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範文讀後感

讀《我與地壇》有感優秀作文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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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比較沉重的話題啊。《我與地壇》其實就是作者自己對人生的思考,着重講了生死觀、親情等一系列比較容易觸動我們內心世界的事情,激發讀者審時度勢,從而對人生有一種新的認識。

讀《我與地壇》有感優秀作文

地壇這座古園肅穆幽深,似一位飽經滄桑歷覽世情的老人,她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東西都化做哲理,爲史鐵生解答生死的意義。這位年輕人也以高超的智慧接受了這一似乎宿命的安排,他也明白了,生命雖然混沌不清,但死亡也不是沒邊沒沿,人既生則必死,“死是一件無論怎樣耽擱也不會錯過的事”,它像一個節日,必然會降臨。的確,死神對人的窺視從不曾停止過,但他也從不曾在時候未到的一天拿走人的生命。既然他這樣公正,爲何不活下去試試呢?超然於物外的人幾乎沒有,但泰然於心中的君子比比皆是,那麼何不泰然一番,不去與死亡計較爭辯;何不坦直真誠地面對人世間的風雲變幻,心平氣和地作伴人生路上的滄桑浮沉呢?

史鐵生說有三個問題始終困擾着他,前兩個都是關於生死的。其一便是“要不要去死”,這與莎士比亞的“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值得考慮問題”(To be or not to be,this is the question.)如出一轍,不過他已經解答了,“破帽多情卻戀頭”,即便生存有多痛,終究得活下去,他不會選擇提早把自己送給死神的這條路。第二是“爲什麼活”,這個問題之所以能像藤蔓一樣一直縈繞在他的心中,他在《寫作之事》中已提到:“如果求生是包括人在內的一切生物的本能,那麼人比其他生物已然又多了一種本能了,那就是不單要活還要活得明白。”於是,爲了活明白,他必須要清楚生活的目的'。餘華說“人是爲活着本身而活”,可他呢?他只知道自己活着不是爲了寫作,但寫作是爲了活着。儘管零二年華語文學傳媒大獎傑出成就獎授獎詞這樣評價史鐵生:“他的寫作與他的生命完全同構在了一起。”但是這也並不能說明寫作是史鐵生人生的目的,連他自己最終都不明其果,只得說“活着的問題在死前是完不了的”,他不知這是否是在搪塞自己敷衍自己,可是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不過人到底又該怎樣活呢?這個問題似乎比長期困擾史鐵生的那兩個更加棘手更難以詮釋。孔子曾言“未知生,焉知死”,可他並沒有告訴後人應當如何去“知生”。史鐵生也知道其問之難,“活多久就要想它多久”,於是他仍然到地壇中去,希望這位靜邃淵沉的老人能夠指點一二,使其最終醍醐灌頂。然而在這一點上,地壇沒有明確回答,園裏的古柏依舊鎮靜地站在原處,園中的四季仍然循着自己的軌道不慌不忙不驚不怖地走着,它們似乎對所有的都不聞不問,倒有點“柳絲榆莢自芳菲,不管桃飄與李飛”的味道。

其實地壇在以處變不驚的態度暗喻着一切,她安排了衆多的人出現在史鐵生那時的生命之中,雖然都是過客,卻隱含着問題的答案。一對十五年後步入老年的中年情侶,他們相濡以沫共度一生;一個熱愛唱歌的小夥子,不知是否在後來交上了好運;一位喝酒的老人,姿態隨意放浪不羈;一位捕鳥的漢子,癡等着一種可能再也捉不到的飛鳥;還有素樸優雅的女工程師,被埋沒了的長跑健將,以及弱智姑娘和她的哥哥。這些人的生活或喜或悲,或平靜或跌宕,或有激動的際遇,或有遺憾的嘆息,但他們都坦然地應對,過去的一笑了之,只在地壇裏享受一時半刻的寧靜清幽,最後就像雪泥鴻雁一般杳無蹤影,只爲史鐵生增添了一份記憶的盛筵。

他們雖然消失在無涯的時間荒野之中,但終究還活在這個世上,每個人都有他們活的方式,他們活出了他們的滋味,誠如史鐵生自己所說的“人之爲人在於多一個毛病,除了活着還得知道究竟活的什麼勁兒”⑤,他們至少品出了這股子“勁兒”。那麼是什麼“勁兒”呢?智慧的悟性引領他找到了救贖的道路,這便是史鐵生至少在十五年中所悟出的“該怎樣活”的答案:“每一個乏味的演員都是因爲他老以爲這戲劇與自己無關。每一個倒黴的觀衆都是因爲他總是坐得離舞臺太近。”是的,自覺生活與己無關,當然無法進入生活;而過於進入生活之中,則像佛語所說的“住色生心”一般,難以逃脫心中的罣礙。與生活保持若即若離的姿勢,這,就是“你的罪孽和福祉”。

談及母親,史鐵生用明淨細膩的文字把母親對他的愛寫得淋漓盡致,讓人感動萬分。在他看來,他所罹患的苦,與母親所遭受的,不過是小巫見大巫,“兒子的不幸在母親那兒總是要加倍的”。母親無言地幫兒子坐上輪椅,又目送他遠去,還因爲不放心而經常去園中尋找他,但母親最終在四十九歲時便離開了這個世界。往事歷歷在目,當史鐵生明白了對母親曾出過的一個難題後,他只能在霧氣瀰漫的早晨,抑或驕陽高懸的白晝裏,整理歉疚和遺憾的心情。“子欲孝而親不在”,母親是苦難的承擔者,卻未能享受到兒子成功的喜悅,史鐵生“痛定思痛,痛何如哉”。

其實,母親堅忍的意志和毫不張揚的愛是對史鐵生命運的啓示,啓示他面對苦難應該作出怎樣的抉擇。“因不失其親”,如今母親去了,所能夠依靠的只有他本人,但他畢竟學到了,學到了如何對待生活的殘酷,如何處理生命的落差——“就命運而言,休論公道”。《老子》就曾指出“天下皆美之爲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爲善,斯不善已”,尼采乾脆說“惡原本也是善”,這世上,淺浮與美麗並在,高尚與醜陋同存,這就是生活,人必須毫無保留地接受。

《我與地壇》用蘸滿了苦難的墨水,在史鐵生好思的頭腦中轉換成了宇宙的哲學,含情沉摯,意蘊雋永,聆之似聞韶樂,讀之如沐春風,使人感動至深,受益匪淺。這當然與史鐵生的思考不無關係。有人說他愛好悟道玄思,並且擅長此種。玄思是什麼?老子說“玄之又玄,衆妙之門”,他所指的當然是他孜孜以求的“道”。青城山有副對聯寫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那麼史鐵生所思的道是什麼呢?是萬物?是自然?莊子提出過“天地一指也,萬物一馬也”⑦,意思是說天地萬物都有本質上的相似點,這相似點又是什麼?我想,難脫一個生死之觀,輪椅上的史鐵生經歷了生的痛苦和死的淬鍊,終於想到了人面對脆弱的生命應該何爲。他以澄澈的思想,高深的悟性,明朗的眼界,睿智的言辭,必將使這篇作品“響在過去,響在現在,響在未來,迴旋飄轉亙古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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