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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水流年花逝無痕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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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花的邂逅

逝水流年花逝無痕散文

我的眼前,一朵花瓣於搖曳中,豐盈地綻放。角落裏,有一株又被揉成碎泥,它正生長寧靜,似沉默,似守候。

風穿過掌心,沉默地劃過指紋,一道道前世的痕,抵達視野,顫動心扉。沾滿塵香的腳步,爲斑讕的心情點綴,這樣的氣息,怎能收藏在夢中?宛若高山流水,經典又抒情地迴響,默默地感動。這時候,怎能又將它們還給天空?

我嗅到了因花而至的風,帶着五月的脂粉,驚詫那一江春水,在花骨的影子下泛起無聲微語。夏的光芒,直抵眼底,打破彼時有的緘默和寧靜。記下了來時不爲風景,去時不爲心情。記下一朵花也曾對未來充滿太多的疑問,光陰逝去無痕。讀花的人,不知心往何處。誰還會記起,誰還能再意。

五月的花,用它的時間,完成一生的旅程,在收縮的花心裏,安然小憩。可能錯過許多,或雨或晴,這一切都過去時,果實便會淡忘了它的記憶。風起微瀾裏,我窺見了它曾經的嫵媚,在陽光明媚的清晨裏。一切安靜,只見它在舊式的窗櫺下,靜成一株影子,沉澱了它短而美的一生,表現了它明媚又暗淡的宿命。

2.花的顏色

不經意間,薔薇花開了,一如一扇扇被打開的窗。蝴蝶也告別了成蛹的日子,張開翅膀,放飛。忘歸,恰似惜花人。

花朵的原色,以史前的姿勢用古樸的方式越過永恆的生命,在我心上行走。它展示了延生了所有的顏色,明媚的,灰暗的,絢麗的,五彩的。天空之下,蒼茫之中,所有的斑斕,只了花的原色,情不自禁地被點綴。它們用滋生了色彩,支撐着藍天,一切似乎排山倒海,又寂靜無聲。

風吹過後,一手粉脂,滿心荒蕪。所有的色彩,因了它的原色,纔有了荒蕪,纔有了清麗。惟有它的出現,彌散了美麗,燦爛了人寰。凋謝的,飛落的,天涯盡,不知尋處,但見原色仍在,它被一再地翻印,幾多美麗,幾多放肆,幾多羞澀。

不必費心,在紅塵角落,惟見鮮豔奪目,尋那耐人尋味的原色,哪怕荒涼,哪怕蕭瑟。不問花落何處,種子將它悄然收藏,只要生命不枯,總會演繹花落花開,無論絢麗,不論多姿,都可望見,而某時無花的日子,蝶將往何處?

3.花下長椅

公園紫薇花樹下的一張長椅上,一個老人睡着了。

這是五月初的上午,天氣很暖,公園的樹都綠了,迎春花還未謝,杜娟花和山茶花也綻放一月,紅的紫的粉的白,一個老人就睡在它們之中。

這時,年輕的媽媽帶着小男孩子唱着歌走過來,經過他的時候,歌聲靜止,腳步輕輕。他們走過很遠時,小男孩子轉頭,朝老人的背做了一個明媚的鬼臉。

很久很久,老人翻了一個身,鼾聲微響。這時,一對情侶從公園的林子裏走出,女孩子首先看到長椅上的老人,她轉身,把食指壓在脣上,對緊跟後面的男孩做了個“禁止出聲”的動作。男孩的笑聲戛然而止。

那一刻,公園那麼寧靜,靜得能聽到花瓣飄落的聲響,他們從老人身邊走過,腳步很輕很輕。上午的陽光透過樹葉,照在熟睡的老人身上,也透過我的書頁,照在我靜坐影子上。一隻蝶兒停在長椅旁的山茶花上,又停在我的發角,它什麼都看見了,卻什麼都沒有說……

4.花自冷暖

七里香說過:我愛。

後來,一夜間,繁花開放,我攜花籽正好途經那條雨巷。我們繞過雨巷,繞過微風,繞過陽光,繞過時辰,繞過千折百回的心情。只是,我們繞不過紅塵,繞不出原點。在微涼的潮溼裏,一些情懷依稀可見,有你的蕊心脈絡之中,對着時空合掌沉默,低頭禱告。

馥郁的司匯,隨風吹進我的心靈。從此,便與你等待一場合適的微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辰,等一束溫暖的陽光,纔可以開放纔可以飄零。

我撐起遮陽傘,你在我的手心裏,觸摸我的指尖。雨巷越來越靜,越來越暗。我們目睹雁聲如潮,風逝無痕,水去無跡。而你,依然獨棲我的掌心,無論是風是雨,它們始終無法淹沒你的絢麗,你的清秀。你在等一場微風,一個時辰,一束陽光。

多年後,我獨立在這有風有雨有陽光的五月,記憶長不過雨巷,她在我的胸前生成七里香最久遠的記憶。我不會忘了,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聽見七里香過說:我愛。

[相思百合花]

許久以前我們相依在南方山谷的最底裏,你是一棵挺拔的白樺樹,我是一朵潔白的百合花,我們一起吸取日夜精華甘淋雨露。你用多情牽引着,我在你的陰蔽下生長,暗紅色的花蕊爲你散花淡淡香氣,我們相伴在四季的輪迴裏,我因有你而潔白,你因有我而陰綠。

在一個春風不吹的日子裏,一支寬大的手伸向山谷,然後你對我說想去北方看雪,看看漫漫黃沙,你對我說梅雨時節你便回來。於是我隨蒲公英送你遠行,以後的日子,我獨自迎來春送走秋,我只能將你放入子夜的涼風裏,感受撫摸,孤獨地爲你守候.

我在相思的每個清晨,爲你拈回第一滴露珠,只爲來年爲你滋潤根鬚,我在每個相思的黃昏爲你收緊發瓣,收藏香氣,只爲來年爲你綻放美麗。

秋風吹花瓣凋零,不凋的暗紅色花蕊爲你固守,冬雨冰凍花枝,細細的根鬚爲你留守。我用柔弱的堅強守護等待的心,守望你的歸期,然我卻在來年裏仍舊孤影孤身。

或許你已習慣於北方雪的冰瑩天地,再也不願帶一片雪花到南方的山谷來,因爲南方不會有雪,雪花在南方一落便凋零。或許你已習慣了沙漠,你不願帶一粒沙到南方的山谷,因爲南方沒有北方的遼闊,無力承載沙塵的親臨。

我依然期盼蒲公英帶來你的消息,我在風中殷殷期盼,梅雨季節來了去,去了來,你忘了梅雨在什麼季節來臨,還是你已忘了歸期?

季節帶走我的思念,又送來相思,我在這樣的輪迴裏首望,我在雨中慢慢地把思念的種子播種,於是相思的花兒開滿整個山谷,鮮豔的顏色延長了相思的花期,只爲等你歸來而開放着。

在那個秋雨不落的時節裏,一隻溫柔的手把我折出山谷,我沉睡了很久很久,那是因爲我離不了那片土地,那片綠色,那片自然,還有相思你的點點滴。

我從喧譁的街口醒來,我已改變了容貌.我依然記得我的等候,我陌生地打量着這份喧鬧,思緒被那陣遠方來的清風獵去,花蕊微擡,那是我在傾聽你的消息,傳說中的白樺林是你嗎?你是否也因爲思念變得不那麼挺拔,從此我看不到你原來的模樣?我也因爲思念重,改變了花的顏色,你能否在溫室的萬花從中裏,找到改變容顏的我?

我努力讓自己開放得更加美麗,綻放更多的香氣,我努力更讓人賞心悅目。我在溫暖的手心裏傳遞着祝福與美麗,在新人甜美的氣氛中感受幸福,我把幸福送出很遠很遠,把祝福送出很多很多.我希望這些美好能連成一條絲線,一直延伸到你的身邊,希望相思的線終能牽引到你挺拔的枝幹,從此線的那頭牽着你,線的這頭繫着我。

透過長空,你是否能感受到思念濃濃,你是否偶爾會記起姍姍來遲的梅雨季節,你是否感受到我託秋送去的溫暖?你是否也會遣風託蒲公英帶來你的消息?在月圓時,幾世幾劫的輪迴中,你能否破譯百合花溼重的花語?

[花開花落]

那日,早上醒來,便接到母親的電話,桃花開了。想象着桃花在日光下肆意地搖擺時的'美麗,便會微笑起來。那是一種入心的溫柔。常會念一些朋友,特別是春天桃花開放的時日,似乎有一種情結在慫恿自已該給朋友打個電話。不經意間,我們一同說到了桃花,那種孤獨與豔麗的精靈。似乎都那麼懷念,懷念桃花,少時的,一朵朵讓人心事重重的桃花。

我坐在陽臺。看不遠處一些不知明的紫色的小花開在路旁,一位女子安靜地從它們身邊走過。精緻得如江南女子,肩上的發隨意地垂下,一頭飄逸的髮絲,着喬其紗的春裝,更顯出二者的質感。漂亮與美麗是不能同等的,一如現在經過的女子,與花不能同等。

記得,有人說過,十六歲便開始變老了,在這個時候開始,我們便越來越沒有時間沉澱,浮動的心靈,只看着花動,只知花謝時的悲傷,卻不是花落下時的意義。

今年,陽臺上的紫薇似乎枯了。我對這些也已漠然,不再一次次地去看它是否發芽,似乎,所有的事與物,還是隨緣的好,太刻意了,於心便有負擔。我也不再太熱衷於一些得與失了,生活中,看似乎要緊的,便去死死抓住,其實,能抓住的只能是自身能夠體會的,或,只有自已罷了。

我一直會在回憶,現在想來,似乎是越來越有時間回憶了,常聽母親說,人老了,大都是靠回憶過日子了,我似乎漸漸地在驗證母親這句話。總會讓自己的時光迴歸到自己最美麗如花的年代,然後,一點點地細微地記,有時也會拿着照片看自己在桃樹下年少時的模樣,看着看着,便分不清是自己,還是別人。似乎是前世今生的事了,很遠很遠。

“每一隻蝴蝶都是從前一朵花的精魂,是花的前世回來會見今生。”張愛鈴這樣說過。也許她便是一朵花,張揚的才女,逃不了世事變遷在那個時代充滿青春充滿希望的她,卻在滿清遺老遺少裏,昏昏沉沉,紛紛擾擾的世界裏,她卻有着不同一般的迷糊與清醒。她曾經的愛人說她是“花來衫裏,影落池中”。她每一個細微的情緒會被聚焦,放大,似“一花一世界,一沙一菩提。”她的世界邊緣被敲打着,她始終讓自己沉澱,淡漠着,熾烈着,甜膩着,跌跌撞撞往前走。她的開場便註定有淚,纔會有她溫溫的情懷。她的結局註定悲涼,纔會有絕美的回眸。

我不知道爲何這麼愛張愛鈴,一如二十幾年前愛三毛一樣。也許是在她們的身上顯露出的有我的共同點,還是自己在她們身上找共同點,張愛鈴對事物的決絕與三毛的委曲求全,似乎方式截然不同,但,我看到了同一種掙扎。因爲決絕,所以張愛鈴孤獨,因爲妥協所以有三毛的孤獨,二人的結局都看到一種悲哀,一種如花凋謝的悲涼。沒有太細緻的告別,都是那麼突然以致驚訝地讓人不知所措。

張最初的那段愛情,是痛苦又幸福的,因了世事,現實便背叛了愛情。沒有太多的惋惜,因了人格,張愛鈴的人格不能因爲愛情而被玷污,所以,看到她離開那個男人時,大家都微微一笑。三毛的愛情是平和而美麗的,在世塵中,最不沾塵的。我一直認爲,因了那份愛,三毛心靈有所依託。我一直認爲,三毛不是因愛情而死,是因爲,文字離生活越來越遠才選擇離世,用那種絕美的方式。張愛玲與三毛的思緒,都沒有真正地生活在她們的時代沒有順應那個時代,因爲如此,纔有那麼讓人心酸的掙扎。

越來越少看紅樓夢了,也許是和心境有關。那種越深的東西,我似乎有意在逃避。不喜歡林妹妹,也不喜歡寶姐姐,對史大妹子,卻是情有獨衷,我的朋友常說,你似乎不太應該喜歡史湘雲的。爲什麼?我口氣不太好的反問,朋友一時語塞。從第一次閱讀便喜歡史,到現在,不曾改變,我喜歡她的粗枝大葉亦喜歡她對於逆境中無畏的力量。出場沒有鋪墊,一如一朵迎春花,沒有面具裝束地站在我們面前。我們更多地是看到她的笑,那份嬌俏。或者,她不是人們特別要留心的女子,卻是我最能記下的女子。似乎可以看到她內心的一種隱忍與堅持,是對於家庭與環境的。還有一種靜默的勇氣,看似低賤的高貴,佯裝卑微的驕傲,其實是輕視苦難的,是重視天真重視放達的,然後,纔會有那麼健康的心性直面生活。

偶爾也看席慕蓉,很飄逸的一個女子,似乎就爲詩歌而出世,安靜,不爭不豔。我總在想,哪個人能如此這般淡定呢,以致讓人一直唸叨她的智慧。你把憂傷畫在眼角,我將流浪抹在額頭,這一份輕柔,好象可以擰出水來。

林徽因,我一直稱她爲精緻。或者,有人說,是因了徐志摩才讓人記下林,也許,因了有樑思成,因了金嶽霖。不管是因爲誰,林,是因了自己纔有如此精彩的人生,建築學家和作家,中國第一位女性建築學家,這不是別人可以贈予的,也不是哪個人能夠影響的。我最喜歡枯荷寫林的這一篇,道出我對於林的喜歡與敬重。

少時喜歡從桃樹下走過,然後因了搖動,桃花飄落我一肩。這時,我便拾起一瓣一瓣地數,放在我的手心裏,直到它們在我的體溫裏漸漸凋黃。久遠的記憶。我不會忘了,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看着桃花如何在我手心一點一點的椅黃。如今想起那種感覺,真的是一手粉脂,滿心荒蕪。

都說女子如花,也說花如女子,因此便有了視女歡喜的父親情懷。花開美麗,花落悲涼,不管是女子還是花,她們都展示着不同的精彩。我們大都可以放棄一段感情,一個人,一座城市,但是,無論走到哪裏,都放不過自己。而花,卻是不能這樣的,不能放棄美麗也不能放棄調謝,亦不能選擇,但,能展示從蕊而出的美麗。有些女子,是可以與花同等的。從心靈而出的美麗。

風吹過,有些微寒,這時的桃花應該是落下很多了,生機和嫵媚,滇青的香氤,一同沉澱在空氣裏。花落花開,花開花落,便在這樣的一暖一寒中輪迴生展,所有的生命也一如花朵一樣,在明滅中感受一切。那些我們敬重與懷念的女子,如花美麗的生命,都在沉澱了它短而美的一生,表現了它明媚又暗淡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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