便不時幻化出羣鷺展翅的壯觀場景。

史料記載,數千年前黃河中下游流域氣候溫暖溼潤,兩岸水清草碧遍地有竹,移步異景。貉、貘、水獐、竹鼠、水牛、野豬等動物和各種鳥類繁衍,和諧共生,可與江淮流域生態相媲美。後經兵荒馬亂,黃河改道,黃河沿岸遭毀滅性的破壞。“無風三寸土,張口一嘴泥”是上個世紀七十年代的寫照。而今,黃河綠色長廊的打造,恢復了原始生態之美,也喚來了那些久別的白鷺和候鳥們。基地距黃河僅有四公里之距,充足的水源,肥沃的土地,溫潤的氣候,不僅繁育了有機稻米,且這萬頃碧綠,千點荷紅,林木蒼鬱,鳥兒啾鳴處也是人們消閒觀景放鬆心情的好去處。

行走中,不時地被路旁的低草野花舔蹭着,心中竟有了幾分親切。抻抻被晨露打溼的褲管,享受夏日難得的清涼。擡眼望去,萬綠叢中一蓬灑滿黃花的藤架,強烈地衝擊着視覺。近瞧,一間小屋,一架絲瓜,一個老人,一個狼狗,還有幾畦菜園,這似乎就是我崇尚的世間“桃園”。常在黃河邊遊走,卻不曾深入阡陌處。自詡覽盡方圓八百里風光,卻未想到距縣城咫尺的地方竟藏匿着這樣一處獨好的風景!

老人熱情約我喝茶。牀鋪,炊具,傢什,陳舊卻齊全。簡單的生活,舒心卻從老人笑得菊花似的皺紋裏溢出來。攀談間,我自然問起了白鷺。老人給我講了一個這樣的傳說:古時候,不遠處大蘆湖邊一戶人家住着一對雙胞胎姐妹小柳和小荷,倆人生得一摸一樣。有一天順黃河而來的龍太子小龍魚化身英俊的小夥子向小荷求愛,他們一起耕作早出晚歸,相愛相依,並不時去龍宮小住。一日,小荷說起龍宮如何奢華如何好玩,姐姐小柳嫉妒從心生,趁妹妹不備把她推進湖裏。小柳冒名頂替小荷來到龍宮,小龍魚不知情,只覺得小荷不象以前可愛善良,並天天有一隻白鷺不停地圍着他叫着,聲音淒厲而熟悉。小龍魚就去詢問住在湖邊的月老人,老人告訴他姐姐如何害了妹妹,妹妹化成了白鷺整日在湖上徘徊的實情,太子恍然大悟。姐姐小柳羞愧難當化作水鴨,整日驚慌地躲來躲去。小龍魚無奈地仰望着白鷺欲說無言......月老可憐這對有情人,暗中安排每年七月七日他們化爲人形在蘆湖畔的涼亭相會。

似乎所有關乎水,關乎鳥的傳說都與愛情有關,即便是編撰,也隱喻這方水土的人們對愛、善、美的追逐和嚮往。口裏嚼着老人順手從架上摘給我的純綠色黃瓜,聽着這似曾聽過卻依然新鮮的故事,冥想我驚起的那隻白鷺可是小荷的冤魂所化?傳說總歸是傳說,無需考究其真實性,但也佐證了白鷺駐紮這裏的歷史。

這一次的意外收穫,我竟有了下一次的嚮往。很想在一次次踏返中尋覓那藏於田野霧靄之間、飄飛在鷺翔鳥鳴中的和諧美韻,感悟心靈與自然的契合,享受物我兩忘的境界。

告別老人時約定,下次來我帶一壺酒,爲了那些碩大黑黝黝的茄子,那畦不施化肥的韭菜,更爲了邂逅那成羣的白鷺……

描寫白鷺的散文 篇2

一次到朋友家做客,看到他家的牆上掛着一張鷺鷥的圖畫,遂使我想起幼時豢養白鷺的一段傷心往事。

記得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天,大雪下了整整一夜。早晨,天剛亮,哥哥就從牀上爬了起來,說是到田野去逮兔子。

約摸到了中午,哥哥才氣喘噓噓地跑回來,懷裏抱了一隻大鳥,尖嘴長腳、一身潔白的羽毛,看起來有點像鶴。但我知道我們這裏是從來不曾有過鶴的。後來去問了爺爺,說是一隻白鷺。

我不知道這隻白鷺是怎麼被哥哥逮到的!連忙檢查它的身體,沒有發現一處傷痕。哥哥說可能是天寒地凍找不到食物餓得吧。於是我連忙拿出漁具,跑到不遠處的一個小水溝裏去捉魚。我知道白鷺是最喜歡吃魚的!

第二天早晨起來,我發現白鷺有點精神了,只是走起路來還不夠穩健,偶爾發出幾聲鳴叫。我高興地跳了起來,我爲我救了一條小生命而慶幸。

從此,我便每天忙於捉魚豢鷺。漸漸地,它和我便產生了感情。每當我出去玩時,它總會跟隨在我的身旁,而當我拿着漁具從外面回來,只要它看見了,就會張開翅膀、鳴叫着向我跑來。這在它得到了安逸的生活,而我也從中得到了樂趣和一些豢鷺的經驗,總之它快樂着,我更快樂着。

就這樣,我一直豢養着我的白鷺,直到第二年的夏末。

九月,我到了上學的年齡,媽媽叫我把白鷺賣了,免得以後影響學習。我沒有答應,但我知道媽媽說得也有道理,於是我決定把它送回大自然去。

那天天剛亮,我便帶着它來到了郊外的一片樹林中,想通過鳥羣的聚集和鳴叫來喚醒它重歸自然的熱望。可是由於長期的人工豢養,它已有了依賴性,根本沒有想飛去的意識了。

沒有辦法,我只好繼續養着它。

一天放學回來,我沒有看到白鷺,就急着問媽媽。媽媽說白鷺被隔壁的王叔逮去了,他母親得病久治不愈,聽說白鷺能治那病。準備殺了給他母親治病。臨走的時候還給了20塊錢!

母親說這話的時候顯得很高興,而我卻如五雷轟頂,馬上衝出了家門。

當我趕到王叔家時,看到他正拿着菜刀宰殺白鷺。我瘋狂地跑過去,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我看到白鷺的頸上已溢出了血來。

我猛地奪過白鷺,憐惜地望着它,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

白鷺好像聽到了我的哭聲,兩隻眼睛睜得圓圓的,對着我大聲地鳴叫了一聲。我意外地發現它朦朧的眼睛裏,有兩顆晶瑩的東西在閃爍。而這個時候,殷紅的鮮血也已如汩汩的噴泉,在不停地往外涌,順着我的雙手落在了地面上,瞬間便成了一滴滴血塊。

你還我的白鷺!你還我的白鷺!我哭着嚷道。

都已經死了,沒法還了!要不我再給你二十塊錢?

不要!不要!我固執地答道。

有時候,人們只看到自身生命的重要性,而忽略了其它生命的存在。其實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人與鳥的生命不同在於,我們的世界觀和價值觀總是凌駕於它們之上,從而自負地認爲我們的生命價值纔是最最重要的。

我懷着這樣的意念,哭着向家裏跑去。

路上,我的眼淚和鼻涕混作了一團。我不去摖它,任憑它流淌。我把那20塊錢從兜裏掏了出來,發現它血淋淋的。(那是我沾在手上的血給浸的)恍惚中,我好像又看見了那隻白鷺,它的渾身都是血,撲展的翅膀,鳴叫着向我跑來。我的心碎了,我的眼淚又來了。

回到家,我什麼也沒說,把那20塊錢扔給了媽媽,然後默默地走進了臥室。一連一個多月,我都沒有笑過,時常在夢中呼喚着我的白露。

描寫白鷺的散文 篇3

她,茫然地直直的站在那裏,在微風中彷彿一尊石像。

她,是一隻白鷺,潔白的身軀,修長的脖頸,纖細的雙腿,顯得那樣脆弱無力,一雙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無限的悲悽。

她在尋找她的愛人。

他和她是一對愛侶,從南到北,從北到南,幾度春秋,幾多風雨,他們相依相隨。

這個南方的小城就是他們相戀的地方。

她愛他的身姿矯健,箭般地掠過河面,一呼一吸間,便捕獲了一條小魚。無形的氣流,經過他的調教,彷彿有了靈氣,一股優美的氣浪,穩穩地託着他的身體向前滑翔;他喜歡她的優雅,那一回頭的萬種風情,在水面翩翩起舞的漫妙,都牢牢地牽動着他的心絃。他們經常來他們棲息的小河邊玩耍。她依偎着他,她的脖頸輕輕地靠在他的頭上,他在她耳邊低低地呢喃着愛的絮語。

他們的親呢與恩愛,引來一位漁家少年的哨聲。她羞怯地紅了臉。把頭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前,他卻頗有些得意地揚起頭,高亢地鳴叫,迴應着少年。少年欣喜地從漁簍中抓出了一條魚,小魚在半空中劃了一道美麗的弧線,落在他們面前,高傲的他對這條小魚不屑一顧,他要用自己的辛勞去養活自己與愛人。

少年笑了,哼着歌兒,撐着竹篙走了。

他們和少年成了朋友,幾乎每天少年都要來看他們,少年吹着悠揚的口哨,他爲少年表演飛行特技,她爲少年跳一段水上芭蕾舞。

太陽落下去,又升起來。那段日子,是她這一生中最美好、幸福的時光。她以爲,會和她愛的人這樣相濡以沫到一生一世。

現在,她卻把他給丟了。

那天早晨,在他們的愛巢中,她賴在他的懷裏撒嬌,他哄着她、寵着她。然後,像往常一樣,去爲她尋找早餐——美味的小魚。

突然,一聲槍響,一聲嘶鳴,她的心猛地抽緊了,隱隱作痛,似乎預感到了什麼。外面的朝霞燦爛如血,空氣中浮動着一股血腥味。天空映得河水暗紅紅的,水面飄零着幾根刺眼的白羽毛。

她的愛人——不見了!

她瘋了般地四處飛奔、尋找,向岸邊的小樹打聽,小樹無奈地搖搖頭,向石橋打聽,只是一陣久久的沉默……她的天空一下子塌了。

她每天都在這小河邊尋找看、企盼着、等待着、又失望看。少年照例來看他們(可他已經不在了),她無聲的看着少年,眼神空洞洞的,再也沒有往日的神采。少年的眼神凝視着她——她慢慢地展開雙翅,繞着少年盤旋着,然後,一轉頭,向天邊飛去。天空中剩下一個小黑點,漸漸地小黑點也消失了。

少年嘆了口氣,若有所失地點着竹篙、蕩着小船,遠離開這浪漫與悽美的河岸。也許,少年再也見不到這隻白鷺了……

描寫白鷺的散文 篇4

賴瑞是一位四十八歲的藝術家和老師,他被診斷出罹患了肺癌,醫生告訴他只剩下六個月可活了。他是一個沉默而又周到的人,我去探望他時,他基本的態度是"這又有什麼用",不過他並沒有完全放棄,還是願意和我真誠地交談。也許他最大的誤傷就是無法親眼看到自己那十來歲的兒子長大成人。

隨着時間的消逝,我和賴瑞的關係越來越深入。每當我和他相處時,我都會感受到一股與日俱增的騷亂。他那些充滿絕望的念頭助長了他的苦難,我很難眼睜睜地看着他進一步製造出更深的孤立感。我很想抓住他的身體狠狠地把他搖醒,然後大聲對他說他還沒有死!他仍然可以和子女們享受一段快樂的時光,在美妙的花園裏賞玩,珍惜剩餘的寶貴生命。不過他始終沒向我求助。

雖然我十分渴望能減輕他的痛苦,但我同時也察覺到,我內心不斷生起的強烈反應,可能更需要仔細地檢視一番。我靜坐下來觀照自己的騷亂和想要幫助他的那份渴望,漸漸地,我越來越清楚自己爲什麼想"修理"他了。因爲我仍然希望他能按照某種特定的方式生活,所以很顯然出發點並不是真正的慈悲,而是從我自己那尚未治癒的痛苦中所產生的想法。他的絕望和退縮與我自己面對困境的反應十分相似;他強加在自己身上的苦難,也是我時常會經驗到的。

我靜靜地和心底的焦慮及哀傷共處,然後將這些感覺融入那無限的空性中,我越來越能清楚地看到,想要解除他的痛苦,是多麼放肆的一種想法。他的痛苦之中也許寓含苞欲放着願意臣服於真相的成熟度,就像我所經驗過的那樣。在我們的痛苦之中往往深埋着一份恩寵,如果我們願意交出自己,它就會出現。一旦發現我們所共有那份痛苦,我和賴瑞士的連結就更深厚感情了。我不再要求他去體會死亡之中的意義,我也不再渴望去除他的苦難。相反的,我開始把自己的那份痛苦吸入心底,當然其中也包括了他的痛苦。到了某一個時刻,我們自己的痛苦會開始跟他人的痛苦融合在一起而無法再區分彼此,因爲這份痛苦本是我們所共的。這並不是一種沮喪的心情或是病態;我所經驗到這一切,其實是一份深刻的理解和更深厚的連結。

我發現真正的慈悲永遠不可能來自於恐懼,或來自於想要修理及改變他人的那份渴望。只有當我們深深體會衆生共有的痛苦時,悲心纔會油然而生。如果能超越我們那份隔離感、孤立感和異化的傾向,它纔可能出現。接下來的幾次探訪,我的騷亂開始有了改變。我只想安安靜靜地陪伴着賴瑞。

某天傍晚賴瑞突然因大出血而被送進加護病房。同時,他家人的互動也產生了一些困難,似乎沒有一個人願意退一步爲他人着想。在開車前往醫院的途中,我心想我很可能會捲入這個混亂的局面裏。另外我也覺察到自己對醫院的環境有強烈的反感,不過我更意識到賴瑞很可能正在面臨死亡。搭電梯前往他病房的途中,我像唸咒語一般不斷地對自己說:"這也許就是你和他最後一次見面的機會了,千萬不要把心收回來。"

那次的探訪,情況很難處理。賴瑞相當誠實地談到死亡以及對家人的不滿。我很努力地想開放自己的心,以免落加到舊有的自保模式。賴瑞告訴我他根本沒能力處理家人之間的問題,於是我試着和他的兩位家人懇談。這次的探訪結束之後,我直到醫院的停車場,坐進自己的車裏,開始不可遏止哭了起來。一方面我看到,由於那份自保的需要,我們在彼此身上不知製造了多少的痛苦。另一方面我還是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仍然有個堅硬的外殼。不過我會落淚主要是因爲這個堅硬的殼已經有了裂縫,一股源源不絕的愛正等着付出周圍的人。這是我當時真正的體悟:學習活在開放的胸襟裏;當你付出的時候心中不要抱持着應該如何的觀念,也不要爲了什麼而給予。我們的心就像雪中的白鷺一般,付出乃是它無礙的本然狀態。

過了沒幾天,賴瑞就在家中去世了。在最後的幾個小時裏,我一直望着躺在牀上的他。雖然他看起來是處在一種昏迷的狀態,但一隻眼睛卻睜得大大的。我凝視着他那隻眼睛長達一個小之久,那隻眼睛也似乎以極爲強烈的情緒回望着我。看着他那副形容憔悴的身體,偶爾瞥見掛在他牀頭上繪有"愛"字的卡片,心裏一再提醒自己不要再自保了,就把整個人貢獻出來吧!沒人知道當時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然而我確實感覺我們之間的連結讓他的心穩定下來。我離開之後的半小時內他就過世了。

描寫白鷺的散文 篇5

已經有好些天不見那些白鷺了。

這羣白鷺也不是常常出現在我們家門前草地上的。暑假快結束的一個下午,陽光燦爛。午睡過後,我和往常一樣,搬了一把椅子拿本書,準備在屋外一個靠牆的角落裏獨自打發這安逸的下午。剛放下椅子,眼前忽地一亮:離家門不遠的前方,那一片鬱鬱蔥蔥的草叢中,竟有些亮點在遊走。我放下手中的書,往前幾步,定睛纔看清那是兩隻白鷺。

啊,是白鷺啊!“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芳草斜暉,水遠煙微,一點倉洲白鷺飛”,曾幾何時,你已經差不多在這大江南北都絕了蹤跡吧,你掠水而過的倩影還一直殘存在我模糊的童年記憶裏。不像電線上的麻雀躲得過這千萬個冬夏春秋,一直到後來春風又一次吹過江南的時候,我才又在旅途中火車外的風景裏看到你在漠漠水田裏的美麗。你是那樣的純潔,似乎從來只是出現在“草長平湖”的絕美夢境裏。那今日又何以來到我家門前,來到這個沒有一點水源的地方呢?

是的,初見時我確實沒弄明白,而且除了剛開始的兩隻外,後幾天,幾乎每天都有四五隻白鷺的樣子。然而有一天的傍晚,在我端着在屋後水池裏洗乾淨的衣物回來時,卻偶然發現了這個怪事的原因:白鷺是來和牛作伴的呀!

也許是隔壁人家的,又或許是對面的,在那草地上來了兩頭黃牛,一老一小。對於前些年才搬到這個幽靜地方的一家人來說,特別是又常年在校讀書的我,要具體說出是誰家的東西,雖然有點難度,不過我倒是熟悉那印着農村樸實標記的兩頭牛。咱們村裏人關係都好,哪家種得應時的菜,哪戶人家打了魚,都會給街里街坊屋前屋後的端些去,那我家門前這片草地自然也打了些栓牛的木樁。

喔,這些白鷺啊,估計也是知道大夥兒和善,棲息在老牛的背上,宛如杜牧詩中那橫騎吹笛的牧童。有些時候白鷺會在小牛身上停留,可能覺得那背不夠寬廣,而更願意在老牛的背上游戲。老牛一邊吃着草,一邊悠悠的往前邁着步子,步子大些的時候,背上的白鷺失去了平衡,撲閃着翅膀,調整了幾步,又閉了眼,恢復了先前的小憩狀態。當然有些時候,白鷺也是愛動的,偶爾踱幾步,像是走秀的模特兒,提起細長細長的腿,昂着潔白的脖子,充滿自信。又有些時候,白鷺似乎是在舉行歡快的舞會,絲毫不閃避傍晚歸來的人們。偶爾兩隻瘋趕打鬧着的小狗滾到草地上,它們也不那麼害怕,只是避開了一些,依舊在那牛背上,歌它們的,撲閃起來,舞它們的。

可是白鷺爲什麼要來我們這兒呢?和牛來作伴的原因實在說不過去。接連幾天,傍晚,我都會特地走出來看看,甚至有時會拿下午看書的時間去與這些鷺兒們親近。看這些可愛的鳥兒和這忠實的牛是否和睦相處,看這些白鷺們的派對是否精彩紛呈?在我不知其食物來源的情況下,白鷺應該是不會有這麼多的時間和空閒從不知明的某處來這兒只爲一個脊背的停棲吧。這個問題一直在心裏困擾着我,直到離開家回到學校說起這事兒,才被一個學理科的朋友一語驚醒。可不是嗎,草下有蟲子,牛在吃草的時候驚得蟲子四處逃逸,也就給了白鷺撲食的機會。想起先前白鷺們時常敏捷地把脖子探進草叢中,原來它們的祕密在這兒!既然草地上有食物,又何必死守着水邊,守着那些魚蝦呢。

在我去學校的前幾天,白鷺們不見了,我不知道它們飛到哪兒去了。我想也許是蟲子吃完了吧,又或許是要到別處去過冬了,不過能夠在那麼久遠的現今又與它們重逢也是幸運的,而且無論在哪裏,也不管那裏有沒有水,有沒有牛,它們總會生活得那麼漂亮。

描寫白鷺的散文 篇6

八月早晨清涼舒爽。

太約五點鐘的時候,正酣夢中的我突然被妻子一聲驚喜喚醒。我揉着腥鬆的睡眼走出大門,我還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約五六隻身體頎長,一身純白的白鷺正悠閒地在庭院邊那條長滿水草的田畦上踱着步。我們生怕驚着它們,儘量小聲地歡呼着,腳步輕輕地挪動着。反應異常靈敏的白鷺們還是發覺了我們。也許是看到了我們臉上善意的微笑,察覺到我們舉止親暱的行爲,有幾隻白鷺揚起長長的細脖似乎是點了點頭,然後又徑自踱着方步,不緊不慢地搜尋着水草中的什麼,爲不驚擾這難得的貴客們,我和妻子遠遠地站着,靜靜地看着,美美地享受着這人與鳥和諧相處的意境。這個早晨,我感覺是非常的美妙,恬靜!

接下來的幾天,這份美妙的心情,恬靜的景象到處存在着,呈現着。一望無際,綠色盪漾的水田間到處都能看到這些美麗的白色天使,綠色的廣闊原野點綴着這些星星點點的白色真是一幅妙不可言的絕色風景,尤如那藍天碧海中飄忽着的白色海鷗。白鷺的身段非常的靈巧,它飛翔的姿式又是非常的輕盈漂亮,展開長長的雙翅悠悠地上下扇動.然後平展着雙翅,不慌不忙,無聲無息地,穩穩地盤旋,穩穩地落腳。勞作的農人、頑皮的孩子,只是遠遠地欣賞着它們,討論着它們,用一份久違的心情從心裏去熱情招呼着它們……

白鷺主食田間、河灘、水草中的螺螄、小魚、蟲兒,有時小小的青蛙也是它們的美食。儘管如此,但功大於過,誰都不能否定白鷺不是益鳥。近水知魚性,近林識鳥音。從白鷺與人類的親近中,從白鷺開始頻繁光顧人口密度極大的家鄉看來,我們不難發現,生態農業的發展,有機化肥的使用,有害農藥的劇減,人們環保意識的普及是人和自然和諧的決定因素,是共創和諧社會中的一個和諧旋律。

描寫白鷺的散文 篇7

四月,白鷺翩然飛來,純白的身影散落田疇,鑲嵌成陝南春天的一道風景。

不見西塞山,沒有鱖魚肥,隱居的釣叟死了上千年。白鷺飛來,是爲了尋覓它的知音嗎?

這高貴優雅的水鳥,這鳥類中的牧民啊,它們一年年自南向北,逐水草而居,驅趕着春色,放牧着春天。要是哪一年的四月看不見它們的身影,多情的詩人不知道會怎樣的難過傷心!

白鷺喜歡安靜。綠肥紅瘦的四月,深幽的水湄草叢最適合白鷺們隱居。只見它們神態嫺雅地散步、覓食,偶爾擡頭,側着小臉仰望天空,不慌不忙的樣子像個紳士。睡覺時,白鷺將腦袋插進翅膀裏,一隻瘦長的細腿獨立沙洲:“沙明拳宿鷺”,“白鷺拳一足”。

因爲過多的傷害,白鷺對人類是極其警惕的,最輕微的風吹草動都會使它們魂飛魄散。受到驚擾時,它們迅速逃離,振翅高飛,直衝雲天。“振鷺于飛,於彼西雍”;“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飛上藍天的白鷺不再憂慮,藍天是它們的另一個家園。它們乘着九天的罡風,馱着耀眼的陽光,寬闊有力、上下扇動的翅膀,是對低矮的驚擾者無情的嘲弄。

白鷺忠於愛情。對待情感,白鷺是嚴肅認真的,它們不像有的人一樣喜新厭舊,見異思遷。白鷺夫妻通常結伴而行,雙宿雙飛,它們將愛巢搭建在不爲人知的樹杈或巖隙,靜靜地生兒育女。“時有雙鷺鷥,飛來作佳景”;“朝客高清愛水禽,綠波雙鷺在園林”。

時過境遷,詩詞中的白鷺早已化作一道文化風景,供今人緬懷遙想,而現實中的白鷺卻處境堪憂。工業化、城鎮化、城鄉一體化直接導致現代人慾望膨脹。村莊肥胖,農田萎縮,江河污濁了,食物鏈遭到無情的破壞,白鷺到哪裏去尋覓昔日的泥鰍、小魚和小蝦?連白鷺賴以棲身的河邊溼地也賣給了開發商,白鷺洲成了富人的別墅區。再次飛臨的白鷺啊,它們馱着沉重的翅膀,在天空久久盤旋,哀鳴過後,被迫向更深的荒蕪遷徙。

有一年去紅寺湖,於迷茫的水霧中看見一大羣白鷺在湖邊的實地上翩翩起舞,或翔或集,覓食嬉戲,快樂的鳴叫聲在湖面久久迴盪。剎那間,我心中的白鷺復活了。這純白的天使,它們的身影烙印一樣銘刻在我心中,帶給我久違的感動。只可惜行程短暫、距離太遠,難以仔細欣賞白鷺的風采,更可惜環境一天天惡劣,如今只能在深山巨壑中尋覓白鷺的蹤影。

叩問蒼天,何時纔可以再現陌上草青青,田疇舞白鷺的美景?有一天,當鄉村成爲白鷺的天堂,當大地容得下詩意的棲居,今天的遙想就不再只是遙想了。

描寫白鷺的散文 篇8

我從來沒有期望過能見到白鷺,在這小城。總以爲它是飛翔在煙雨迷濛的江南的生靈,在水草肥美的白水之洲,它悠然低飛在黃昏的水面;或是在芳草悽悽的江湖之濱,它孤獨地站立在灌木的絕頂,向着遠方瞭望。

有時候,在南方那碧綠的清水田裏,也會有一隻兩隻白鷺在站着釣魚,嫩綠的秧苗,清澈的田水,雪白的鷺,方方的田,這一切就像是一幅鑲在玻璃框裏的圖畫。

我喜歡着白鷺,那雪白的蓑毛,那挺直的頸項,那溫婉的翅膀,那流動的結構,宛如一首飄動的.小詩。

仲夏的傍晚,在寂寥的沙河之濱,我看到了一首翩然流動的小詩——那是白鷺在飛,一隻,兩隻。它們一會兒翻飛在暮色深沉的河面,迴旋着,閃動着美麗的雙翅,一會兒又站立在河中央的漂動的水草上,用它那鐵色的長喙啄食着水草上的小蟲。偶爾,它也會仰起頭,看看即將沉落的殘陽,還有浩浩東流的河水,那神態總是那麼優雅。等到它站立的水草漂到足夠遠的地方,它再翩翩地飛回來,停棲在另一片漂動的水草上。就這樣循環往復地飛來飛去,彷彿在和自己玩着寂寞的遊戲。

我從來沒有聽到過白鷺的叫聲,但我從它那悠然的姿態中,猜測着它的鳴叫,一定不是高亢的,也絕不會是沉悶的。那將是來自遠方的天籟之音,清新,悠遠,綿長,如山間汩汩的泉水,如曠野的一縷清風。

在這並不詩意的城市,我讀着白鷺,每一個黃昏,猶如讀着一首沒有結尾的小詩......

一晃,已有兩個月沒有看見白鷺了,在終日的繁忙中,我漸漸要走出這多事之秋了。

入夜,一股西伯利亞的寒流,自遙遠的北方翻越千山萬水,席捲了整個中原。相攜而來的,還有這一場秋夜的喜雨,我躺在溫暖的牀上,聽着窗外白楊樹林裏沙沙的落葉聲和秋雨聲,着實感念秋雨的來臨。而那白鷺呢,它是依然棲息在河邊的樹叢裏,還是已於昨夜這悽風苦雨之前,飛往南方去了呢?

描寫白鷺的散文 篇9

秋分剛過,中秋緊臨,在雷雨連綿之後,大地草原似乎更加青翠碧綠。一場大雨過後,大地處處積水,草地更是氾濫一片,在水草交融之中,記憶中的沼澤景象,似乎又再度呈現在眼前。

清晨七時許,迎着秋天的腳步,蜿蜒進入民生校區,眼前的校園一片綠意,與印象中楓紅場景,顯然有着很大的不同。這是南臺灣的特殊風華,除了久旱不雨的冬天,大地呈現淺黃色澤之外,其他的四季時節,總是充滿着綠意,只是那份的綠意,系隨着雨水的豐潤與否,而有所差別而已。

大樹參天、綠絨鋪地,小橋跨虹,涼亭古意。迎曦湖波光粼粼,幾隻天鵝無憂嬉遊其間;綠蔭裏清風徐徐,無數鳥鳴有緣樹梢迴盪。在這視野慢慢延伸之中,無限的晨間詩意,總是滿園鋪陳。依循着以往的模式,輕啓所有的車窗,在漫步式的行進之中,悠閒地掃瞄窗外景色,享受這份清晨時光的心靈兜風。這是一天的開始,心中總是充滿清新與喜悅。

三三兩兩的晨間運動者,盡是中、老年人,獨不見年輕一族。隨着車行速度,眼光橫掃兩側綠絨草地,不經意地瞥見一個不一樣的活動白點。放慢車速回眸一瞥,卻驚訝地發現,它竟然是一隻久違的白鷺鷥,正悠閒地漫步於青草綠野之中。稀疏青草幾乎淹沒其雙足,只留白色倩影凌草漂浮。六載時光荏苒,那幾只早已從記憶中遠揚的白鷺鷥,竟然又再度出現在眼前。記憶翻頁,場景重臨,那清晰的畫面,似乎仍如昨日一般。

初次在校園遇見白鷺鷥,系在五育樓前停車場初次構建之際。這塊空地有個經年潮溼積水的區域,它是建築五育樓時的臨時水井所在地。隨着五育樓的完工,這個水井乃被封閉棄置,只是由於此地地下水層較淺,少量的地下水仍會不時地冒出,因而逐漸形成了一片小小的沼澤區域。由於它的存在已有一段時間,各種蜉蝣生物自然衍生,也因此引來了三隻白鷺鷥來此駐足覓食。每逢清晨及黃昏,總見白色儷影徜徉其中,構成一幅美麗生動的圖畫。

猶記得小時候的鄉村,每屆秋收季節,在收割後的稻田上,總是佈滿着數不清的白色斑點。成羣結隊的白鷺鷥家族,在高佻的白色身影以及曼妙的飛行英姿襯托下,爲這個原本枯黃、疲憊的大地,增添無限生動的畫面。幕落帳啓,雖然舞臺場景有別,主客演者更替,但是大地生生不息的景象,卻仍令人讚歎與激賞。依循着這自然的軌跡,探尋着原始心靈的真諦,着實能讓大地生命更加多采多姿。

然而,隨着停車場的施工,沼澤不見了,而這三隻白鷺鷥也隨之失去蹤影。事實上,沼澤乃是白鷺覓食區域,林木恆爲鷺鷥棲息之所,建構白鷺人家,必得兩者兼具缺一不可。終究,良禽擇良木而棲,鳧鷖因沼澤而食。如果僅圖虛浮表象,欠缺內涵實景,縱使曾經亮麗一場,也將終歸於枉然!

時空輪轉,爲了解決長年排水不良的問題,停車場於秋季再度被翻修,而成羣的白鷺鷥,也很湊巧地又再一次結伴光臨。多年未見,白鷺鷥風采依舊,在綠意視野之中,依然顯得相當突出與亮眼。更可喜的是,今年的白鷺家族,已由原本的三隻擴增爲十隻左右,其族羣氣勢顯然已非昔日所堪比擬。

鷺鷥三五羣聚覓食,綠地點妝動態白點,或漫步啄食,或展翅突飛,總會在這秋季落葉的蕭瑟時分,潑墨出那份動靜交互下的無限生機。晨昏作息井然有序,伴隨學子起居生活,可惜的是如今的校園,白晝學子朗朗書聲不見,深夜宿舍鍵盤之音常聞,在這晨昏顛倒之中,應會讓這羣來自大地原野的白鷺鷥家族,不禁心生迷惑。

鷺影雙雙,傳奇昇華書香地;仙蹤翩翩,因緣點落良師園。傳奇源自環境,因緣繫於偶然。細品〈陋室銘〉“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之哲理,當對沃土勤培、深耕穩紮的意境有所神悟。終究,創業不易,期待循序漸進;志業有成,且莫向下沈淪!

白鷺再度蒞臨,圓了驚鴻一瞥之夢;儷影依舊翩翩,輕啓因緣起落情懷。靜心冥思,驚覺往昔歲月匆匆;摭拾偶然,編織未來希望願景。晨昏依舊,因緣常臨,在這歲月交替、季節更迭的大地脈動之間,期盼建構一個無情歲月的有情空間。

驚鴻雖一瞥,投影已入夢。又屆秋冬歲末,昔日白鷺業已展翅離去,夢中儷影何時御風再臨?簾幕輕啓,動靜交替;心繫因緣,緣起緣落。許一個未來之夢,但願來年歲末,再續鷺影仙蹤……

描寫白鷺的散文 篇10

在鄉下,白鷺是一種難得的、很有氣質的鳥。

不是這樣嗎?它潔白無瑕的形象,它優雅高傲的舉止,豈是村莊裏那些麻雀、八哥所能相比的?

去年冬天,下了幾場大雪。雪落在村莊對面的高山上,大部分都融化了,但在背陰的灌木叢中,還剩下幾片殘雪,經久不化。於是,吸山水之靈氣,得日月之精華,便成了精,化成了那樣一羣白鷺。它一塵不染,一色不沾,只有雪,纔有這樣的白,只有雪,纔有這樣的冷色調。年年春三月,農人耕耙了水田,灌上水,映着天光,白亮亮的,白鷺便在這時,精怪般地在出現在水田的上方。王維詩詠:“漠漠水田飛白鷺。”

不像鴻雁志在遠方,也不像白鶴棲在樓臺,白鷺哪裏也不去,什麼也不想,傾心熱愛鄉村和自然。準確地說,是自然中的鄉村,是鄉村中的自然,鄉村更宜居,自然最能親。“帶月荷鋤歸”,“臨風聽暮蟬”,有着陶淵明、王維一樣的情懷、一樣的雅緻。躬身勞作在田地中,看風吹瓜豆稻麥,可寄餘情,或者閒來漫步在清溪裏,看水印雲天星月,可怡品格。對於白鷺,除了讓人喜歡,還油然而生一種敬意。

麻雀賴在村莊不走,想方設法偷點吃的,八哥借居在農舍的角落,難免會打擾農人的生活,有些討人嫌,甚至讓人不高興,拿了棍棒、擲了石頭驅趕。白鷺纔不願這樣,它並不進入村莊的裏面,甚至很少接近村莊,過着自己的生活,愛着自己的所愛。村莊裏到處都是豬圈和牛欄,雞鴨隨地拉屎,有人亂丟雜物,這樣的環境,豈是白鷺所能容身之地?白鷺愛擇村外的高木而棲,把巢築在樹巔上,到了秋天,樹落去了葉子,方能看到它的巢,簡樸,寧靜,一如它的本質。

無疑,村莊外面的水田,是白鷺的最愛,我想,這並不僅僅因爲水田裏有白鷺愛食的螺螄、泥鰍。農人插了田,薅過二遍草,四、五月裏,秧苗就合林了,遠遠看上去,到處綠油油一片。這時,嫩秧苗上掛露珠,瓜花閒開七八朵,都是值得一看的小景,但最好看,莫過於三兩白鷺飛過來。你看那三兩白鷺,比白還白,若晴日,反射出明亮的陽光,刺人的眼。彷彿春天的幾瓣梨花,謝了,從枝頭飄落,旋被一陣大風吹向遠方。它們輕輕地搧動着翅膀,直穿水田,或者繞水田飛過圈兒,哪兒都不停下,彷彿練習飛翔,或者,把這片水田當成了它們的領地,作一番巡視。別小瞧它們這麼一飛,鄉村極其安定的空氣,被它們的翅膀微微地攪動了,形成一股股輕而細的暗流,在半空中流動着,帶着草木的氣息和瓜花的香氣,到處隱隱可聞;別小瞧它們這麼一飛,到處一片綠,被這兩三點不斷動着的白一點綴,便活躍起來了、生動起來了。若白鷺不來,那空氣是沉悶的、凝滯的,讓人感到不舒服;若白鷺不來,那新綠是死氣、呆板的,色相也會暗淡了許多。

對於人,白鷺似乎也很冷淡,不願與人接近。我從城裏回到鄉下的老家,無事,也最愛在一片新綠的水田之中散步。遠遠地,我看見一隻白鷺飛來,沒有飛遠,而是在一塊水田裏停了下來,不深不淺的秧苗,剛剛沒過它的長腿。它很警覺,引長頸四望,確信周圍沒有人,這才放心地邁開長腿,低下頭,在水田裏覓食,我多想親近親近它,把它的倩影看得更加明瞭,於是,我悄悄地向那隻白鷺靠近。還有很長的距離,那隻白鷺彷彿在潛意識裏就感受到了我,騰翅而飛,只給我留下一個背影。我放棄了接近它的念頭,站在遠處,只想用我的長焦相機,拍下它的倩影。想不到,這也得不到它的容許,常常,我還沒有調好焦距,它已經消逝在鏡頭裏。我們村莊的白鷺彷彿已經認出了我,總認爲我不懷好意,有幾次,從遠處飛來,在高空顯然看見了我,竟然拐個彎飛去了,真讓我有些“多情總被無情惱”了。看它們的那種神態,多像我從骨子裏瞧不起某個人。白鷺鳥,你有骨氣,好樣的,我喜歡。

其實,我的想法是錯誤的,白鷺並不是不接近人,只是擇人而近。我看我們村莊裏的祥鬆爺耙田,那白鷺、喜鵲、八哥一點也不怯,在他身前身後翻飛,是那麼融融泄泄。祥鬆爺是個地道的莊稼人,一身破舊的衣衫,爲人老實、善良。白鷺鳥相信這樣的人不會傷害它,更願意與這樣的人接近。我在城裏的官場混了多年,那些冷漠、勢利、虛榮,一定也沾染了不少,儘管我一直在掩飾,但肯定在言行中已有表露,白鷺鳥是瞧不起我這樣的人的。鄉下有俗話:“螞蝗叮了鷺鷥的腳”。白鷺,白鷺,你在水田裏走的時候,也要小心螞蝗叮了你的腳,一旦被螞蝗叮上,你想把它甩掉就難了。

盛夏,天氣熱得像個蒸籠,至黃昏,開始涼了下來。一羣白鷺,歇在村外的大樹上,像一樹殘雪,爲鄉村更添幾份涼意。秋深,稻子收割了,水田無水了,那些白鷺又像精怪般地不見了,留下樹巔上一隻只空巢,不知道它們究竟去了哪兒?抑或是還原成雪融化去?冬天,雪落了下來,遮住了那些難看的東西,把鄉村弄得那麼美。過幾天,雪便化了,最後,只剩下樹巔上的空巢裏,還託着一巢雪,一時讓人恍惚,疑是那些白鷺又飛回了巢中。

常回鄉下走走,住住,去看竹林藏明月,去看水田飛白鷺,就像去探訪一個隱居鄉村的高士,就像去看望一位久違的志趣相投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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