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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用與無用議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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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會的各個領域,大家都寫過論文,肯定對各類論文都很熟悉吧,通過論文寫作可以培養我們的科學研究能力。如何寫一篇有思想、有文采的論文呢?以下是小編幫大家整理的有用與無用議論文,僅供參考,歡迎大家閱讀。

有用與無用議論文

看似無用且醜陋軟弱的腿使鹿躲過了獅子的追捕,而那貌似有用且美麗無比的角卻最終斷送了它的性命。鹿在彌留之際的感嘆引發了我對有用與無用的思考。

行走在紛繁複雜的人世,沿途風光無奇不有,而俗世的煙塵容易朦朧原本純淨的雙眼,我們往往習慣性地僅從表面去判定一件事物對我們是否有用,卻忘記去探求事物最本質的價值。殊不知,有些外表美麗充滿誘惑的東西可能成爲你前進路上的絆腳石,相反,那些看似無用且被你不屑與忽略的事物反而可能在你墜入懸崖之時,有力地拽住你,還你一方風景。無用之用是爲大用!

誠如神祕逍遙的莊子所言“人皆知有用之用,卻不知無用之用也。”“哲學無用論”曾被傳得沸沸揚揚,在中國擁有廣闊的消費市場,侵佔了人們的價值觀領域。而今,被人們認爲“不能當飯吃”的哲學卻作爲對人生價值的思考給人以“安身立命”之道,指導人們正確地認識世界和改造世界,爲美好的幸福人生提供一種超越性的思想智慧。同樣的,五千年的華夏文明,浩浩湯湯,至聖先師孔子認爲有德比有才更重要,美德、品行、信仰等直指精神內核,看似幾乎無一絲實際用處,卻被稱爲是思想領域的“無價之寶”。若只從表面看,我們一定會輕易地將這些“無用之物”棄擲迤邐,只有當深入探究其本質,才能發覺那無用的外表背後流淌着的無上價值。

愛因斯坦儘管是傑出的物理學家,但他精通音律,尤其偏愛小提琴,他一再強調想象力比知識更重要;科學家錢學森亦有着豐富的藝術涵養。那些看似無用的藝術卻起到了滋養了靈魂,陶冶了情操的大用。居里夫人在提煉鐳時不也是從法國人不屑一顧的看似無用的礦渣中提取的嗎?如此看來,無用之物並非真無用,只要我們不流於表面,以貌取物,而是不厭其煩地去探索事物的本質,當個人的認知和素養達到一定境界之時,無用便成了大用。

反觀當下,這是一個實用主義盛行的時代,人們急躁,輕浮,我們還來不及等待無用之用,就迫不及待地投入“有用”的懷抱,與外表美麗的物質纏綿交織。一顆顆急功近利之心在人世間浮沉,迷茫。

誠然,在紛繁複雜的社會裏,在變化萬千的世界裏,何爲有用何爲無用,我心不得而知。但誠如魯迅所言“悲劇是將人生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我以爲,我們應該摒棄以美醜論價值的偏見,真正地探究事物本身存在的意義,如此,方能在繁華世間,尋得真正有用的精華,以我爲主,爲我所用。

天地浩大,何爲有用?或許是乾渴之至時一杯清潤的水,或是疲憊不堪時一張舒適的牀,或是金錢,或是榮譽,或是名利?但我認爲這些都還不足以支撐起一個人。我想我更需要那些“無用之物”,它會是自己精細栽培的花,是閒來無事時繡的錦繡山河,是小巧精緻的手工,是名垂千古的詩詞歌賦,給人以心靈的慰藉。

我常立於窗前,窺望遠處的飛鳥、竹林、斜陽;哪一隻小貓又不慎跌入魚塘,擾了一池清靜,又爬上岸來,哆嗦着打了幾個噴嚏,到陽光下去晾着;哪一朵花又在不經意間綻開,似有“啪”的脆響,又是一點美好的出世;哪一片雲又遮了太陽,灑下片片陰涼,卻很快逃走了。我從未想猶是也”。“文必有質”我沒有異議,但什麼是“質”,我的看法跟他不盡相同。我從唐甄列舉這個故事的本意,看出他的“實用觀”是有問題的,將藝術價值同世俗需要直接畫上等號,藝術都得“有用”,藝術品都得“實用”,否則就是玩物喪志,乃至純粹的人性審美被簡單的功利 思想驅逐,一切藝術都被物質化。在唐甄看來,繪畫也不能停留在欣賞的層面,而要達到教化功能,他說:“圖畫者,鑄於鐘鼎以垂法,繪於衣裳以明尊,施於屏壁以示戒。”他批評圖畫“爲川巖、爲草木、爲羽毛、爲士女,以取悅於人,盡失其意矣”。

凡文學和繪畫都得“垂法”“明尊”“示戒”,何嘗不讓人感到蒼白無味,何嘗不令人沉悶窒息!連 精神審美活動也被取締,生命還有什麼情趣?人活着還有什麼意義?生活還有什麼色彩?人人都往“有用”的方向努力,都向“實用”的事情上扎堆,審美心靈麻木了,審美空間堵塞了,必然造成人際關係緊張,生活壓力沉重。曾幾何時,在 中國,說教文藝佔據主流,政治功利化導致審美單一化,禁錮了人們的想象力和創造力。隨後,文藝市場化,又被金錢符號統領,價值讓位於價格,同樣禁錮了人們的想象力與創造力。審美被“實用”點擊,失去了文學藝術的 精神與本色。

現實真的如唐甄所說,冰雕雖“悅目”卻無法勾起“觀衆”學藝的興趣?如果真的那樣,那位冰雕大師從何而來?他的靈性難道非人性具有?自古至今的冰雕愛好者從何而來?爲審美而創作的激情難道非人的 精神所需?畢竟爲藝術與審美而“勞心”的人沒有被歷來秉持實用主義哲學的人的口水淹沒,否則哪有古典文學藝術,哪有現代文學藝術?

純粹的藝術審美,也是一種“實用”的 精神需要,帶來心靈的快樂,不可缺失,亦不可被剝奪。

《水滸》中的“智多星”,名喚吳用,諧音即無用。我總是隱隱地感到其中淡淡的戲謔感,再一想,卻又想到另一種意味:無用並非無用。只是看待無用的角度發生了變化而已。

中華漢字,千變萬化,總攪得人有些眼花。但那又何妨?它若是真的無用,又怎會有上千年的的歷史,從古代流傳至今呢?若不是拉丁字母的傳入,與其相比較,又怎會顯出其繁雜妙趣?然而,中華漢字,大宇包舉,磅礴雄渾,又怎輸於拉丁字母的“小蝌蚪”?又怎會無用?

電腦的普及帶來的是對手書寫世界的摧殘,越來越多的人打字速度越來越快,手寫速度越來越慢,而且提筆即忘字。因此,有人說“生僻字”無用,有人說“手寫字”無用。吾用“無用”,撰文駁之。

“蒹葭蒼蒼,白露爲霜。”千百年前的《詩經》中多是這類詩。而“蒹葭”或許就算是一類生僻字了吧。所謂“蒹葭”,即是蘆葦。很多人寧願寫“蘆葦”二字,也不會寫“蒹葭”二字。這就是“無用”?這就是“生僻字”?只是沒有人去用罷了,“無用”只是無人用。

“一語成讖”,或許許多人見過多次,卻永遠只記得“一語成X”,而且往往只知其中的不祥,不知完整的含義。這樣一個連讀音、意思都不清楚的詞,又有幾個人會用、敢用?與其寫“一語成讖”,不如寫“一句話預見了未來的不祥的事”。所謂“無用”,大概只是無人敢用吧。

很多詩詞歌賦中的詞,在歲月中淘洗、沉澱,又被打字的泥石流掩埋。饕餮、貔貅這些上古神獸的名字也不例外。該拿什麼去拯救這些“無用”的生僻字?

我不知道。生僻字或許無用,但它們若被放進詩詞歌賦文章當中,又怎不會熠熠生輝?朗朗上口的中華漢字,在歷史滾滾風塵的淘洗後,留下的是漫漫滿滿的精華!現代的人們追求的是快節奏、高效率、語言直白精準簡練,或許這是源頭吧。在文章中寫“蒹葭”,別人只以爲是爲了增加古典氣息,不懂者半天才知蒹葭即蘆葦還可能嫌作者賣弄——他們早已忘了祖祖輩輩傳下來的這些粗獷中帶有細膩的、藏於漢字中對自然萬物的讚美吧。

所謂“無用”的生僻字,並非無用,只是片面之詞罷了。而吾所述,也僅是一己之詞,只見漢字並非無用耳。

在這個信息爆炸的互聯網時代,人的思想也漸漸隨着數據的快速更替發生了轉變。

昨天的報紙,無用,丟掉;舊的軟件安裝包,無用,丟掉;過時的硬件被換下來,連收購的人也不要了,丟掉……人們習慣了每時每刻都在發生的事情,可又覺得自己內心空空如也。也是沒有辦法,不適應時代的東西終將被淘汰。

一個退休的程序員有一天發現自己的程序不再爲世人所理解,新的編程語言與更好的算法取代了他,他的那串無用的代碼將沉沒在時間的洪流之中,令他不免感到深深的傷感。

爲了更快地奔跑,我們總是要丟掉一些東西,到後來我們甚至忘了當初爲何出發。我們拼命地裝上我們自認爲有用的東西卻不知道那是自己的無能。

人類的物質生活總是在不斷提升,可精神文化卻被自己吞噬。他們太“能幹”了。有了杜比7。1聲道的家庭影院誰還去聽口技呢?有了炫酷的3D打印,我們還需要篾匠嗎?

我們看似很能幹地拋棄無用之物,其實是自己的無能。

傳統文化精神裏蘊含的民族文化看似古舊無用,卻能夠還原人的純真,帶給人靜謐與美好,成爲人們在高速發展時代中的定心劑。

我現在具有的一種淡定從容也許是小時候受過書法教育的薰陶。當時不是爲了考級加分之類的實用目的去學習,而是出於簡單的喜愛。一切都可以慢慢來靜靜走。可以獨自慢慢地研墨,找到自己舒適的濃度,而不是直接用現成的。可以自己隨意地練,而不必拘泥於一兩本帖子。不用擔心自己寫壞了、寫錯了,因爲我又不是要像那些名家用頂好的金紙然後題名蓋印裝裱拍賣的。一切隨心,安靜,平與,感受筆尖每一根狼毫的流動,體會色彩在紙上緩慢滲透的自然。那時候人與事很慢,不用想太多的事。現在想來,更覺此無用遠勝那些世俗眼中的有用之物。

每一種事物總有它產生、存在、消失的道理,沒有什麼是無用之物,因爲它們或多或少在歷史上起過推動作用,給一個時代留下過寶貴的文化記憶。也只有無能者纔會徹徹底底地拋棄他們。

在我的心目中,一直是想做一個有用的人比無用的人好。可是,我今天聽了儲老師的課,卻改變了看法。

在上課時,儲老師講了許許多多的故事來幫助我們來理解。

其中有一個故事是:莊子帶着弟子上山去砍柴。有的樹木筆直地聽着,而有的樹木卻彎彎曲曲的他們總是先砍直的樹木,彎曲的樹木卻安然無樣。口渴的時候就喝點泉水,甘甜的泉很快就乾枯了,苦的泉水卻剩下了好多。莊子帶着弟子下山了,來到一位慈祥的老爺爺家裏做客。老爺爺家裏有兩隻白鵝,想要殺一隻來吃。一隻會叫的,一隻不會叫的殺哪一隻好呢?當然是殺不會叫的,會叫的還可以用來叫鳴。

還有一個故事是:有一個人種了一片葫蘆。他非常勤快,每天都幫着他們澆水、施肥。過不了多久就長出了一個有小船那麼大的葫蘆。小葫蘆可以劈成兩半當瓢,那大葫蘆就算它大,也沒有什麼用處,要的有什麼用呢。

上了這堂課,讓我明白了一些道理。有用與無用不是絕對的,而是相對的。有時候做“有用”的人好。有時候做“無用”的人好。這真是讓我受益無窮啊!

我唱歌,然而並沒有人認爲我的歌聲美妙。

可我依然唱歌,大清早走在校園小徑上頂着風吼《混沌》,中午吃完飯回寢室前哼一曲《千秋月別西楚將》,晚上熄燈前站陽臺上再來一首《風起天闌》,人生哪,也不過如此。

唱歌是爲了什麼?娛樂自己,放鬆一下身心罷了,卻偏要有人硬說什麼“唱不好聽就別唱”之類的話。彷彿我吃山竹正吃得起興,突然有人跳出來說帶皮吃水果是對水果的基本尊重,然後硬逼着我整個吃掉。現實生活中這種人不會受歡迎,然而當你唱歌唱得不如人意時跳出來焚琴煮鶴的人卻比比皆是。

真是件怪事。

唱歌撫琴做得再好又能如何?登上某某舞臺成爲人生贏家?從此康莊大道一往直前?就算真的名動天下成爲一代絕唱看,終究不過寂滅於時間的浪潮中,只落得後人嘆一句“廣陵散就此絕矣”,人生的大部分樂趣,若多加了點有用無用的紛爭,便索然無味。

其實人生中做的大部分事情都是無用的,無用的閒談,無用的課外書,無意義的偷懶。哪怕是目前看來最有用的學業,將來也不過一紙文憑。誰也不知道多年後這些知識會不會被逐一推翻,當年那雄心壯志五年後還是否有吸引力。人生在世,基本上都是無用之事組成了一生。

所以何必太過糾結一件事有用無用呢?人生苦短,快樂而有用的東西本不多,剩下的大多是有趣卻無用的事。若任我選,我就願做個劇本里的小人物,被編劇和主角都遺忘。做那個《醉翁亭記》中“負者歌於途”的負者,負着世俗的擔子走在人擠人的康莊大道上,忍不住就一曲歌盡悲歡,路過的一個衣着體面的醉漢眯着眼望着我,大筆一揮,便在一篇千古奇文上留下了關於我的隻言片語。

五個字,足矣。

我便是這樣一個無名的歌者,僅此而已。

胡塞尼在《追風箏的人》中寫道:爲你,千千萬萬遍,哪怕遍體鱗傷,也要義無反顧。人生,不是隻做有意義的事。

而對於我們來說,做一些“沒有意義”的無用之事,不必像哈桑般受到傷害,相反,那些無用之事可能正好是一帖療傷之藥,是生命旅途中最美好的點綴。

我想起放在我面前的那一卷柔軟碎花布。絨棉已熨貼在花布上,而我所要做的便是把它縫成錢包。這便是我們在技校的實踐活動。三兩好友圍成一桌,五色的花布在桌上鋪開,針尖晶瑩的光芒牽引着綵線上下翻飛,勾勒出少女細膩的心思。我們一邊穿針引線,一邊歡聲笑語說說笑笑。時光如水,溫潤沁心,又如一緞柔美布料,被這些零碎的溫暖縫製成記憶中的錦繡。

花一整天縫製一個錢包,似爲無用,但是,這種不爲生產的活動帶着精剪細裁、細密縫製的慢節奏的溫度,有少女心的明淨美好,亦讓我們內心寧靜,充滿溫暖與幸福。這便是無用之用,它以精以慢見長,用它的細膩溫暖令人感受到生活的美好。

無用之用又何止如此。瑪格麗特杜拉斯說:“每一本打開的書,都是漫漫長夜。”靜夜裏,放下忙碌繁浩的學業,衝一壺大麥茶,在溫潤醇厚的茶香中斟飲文字這杯玉液瓊漿,讓哲思與靈思恣意飛揚。從《金薔薇》到《燦爛千陽》,從尼采到蔣方舟,從《詩經》到老莊,無不可讀。掩卷,無不聽到心絃振動的錚錚之聲。

我自知當下讀書的時間少之又少,知道他人情願抄一份讀書筆記,掃一下故事梗概,知道讀書的好處從不立竿見影不如刷題提分快,多數時候它是無用的時間投資。但我,還是情願踏上文字的征途,鮮衣怒馬馳騁天涯,只爲讓生活再留存一份詩意。這亦是無用之用。

聽一首扣人心絃的歌,寫一篇杜鵑啼血的文章,淋一場朦朦朧朧的細雨,畫一幅山高水長的國畫……皆是無用之事,都有有用之功。人生,是因了這一個個片段,才精彩紛呈,痛快淋漓。

莊字說,無用之用,方爲大用。噫!做一些無用的事,我且淺斟細酌生活的佳釀,感受無用之物的美好豐富!

世間有太多的無用之物,糟粕之事,也許我們會創造出一種職業,去剷除這些無用與糟粕。殊不知,正是這些無用與糟粕,卻能奏響另一番樂章。

在剛出生的那一刻,我們還靜躺在母親的臍肚中,包裹着羊水,擁抱着溫暖。當羊水被神之指輕挑開的那一剎,我依稀看見外邊的一絲光明,還有那隱約間傳來的聲音,很吵,塗滿了激動。不知爲何,心中涌出一股力量,亦或是一種本能——欲墜地。漸漸地,便有了執意,半是流汗,半是落淚,卻不肯退讓,不肯商量。終,墜地。

剛出生的我,大聲抽泣,拼盡全力去呼吸這個世界的第一口空氣:無味,卻帶着絲縷的芬芳。回望牀上的母親,靚麗的黑髮被汗水弄得凌亂,滿臉的苦澀甘甜不知被汗,還是淚所模糊。她身下的白色牀單,開滿了點點腥紅,似在靜默地祈禱,而褶皺的本身,讓白色的牀單儼然成了一塊布,一塊破布。

在裏,在外,我和母親,呼吸着同一口空氣,同在流汗,同在落淚,闖出了這道鬼門關。

那一刻,有那麼一種痛,讓全身骨頭位移的疼痛。而今的剖腹產卻爲一部分人免除了這超越生命的疼痛,這無用的疼痛。我們追求着結果,渴望着肚中的孩兒墜地。但,那終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墜地。

我們在追求有用的結果,有用的出生,有用的墜地,有用的嬰兒,可忘了,都忘了——還有一種無用,那是讓人恐懼的疼痛,以及嬰兒那聲無用,甚至低微的哭啼。

無用的疼痛,卻是經歷一個靈魂的洗禮。每一位接受過此疼痛的母親,都是戰場上的一位勇士,任身後的傷痕仍在滴血,依舊還堅守在前線。無用的哭啼,那是對生命最真切的吶喊,沒有高音,卻拼盡了一個嬰兒的全力,將無用的音符,唱響了無用的最強音。

我看着在手術室黃色燈光照耀下的母親,她像拂曉的英雄,在晨曦中向我微笑。我願用我的哭聲,爲她奏一曲靜謐與美好。

聽啊,那無用的歌,唱得多美,讓人心碎。我願做一位去糟粕,除無用的作曲家,把每一件無用之事,換作一枚音符,譜寫無用之歌,讓所有人知道:無用有聲。

曾在網上看過一個很讓我激動的視頻:十幾個人在一款名爲“我的世界”的遊戲裏用各式各樣的小方塊搭出了整整一個麗江古城。

我很激動地將這個視頻分享給我一個好友。他問:“做這個他們花了多久?”我查了一下資料回答道:“不休不眠的三個月吧。”很久,他才憋出一句:“可是這個有什麼用呢?”

我愣住了,想了很久,才發現其實真的沒有什麼用。還原度再高的古城,也只是存在於那個虛擬世界。我莫名有點難過,爲他們付出的不值。

可是,在這世上,有什麼東西是有用的呢?

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可是身外之物的又豈止是錢財?

錢財是無用的,不過多添銅臭;學問是無用的,文盲也能照活;愛情是無用的,一個人也是瀟灑;甚至家庭,也是無用的,不過徒增負擔。

看完了《瓦爾登湖》,方明白人所生存的最基本條件,不過四個簡單潦草的大字“保持體溫”,除此之外,全是奢侈與無用。

原來我們所畢生追求的,不過是一堆廢物。

就連我們本身,也是無用的。地球少了誰,都是照樣轉。誰會在意這世上少了那麼幾個政治家或者別的什麼?即便是所有的人類都消失了,太陽照常升起,鳥兒依然在叫,花兒依然在笑。

佛曰:“四大皆空。”

奈何我不信佛。對我而言,色便是色,空便是空。紅顏即便最後逃不過白骨,我也要抓緊時間好好欣賞那銷魂蝕骨的好皮囊。

世間萬物大多無用,可這萬物又怎是能用簡單的有用無用來區別的?我喜歡這世界,即便它無用,我也貪戀它。我討厭癩蛤蟆,即便它有用,我也避之不及。那辛辛苦苦搭建出來的古城模型,只要贏得同樣愛它的幾個人的歡呼,也值了。

管它什麼黑白是非有用無用,喜歡便夠了。

那些斤斤計較有用無用的人,大多是惶恐不安的人。焦慮地活在世上,哀嘆着流年易逝,往事隨風,不懂得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散發弄扁舟的道理。渴望做“有用”的事來證明自己的價值,卻不知這世界大多事物,連他自己,都是無用的。

無用之人,無用之物,因爲喜歡,所以彼此纔有了價值。此乃無用之道也。

在混凝土搭成的高大建築物中,我們過着物資充裕的愜意生活。沒有人敢說它是無用之物,可恰恰是它把我們囚禁在了幾十平方米的土地上,寸步難離。

而在除夕夜,我們可以看着絢麗的煙花綻放在空中,散發在夜裏,但也僅限於觀賞罷了,既摸不着,甚至還污染大氣,這樣說來,煙花的確無用。還有掛在家門口的大燈籠,很少人會認真主意它,若非除夕夜,想來我也不會瞥它一眼,它也的確無用。可我們仍不會割捨掉這些“無用之物”,因爲看似無實際用處,卻於無形中營造了節日的氛圍,讓我們感受到了年味,它們是節日的盛裝啊。

我很難想象少了燈籠與煙花點綴的春節是一幅怎麼樣的情景,我也很難想象摒棄所有無用之物之後的世界會是怎樣不堪的場景。

一張紙和一支筆給我們的生活會帶來多大的用處,我們無法準確評估,但是,用它寫出來的詩文歌賦卻能幾百幾千年地感召着世人的心靈,影響着一代又一代人的文化心理。然而時至今日,曾奉爲經典的傳統文學卻被視爲多餘之物,頂多供附庸風雅的人賣弄風雅之用。生活中,有太多這樣的無用之物因爲不能帶來實惠而被摒棄,我們都過分追求某些有實在用處的東西了,不能不說,這是我們的短淺目光在作祟。

顏回能在一簞食、一瓢飲中樂享大道,爲“無用之物”窮困潦倒而不以爲苦。我們達不到顏回那樣的境界,但可以保持對精神的追求,不爲“有用之物”迷了眼。

“無用之物”,很多時候,能消除我們靈魂的塵埃。而看似有用的有用之物不過是方便和幫助我們完成某件事情的工具,那些看似無用之物雖不能給予我們多大的具體的幫助,但它們卻能深刻影響我們的內心。想象一下,你可以在餘暇時吟詩怡情,悲傷時寫文遣懷,更可以來上一場評茶論文,豈不快哉!

我看到的無用之物,猶如青山白水繚繞我的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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