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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水生活隨筆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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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滴水,安放在陽光下,它總會用不一樣的色彩,璀璨我們的目光。

滴水生活隨筆散文

(一)

已經記不清從哪一天開始,校園裏就多了一位拾荒老人。個很大、偏瘦、走路稍跛、左手微縮着、衣着上從未見過拾荒者特有的風塵污漬沾染 。即便學校實行全封閉式管理,都沒能擋住他的腳步。大多時候,他都會靜靜地坐在教學樓後面的水泥牆臺、或是操場上的講臺邊上。春日曬太陽、夏天聽蟲鳴、秋季聞稻香、就算在寒風凜冽的冬天,他也會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深淺不一的腳印。有些同事,我若不是刻意謀面,一週也難得一見。但他那靜坐着的身影,總會在我走進校園時也走進我的眼裏。哪怕是節假日適逢我值班的日子。

或許他來,是爲了不遠離寂寞;也許,是爲了選擇寂寞。但無論怎樣,在他,寂寞就是最好的時光。

(二 )

晨起去早市,準備買些小柿子。在我味蕾的記憶中,天氣越涼,這些小柿子越甜潤可口 。緣於視覺的鑑賞力,讓我在錯落不齊,擺放不一的攤位前遇見了她——一位年近六十,頭髮雖已花白,卻面帶微笑的慈祥老人。輕撫着她視若珍物般堆疊有致的小柿子,一種想吃的慾望就漫上了心頭。問及價錢,也是出奇的“好”,四元一斤。近乎於別家的兩倍。但我還是蹲下來,慢慢地挑選,其實就是憑着感覺揀而已,因爲真的沒有挑得餘地和必要,每一粒都紅潤中透着鮮亮,浸滿了生命的光澤,饞涎着人的吃念。期間問及她收入的狀況,她那粘貼在臉上的時光淺痕就自然的聚到了一起,激動的語調中洋溢着滿滿的自豪:“家裏近兩畝地的菜園子,幾乎都是我一個人侍弄,從春忙到秋收入近兩萬元,幾年了,一直在堅持。趁着身體尚好,幫兒女多幹點······”

轉身離開,回眼再望時,她仍然坐在那裏,掛着那臉慈祥的笑,沒有叫賣,只有等待。

(三)

見她,是在我們的辦公室裏。粗糙的皮膚泛着太陽炙烤後的潮紅。一束合身但不得體的服裝穿在她略顯粗壯的身上,全然不見了女子的妖嬈,倒顯幾分男子的隨性。她是學生的家長,說話時刻意地壓低了聲音,但聽着依然響亮。坐在那裏略顯拘謹,卻沒有影響對自己經歷的陳述:幾年前不幸喪夫,自己領着兒子靠種地獨立支撐······只盼着孩子快點長大,不要再像她這般辛苦······。她說這些話的時候,頭略垂着,沒看任何人。彷彿是在說給另一個自己聽。臨走時,不斷囑咐老師要嚴加管教她的兒子,不聽話就猛勁揍,一定沒有怨言。臨了,格外小心地叮囑我們不要告訴孩子她曾經來過。

她離開時的背影被太陽拉得很長,緊跟她的身後,那影子,像極了她對兒子的愛······

(四)

她,是商場裏的業主,專售品牌女裝。那些衣服的風格精緻、簡潔、而又落落大方。有次從她的門前路過,空氣中就傳來了她柔柔的問候:“進來看看吧,選選有沒有合適的。” 那表情很柔,就如春日裏的暖風,拂得人從耳根到心底有着說不出來的舒服;聲音很細,就如那綿綿的雨絲,讓你在不經意間就被滋潤得有了被尊重的活力。在盛情款款中走了進去,本沒有購買的慾望,試了覺得就有叨擾的'嫌隙。當把這種意想傳遞與她時,那柔軟的語調又直浸心底:“我呆着也是沒事,你們能進來就增了我的人氣,也好陪陪我,我該感謝纔對。”或許是她的笑感染了我,不禁冒昧的問了一句:“你性情真好,從不生氣吧?”她笑回:“沒有人氣我,我天天都很開心。”是啊,一個柔情似水的女人,怎能有煩惱?

她出售的不僅僅是品牌女裝,還有女人的品牌。

(五)

每週都要有那麼一兩天,在晚上九點半之後,學生下了晚課,在清明月光的陪伴下從學校歸來。和我同行的只有性格沉穩、不苟言笑的特崗教師大維。其實,我心裏明白:他之所以踏月而歸,有一部分是爲了照顧我,以便我更好地經營家裏的生活。念及此處,總會被這個大男孩的善解人意感動着。我們就這樣,用耳朵聽着音樂,用心感受着自己的心情。他手持方向盤,兩眼緊盯車燈映照下的路,我則透過車窗望或遠或近的燈火,看高空中的星辰,任思緒無限翻飛。車裏的語言大多時候都很安靜,誰也不願意去打破心底裏沉澱的思想。或許大維和我一樣,循着那條熟悉的路徑,總能捕捉到不熟悉的思緒。半個小時的行程,在我看來倏忽一瞬。

也只有那一刻,讓夜空中閃爍的星星看到我,讓我也望到夜空中還有一顆閃爍的星。

尋一條美麗的絲線,將這些生活的水滴串成項鍊,戴在頸間。一經陽光的映照,璀璨了的是我們的臉、還有我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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