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案中心八年級教案

蘇教版初二下冊《22、范進中舉》課文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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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進中舉》原文

蘇教版初二下冊《22、范進中舉》課文原文

范進進學回家,母親,妻子俱各歡喜。正待燒鍋做飯,只見他丈人胡屠戶,手裏拿着一副大腸和一瓶酒,走了進來。范進向他作揖,坐下。胡屠戶道:我自倒運,把個女兒嫁與你這現世寶,歷年以來,不知累了我多少。如今不知因我積了甚麼德,帶挈你中了個相公,我所以帶個酒來賀帝你。范進唯唯連聲,叫渾家把腸子煮了,燙起酒來,在茅草棚下坐着。母親自和媳婦在廚下造飯。胡屠戶又吩咐女婿道:你如今既中了相公,凡事要立起個體統來。比如我這行事裏,都是些正經有臉面的人,又是你的長親,你怎敢在我們跟前裝大?若是家門口這些做田的,扒糞的,不過是平頭百姓,你若同他拱手作揖,平起平坐,這就是壞了學校規矩,連我臉上都無光了。你是個爛忠厚沒用的人,所以這些話我不得不教導你,免得惹人笑話。范進道:岳父見教的是。胡屠戶又道:親家母也來這裏坐着吃飯。老人家每日小菜飯,想也難過。我女孩兒也吃些。自從進了你家門,這十幾年,不知豬油可曾吃過兩三回哩!可憐!可憐!說罷,婆媳兩個都來坐着吃了飯。吃到日西時分,胡屠戶吃的醺醺的。這裏母子兩個,千恩萬謝。屠戶橫披了衣服,腆着肚子去了。

次日,范進少不得拜拜鄉鄰。魏好古又約了一班同案的朋友,彼此來往。因是鄉試年,做了幾個文會。不覺到了六月盡間,這些同案的人約范進去鄉試。范進因沒有盤費,走去同丈人商議,被胡屠戶一口啐在臉上,罵了個狗血噴頭,道:不要失了你的時了!你自己只覺得中了一個相公,就'癩蝦蟆想吃起天鵝肉'來!我聽見人說,就是中相公時,也不是你的文章,還是宗師看見你老,不過意,舍與你的。如今癡心就想中起老爺來!這些中老爺的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你不看見城裏張府上那些老爺,都有萬貫家私,一個個方面大耳?像你這尖嘴猴腮,也該撒拋尿自己照照!不三不四,就想天鵝屁吃!趁早收了這心,明年在我們行裏替你尋一個館,每年尋幾兩銀子,養活你那老不死的老孃和你老婆是正經!你問我借盤纏,我一天殺一個豬還賺不得錢把銀子,都把與你去丟在水裏,叫我一家老小嗑西北風!一頓夾七夾八,罵的范進摸門不着。辭了丈人回來,自心裏想:宗師說我火候已到,自古無場外的舉人,如不進去考他一考,如何甘心?因向幾個同案商議,瞞着丈人,到城裏鄉試。出了場,即使回家。家裏已是餓了兩三天。被胡屠戶知道,又罵了一頓。

到出榜那日,家裏沒有早飯米,母親吩咐范進道:我有一隻生蛋的母雞,你快拿到集上去賣了,買幾升米來煮餐粥吃,我已是餓的兩眼都看不見了。范進慌忙抱了雞,走出門去。纔去不到兩個時候,只聽得一片聲的鑼響,三匹馬闖將來。那三個人下了馬,把馬拴在茅草棚上,一片聲叫道:快請範老爺出來,恭喜高中了!母親不知是甚事,嚇得躲在屋裏;聽見了,方敢伸出頭來,說道:諸位請坐,小兒方纔出去了。那些報錄人道:原來是老太太。大家簇擁着要喜錢。正在吵鬧,又是幾匹馬,二報、三報到了,擠了一屋的人,茅草棚地下都坐滿了。鄰居都來了,擠着看,老太太沒奈何,只得央及一個鄰居去尋他兒子。

那鄰居飛奔到集上,一地裏尋不見;直尋到集東頭,見范進抱着雞,手裏插個草標,一步一踱的,東張西望,在那裏尋人買。鄰居道:範相公,快些回去!你恭喜中了舉人,報喜人擠了一屋裏。范進道是哄他,只裝不聽見,低着頭往前走。鄰居見他不理,走上來,就要奪他手裏的雞。范進道:你奪我的雞怎的?你又不買。鄰居道:你中了舉了,叫你家去打發報子哩。范進道:高鄰,你曉得我今日沒有米,要買這雞去救命,爲甚麼拿這話來混我?我又不同你頑,你自回去罷,莫誤了我賣雞。鄰居見他不信,劈手把雞奪下,摜在地下,一把拉了回來。報錄人見了道好了,新貴人回來了。正要擁着他說話,范進三兩步走進屋裏來,見中間報帖已經升掛起來,上寫道:捷報貴府老爺範諱進高中廣東鄉試第七名亞元。京報連登黃甲。

范進不看便罷,看了一遍,又念一啓蒙,自己把兩手拍了一下,笑了一聲,道:噫!好了!我中了!說着,往後一交跌倒,牙關咬緊,不省人事。老太太慌了,慌將幾口開水灌了過來。他爬將起來,又拍着手大笑道:噫!好!我中了!笑着,不由分說,就往門外飛跑,把報錄人和鄰居嚇了一跳。走出大門不多路,一腳踹在塘裏,掙起來,頭髮都跌散了,兩手黃泥,淋淋漓漓一身的水。衆人拉他不住,拍着笑着,一直走到集上去了。衆人大眼望小眼,一齊道:原來新貴人歡喜瘋了。老太太哭道:怎生這樣苦命的事!中了一個甚麼舉人,就得了這拙病!這一瘋了,幾時才得好?娘子胡氏道:早上好好出去,怎的就得了這樣的病!卻是如何是好?衆鄰居勸道:老太太不要心慌。我們而今且派兩個人跟定了範老爺。這裏衆人家裏拿些雞蛋酒米,且管待了報子上的老爹們,再爲商酌。

當下衆鄰居有拿雞蛋來的,有拿白酒來的,也有背了鬥米來的,也有捉兩隻雞來的。娘子哭哭啼啼,在廚下收拾齊了,拿在草棚下。鄰居又搬些桌凳,請報錄的坐着吃酒,商議他這瘋了,如何是好。報錄的內中有一個人道:在下倒有一個主意,不知可以行得行不得?衆人問:如何主意?那人道:範老爺平日可有怕的人?他只因歡喜狠了,痰涌上來,迷了心竅。如今只消他怕的這個人來打他一個嘴巴,說'這報錄的話都是哄你的,你並不曾中。'他這一嚇,把痰葉了出來,就明白了。衆鄰都拍手道:這個主意好得緊,妙得緊!範老爺怕的,莫過於肉案上的胡老爹。好了!快尋胡老爹來。他想還不知道,在集上賣肉哩。又一個人道;在集上賣肉,他倒好知道了;他從五更鼓就往東頭集上迎豬,還不曾回來。快些迎着去尋他。

一個人飛奔去迎,走到半路,遇着胡屠戶來,後面跟着一個燒湯的二漢,提着七八斤肉,四五千錢,正來賀喜。進門見了老太太,老太太大哭着告訴了一番。胡屠戶詫異道:難道這等沒福?外邊人一片聲請胡老爹說話。胡屠戶把肉和錢交與女兒,走了出來。衆人如此這般,同他商議。胡屠戶作難道:雖然是我女婿,如今卻做了老爺,就是天上的星宿。天上的星宿是打不得的!我聽得齋公們說:打了天上的星宿,閻王就要拿去打一百鐵棍,發在十八層地獄,永不得翻身。我卻是不敢做這樣的事!鄰居內一個尖酸的人說道:罷麼!胡老爹,你每日殺豬的營生,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閻王也不知叫判官的簿子上記了你幾千鐵棍;就是添上這一百棍,也打甚麼要緊?只恐鐵棍打完了,也算不到這筆帳上來。或者你教好了女婿的病,閻王敘功,從地獄裏把你提上第十七層來,也不可知。報錄的人道:不要只管講笑話。胡老爹,這個事須是這般,你沒奈何,權變一權變。屠戶被衆人局不過,只得連斟兩碗酒喝了,壯一壯膽,把方纔這些小心收起,將平日的兇惡樣子拿出來,捲一捲那油晃晃的衣袖,走上集去。衆鄰居五六個都跟着走。老太太趕出來叫道:親家,你只可嚇他一嚇,卻不要把他打傷了!衆鄰居道:這自然,何消吩咐。說着,一直去了。

來到集上,只見范進正在一個廟門口站着,散着頭髮,滿臉污泥,鞋都跑掉了一隻,兀自拍着掌,口裏叫道:中了!中了!胡屠戶凶神似的走到跟前,說道:該死的畜生!你中了甚麼?一個嘴巴打將去。衆人和鄰居見這模樣,忍不住的笑。不想胡屠戶雖然大着膽子打了一下,心裏到底還是怕的,那手早顫起來,不敢打到第二下。范進因這一嘴馬,卻也打暈了,昏倒在地。衆鄰居一齊上前,替他抹胸口,捶背心,舞了半日,漸漸喘息過來,眼睛明亮,不瘋了。衆人扶起,借廟門口一個外科郎中的板凳上坐着。胡屠戶站在一邊,不覺那隻手隱隱的疼將起來;自己看時,把個巴掌仰着,再也彎不過來。自己心裏懊惱道:果然天上'文曲星'是打不得的,而今菩薩計較起來了。想一想,更疼的狠了,連忙向郎中討了個膏藥帖着。

范進看了衆人,說道:我怎麼坐在這裏?又道:我這半日,昏昏沉沉,如在夢裏一般。衆鄰居道:老爺,恭喜高中了。適才歡喜的有些引動了痰,方纔吐出幾口痰來了,好了。快請回家去打發報錄人。范進說道:是了。我也記得是中的第七名。范進一面自綰了頭髮,一面問郎中借了一盆水洗洗臉。一個鄰居早把那一隻鞋尋了來,替他穿上。見丈人在跟前,恐怕又要來罵。胡屠戶上前道:賢婿老爺,方纔不是我敢大膽,是你老太太的主意,央我來勸你的。鄰居內一個人道:胡老爹方纔這個嘴巴打的親切,少頃範老爺洗臉,還要洗下半盆豬油來!又一個道:老爹,你這手明日殺不得豬了。胡屠戶道:我那裏還殺豬!有我這賢婿,還怕後半世靠不着也怎的?我每常說,我的這個賢婿,才學又高,品貌又好,就是城裏頭那張府、周府的這些老爺,也沒有我女婿這樣一個體面的相貌。你們不知道,得罪你們說,我小老這一雙眼睛,卻是認得人的。想着先年,我小女在家裏長到三十多歲,多少有錢的富戶要和我結親,我自己覺得女兒像有些福氣的,畢竟要嫁與個老爺,今日果然不錯!說罷,哈哈大笑。衆人都笑起來。看着范進洗了臉,郎中又拿茶來吃了,一同回家。範舉人先走,屠戶和鄰居跟在後面。屠戶見女婿衣裳後襟滾皺了許多,一路低着頭替他扯了幾十回。

到了家門,屠戶高聲叫道:老爺回府了!老太太迎着出來,見兒子不瘋,喜從天降。衆人問報錄的,已是家裏把戶送來的幾千錢打發他們去了。范進拜了母親,也拜了丈人。胡屠戶再三不安道:些須幾個錢,不夠我賞人。范進又謝了鄰居。正待坐下,早看見一個體面的管家,手裏拿着一個大紅全帖,飛跑了進來:張老爺來拜新中的範老爺。說畢,轎子已是到了門口。胡屠戶忙躲進女兒房裏,不敢出來。鄰居各自散了。

范進迎了出去,只見那張鄉紳下了轎進來,頭戴紗帽,身穿葵花色圓領、金帶、皁靴。他是舉人出身,做過一任知縣的,別號靜齋,同范進讓了進來,到堂屋內平磕了頭,分賓主坐下。張鄉紳攀談道:世先生同在桑梓,一向有失親近。范進道:晚生久仰老先生,只是無緣,不曾拜會。張鄉紳道:適才看見題名錄,貴房師高要縣湯公,就是先祖的門生,我和你是親切的世弟兄。范進道:晚生僥倖,實是有愧。卻幸得出老先生門下,可爲欣喜。張鄉紳四面將眼睛望了一望,說道:世先生果是清貧。隨在跟的家人手裏拿過一封銀子來,說道:弟卻也無以爲敬,謹具賀儀五十兩,世先生權且收着。這華居其實住不得,將來當事拜往,俱不甚便,弟有空房一所,就在東門大街上,三進三間,雖不軒敞,也還乾淨,就送與世先生;搬到那裏去住,早晚也好請教些。范進再三推辭,張鄉紳急了,道:你我年誼世好,就如至親骨肉一般;若要如此,就是見外了。范進方纔把銀子收下,作輯謝了。又說了一會,打躬作別。胡屠戶直等他上了轎,纔敢走出堂屋來。

范進即將這銀子交與渾家打開看,一封一封雪白的細絲錠子,即便包了兩錠,叫胡屠戶進來,遞與他道:方纔費老爹的心,拿了五千錢來。這六兩多銀子,老爹拿了去。屠戶把銀子攥在手裏緊緊的,把拳頭舒過來,道:這個,你且收着。我原是賀你的,怎好又拿了回去?范進道:眼見得我這裏還有幾兩銀子,若用完了,再來問老爹討來用。屠戶連忙把拳頭縮了回去,往腰裏揣,口裏說道:也罷,你而今相與了這個張老爺,何愁沒有銀子用?他家裏的銀子,說起來比皇帝家還多些哩!他家就是我賣內的主顧,一年就是無事,肉也要四五千斤,銀子何足爲奇!又轉回頭來望着女兒,說道:我早上拿了錢來,你那該死行瘟的兄弟還不肯,我說:'姑老爺今非昔比,少不得有人把銀子送上門來給,只怕姑老爺還不希罕。'今日果不其然!如今拿了銀子家去,罵死這砍頭短命的奴才!說了一會,千恩萬謝,低着頭,笑迷迷的去了。

  《范進中舉》賞析

《范進中舉》是一篇辛辣的諷刺小說。文中通過對比、誇張和寫實的手法,刻畫了范進這樣一個深受封建科舉制度毒害的知識分子的形象,同時通過他中舉前後,周圍的人(特別是他的岳父)對他的不同態度和表現,有力地鞭撻了當時那種趨炎附勢、嫌貧愛富的醜惡社會現象

小說以范進中舉爲線索展開情節,安排結構。本文主要手法是諷刺,一是諷刺象范進那樣熱衷於功名利祿的讀書人,二是諷刺象胡屠戶那樣趨炎附勢的小人。全文分爲兩個部分。

第一部分:“中舉”前(略寫),窮困潦倒,難以生存。

具體寫了三件事:

1、進學歸來。

范進是一個窮書生,住的是茅草棚,吃的是有今天沒有明天。“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是那個時代的社會價值觀。科舉制度是那時的讀書人脫貧致富的惟一追求。范進就是一個典型。儘管家徒四壁,他也不願意做別的營生來解決一家的溫飽。他一心追求功名,參加科舉考試,屢試不中,50多歲纔好不容易進了學,中了個秀才,秀才除了只是他往上爬的一塊墊腳石外,不能給他帶來其他好處。

胡屠戶是一個市井小人。嫌貧愛富,趨炎附勢是他這一類小人的基本特徵。范進中了秀才,他提了“一副大腸和一瓶酒”來“道賀”。他不僅沒有一句誇獎的話,反而把范進臭罵一通,把他貶得一文不值。他說什麼“如今不知我積了什麼德,帶挈你中了個相公”。然後就教他怎麼做人:“你如今既中了相公,凡是要立起個體統。”什麼體統?一言以蔽之,就是欺貧愛富。

2、借錢趕考。

要想改變窮困潦倒的地位,只有繼續參加科舉考試,中了舉人,纔會有一官半職,纔會帶來榮華富貴。當范進去找他岳父借錢參加鄉試時,被胡屠戶“一口啐在臉上,罵了個狗血淋頭”,還連帶罵他“那老不死的老孃”。真是可惡至極,欺人太甚!他這樣對待范進也不奇怪,因爲范進參加了無數次考試,到鬍子都白了才中了個秀才。因此,他認爲,范進要中舉人是“癩蝦蟆想吃天鵝肉”,借錢給他是“去丟在水裏”。這裏爲後文中舉進行蓄勢,作鋪墊。

范進還是決心去參加鄉試。

3、鄉試歸來。

文中沒有寫范進參加鄉試的過程,就直接寫他鄉試歸來的情景:“家裏已餓了兩三天”,其老母“已是餓的兩眼都看不見了”。要是這次再不中,真不知道這一家子如何生存下去。這裏是繼續爲下文蓄勢,作鋪墊。

第二部分:“中舉”後(詳寫),榮華富貴,滾滾而來。

具體寫了5件事:

1、喜事臨門(詳寫)。

“黃天不負苦心人”,范進終於中了舉人。這真是出乎意料之外!當鄰居告訴他這個喜訊時,他不敢相信,以爲是哄他玩的。

當聽說范進中舉了,胡屠戶“提着七八斤肉,四五千錢”來賀喜。對范進是口稱“賢婿老爺”。他見范進“衣裳後襟滾皺了許多,一路低着頭替他扯了幾十回”。那種卑躬屈膝的樣子多麼可笑!到了家門,他高聲叫道:“老爺回府了!”那種趾高氣揚,耀武揚威的架勢,簡直是氣焰熏天,不可一世!

2、喜極而瘋(細緻描寫)。

當范進看到喜報時,確定是真的中了舉人,這怎能不叫他欣喜若狂?於是,他瘋了。文中細緻地描寫了他發瘋的情景,又可憐,又可笑。作者主要運用誇張的手法,刻畫了他54歲終於考中舉人喜極而瘋的醜態:

范進不看便罷,看了一遍,又念一遍,自己把兩手拍了一下,笑了一聲,道:“噫!好了!我中了!”這一“看”,一“念”,一“拍”,一“笑”,一“道”,多麼形象逼真地寫出了他的狂喜狀態啊。可是,他喜昏了,“牙關咬緊,不省人事”。被弄醒後,他爬將起來,又拍着手大笑道:“噫!好!我中了!”他的命運從此可以改變了,好運就在前途,可以拖貧致富,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在向他招手了。

他“笑着,不由分說,就往門外飛跑”。“走出大門不多路,一腳踹在塘裏,掙起來,頭髮都跌散了,兩手黃泥,淋淋漓漓一身水”。這形象多麼滑稽可笑啊!

3、岳父治瘋(誇張描寫)。

這時的胡屠戶與從前簡直是判若兩人。衆人勸胡屠戶去打醒范進,治好他的瘋病。他作難道:“雖然是我女婿,如今卻做了老爺,就是天上的星宿。天上的星宿是打不得的!”爲了讓女婿醒過來,“被衆人局不過,只得連斟兩碗酒喝了,壯一壯膽,把方纔這些小心收起,把平日的兇惡樣子拿出來”。他“雖然大着膽子打了一下,那手早顫起來,不敢打到第二下。”看到這裏,真是叫人忍俊不禁。一副前踞後恭的醜態躍然紙上。過後,他還“不覺那隻手隱隱的疼將起來;自己看時,把個巴掌仰着,再也彎不過來。”

4、衆人賀喜(略寫)。

“窮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中舉前,范進一家瀕於絕境,沒有一個人伸出援手,可是,一旦中舉,就不同一般了,四鄰紛紛相助。

5、鄉紳送禮(詳寫)。

就連城裏的張舉人也登門相賀,拉關係,稱兄道弟,不僅送了五十兩銀子不說,還要送三進三間的房子給范進。“范進再三推辭,張鄉紳急了”。他何以如此慷慨?感情投資也,政治投資也!爲了日後好互相提攜,互相勾結,同流合污也!一幅世態炎涼的衆生相刻畫得多麼淋漓盡致啊!

通過范進中舉的故事,我們可以看到,范進中舉前後,社會經濟地位是天壤之別。文章有力地抨擊了封建科舉制度毒害知識分子的罪惡,辛辣地諷刺了科舉制度下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深刻揭露了封建社會的黑暗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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