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電之後散文

停電了？！

瞬間寂靜之後是一團糟亂，我顧不上小車中突然哭起來的孩子，向窗外看了看，確定不是我家的什麼電氣壞了，而是真的停電了。

摸索着抱起小孩，得找根蠟燭！當這個念頭蹦出來之後，我就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我都不記得我有多少年沒見過蠟燭了，當然除了過年時奶奶拜佛用的紅燭，可那是在鄉下啊！老公不抽菸，此刻我連一個打火機的存放在那裏都忘記的乾乾淨淨。手電筒呢？手電筒呢？我抱着孩子有點慌亂，心情卻彷彿回到了自己孩提時代。那會兒的晚上經常停電，卻總能在最短的忙亂之後點亮一盞燈。

對啊，手電筒在手機裏。我抱着小孩摸索到放手機的地方，打開手電筒，手機提示電池電量不足百分之二十，請及時充電。我立馬關了手機，站在黑暗裏，儘量讓自己心平氣和，哄着小孩子。我知道他是餓了，要喝奶，可是我還沒來及把水燒開呢？

我來回晃着他，給他哼歌曲，用最小的步子移到窗邊，儘管陰天，可夜色卻比屋子裏亮的多，能看清窗戶和窗戶周邊東西的輪廓，室內卻是漆黑一片。別家的窗戶有的黑着，有的透出了微弱的光，我突然想起蓄電池的小夜燈，可是我怎麼也記不起把它放在了那裏。

孩子還在哭，我晃着他在窗邊來回的走，偶爾有車開過來時會有光照進屋內，可瞬間又是黑暗的。我反倒心靜了，哄着孩子等來電，我不信它能停多長時間！

外面有細碎的騷動聲，緊接着又靜了下來，整個大地隨即都變得安靜，那安靜像一種窒息，彷彿承載着多大的不甘心。

孩子哭得更急了，我剛靜下來的心又煩躁了起來，我不知他是害怕黑，還是太困發脾氣，但是我知道他確實該喝奶了。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想起涼杯裏還有水，就打開手機電筒把他放小車裏，快速倒一點水，然後連忙關了手電筒，把奶瓶捂在懷裏，抱起他。片刻之後我感覺水沒那麼涼了，就喂他喝，那小傢伙喝的都嗆到了，喝完後，他又哭了幾聲後漸漸睡去了。

我不敢放下他，怕他會醒來又哭鬧，要知道這樣安靜的夜一個孩子的啼哭是多麼刺耳。我開始有點恐慌，這麼久還不來電！

他果真又哭了幾聲，不過很快停了下來，在這瞬間的寧靜裏，我再一次感受到了黑夜原本的安靜。小傢伙的小嘴發出吸吮的聲音，我莫名地笑了，這傢伙是真餓着睡着了。

這時，窗外傳來噪雜的說話聲，時大時小，透出輕鬆愉快的`語氣和一些腳步聲：“小鵬你也下來了？”之後，我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能確定是關於這次停電的一些話語。

應該有二十多分鐘了吧？我慢慢移到沙發上坐下，漆黑的屋子裏什麼也看不見，一件傢什的輪廓也看不見，倒是窗口透着比以往街燈都亮的光，真實匪夷所思。這可是陰天啊！

我拿出手機給老公和母親發了一條信息：“突然停電，手機有可能關機。”然後一切又黑了下來。

“有本事你還玩遊戲啊！”這話是對門小麗的聲音，緊接着是他們的下樓聲。“我這下得損失幾萬碟卡呢！”“不是這，你能好好陪我去吃頓飯嗎？”……

夜寧靜深沉，透着意外的輕鬆和喜悅，要是老公在家，我們這個時候也是毫無掛牽地在黑夜談天吧！

我開始想小夜燈放在哪裏，等鎖定三個地方後，我才捨得打開手電筒逐一去找。還好在第二個地方找到了，我打開它，從沒發現過它原來那麼亮。小心的把孩子放好，老公發來信息：“我儘快回家！”

我站到窗口，偶爾開進來一輛車，能照見三三兩兩的人羣在黑色裏散步，突然感覺那好愜意，好悠閒。放眼望去，有微亮的窗口零星散落在半空，整個夜如此的安靜，那安靜勝過一次盛大開放的美麗！原來黑夜這麼亮！

“啪……”一切亮了起來，剛纔在樓下悠閒的腳步都急促促的奔跑起來，甚至有喊聲：“來電了！”那是不同於幼年時期的驚喜，那驚喜裏沒有對光明的渴望和敬畏！

萬家燈火，通明！街燈，附近店鋪的招牌燈都在盡情的舞蹈，再一次看望窗外，夜好黑，好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