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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級語文《我愛這土地》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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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這土地》是現代詩人艾青於1938年寫的一首現代詩。這首詩以“假如”領起,用“嘶啞”形容鳥兒的歌喉,接着續寫出歌唱的內容,並由生前的歌唱,轉寫鳥兒死後魂歸大地,最後轉由鳥的形象代之以詩人的自身形象,直抒胸臆,托出了詩人那顆真摯、熾熱的愛國之心。

七年級語文《我愛這土地》課文

 我愛這土地

假如我是一隻鳥,

我也應該用嘶啞的喉嚨歌唱:

這被暴風雨所打擊着的土地,

這永遠洶涌着我們的悲憤的河流,

這無止息地吹颳着的激怒的風,

和那來自林間的無比溫柔的黎明……

——然後我死了,

連羽毛也腐爛在土地裏面。

爲什麼我的眼裏常含淚水?

因爲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

作品鑑賞:

  文學賞析

這首詩以“假如”開頭,這個頭開得突兀、新奇,有凝神沉思之感。詩中的“鳥”是泛指,是共名,它不像歷代詩人所反覆詠唱的杜鵑、鷓鴣那樣,稍一點染,即具有一種天然的特殊的情味和意蘊,而是全靠作者在無所依傍的情況下作出新的藝術追求。再則,詩中特地亮出“嘶啞的喉嚨”,也和古典詩詞中棲枝的黃鶯、啼血的杜鵑、沖天的白鷺等大異其趣,它純粹是抗戰初期悲壯的時代氛圍對於作者的影響所致,同時也是這位“悲哀的詩人”(作者自稱)所具有的特殊氣質和個性的深情流露。

詩的首句集中展現了作者對土地的一片赤誠之愛。在個體生命的短暫、渺小與大地生命的博大、永恆之間,作者爲了表達自己對土地最真摯、深沉的愛,把自己想像成“一隻鳥”,永遠不知疲倦地圍繞着祖國大地飛翔。全詩表現出一種“憂鬱”的感情特色,這種“憂鬱”是對災難深重的祖國愛得深沉的內在感情的自然流露,它源自民族的苦難,因而格外動人。這裏有深刻的憂患意識,有博大的歷史襟懷,有濃烈的愛國真情。這種憂鬱表現在兩點:其一,強烈的抒情色彩。這首詩可以說是作者的自白。作者採用了“直接”的抒情方式,來表達自己對土地的感情。它像“誓詞”一樣嚴肅,又像“血”一樣莊嚴,十分強烈,震撼人心。詩人用了四行象徵性的詩句,來概括“我”的使命。這四句詩並沒有具體所指,但它們以更形象、更廣泛的泛指性,擴大加深了這使命的內涵。作者所深深愛着的這土地,正在經歷着一場歷史的大搏鬥,大變革。人民在奮起,民族在覺醒,“無比溫柔的黎明”已經可望了……作者作爲一隻鳥,就要爲這一偉大的時代歌唱。其二,寫實和象徵交織。作者用寫實和象徵的手法,描繪了一組鮮明的詩歌意象,分別賦予“大地”、“河流”、“風”、“黎明”等意象不同的象徵和暗示意味。但作者對祖國的“黎明”也抱有樂觀的信念,作了美妙的抒寫。

這首詩在抒情上不斷地強化自己的感情,以便久久地撥動心絃。此詩偏以“假如”開頭,這是第一層強化。誰不知道鳥聲優美清脆,此詩偏以“嘶啞”相形容,這是第二層強化。光有這兩層強化還不夠,於是詩中接連出現了所歌唱的對象:土地、河流、風、黎明。特別值得注意的`是,作者在描寫這些對象時達到了窮形盡相、淋漓酣暢的地步,充分體現了這位自由體詩人的藝術特色。寫詩多半是忌用或少用“的”字的,因爲“的”字一多,拖泥帶水,沖淡了詩味。作者艾青則不然,他敢於用由一系列“的”字組成的長句來抒發纏綿而深沉的感情,喜歡在所描寫的對象前面加上大量的形容詞和修飾語,以展現對象的神采風貌,形成一種特殊的立體感和雕塑感,這是作者艾青的自由詩創作不同於其他自由詩作者(如田間)的一個重要特色。《我愛這土地》這首詩也不例外,且看詩人在“土地”“河流”“風”“黎明”這樣的中心詞語前面特意加上的“悲憤的”“激烈的”“溫柔的”等許多修飾語,就科窺見其中的奧祕了。以上所說的這些描摹土地、河流等景觀的長句,可說是第三層強化。正當爲作者不斷的歌唱——頑強的生命力所折服所吸引時,詩篇卻陡然來了一個大的轉折,一個破折號之後突出“我死了”,讓身軀肥沃土地。於是,生前和死後,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而在這強烈的對比和反差中一以貫之的乃是“鳥”對土地的執著的愛,這便是生於斯、歌於斯、葬於斯,念茲在茲,至死不渝。

 藝術特色

篇幅短小,構思精巧

土地是個博大的意象,詩人選擇它來作爲寄情和傾訴的對象,其境界極其廣闊,然而又將這些感情濃縮在10行的詩句裏,取得了極佳的藝術效果。這首先是因爲作者不是從實處落筆,而是從虛處落筆,不是直寫自己與土地的關係,而是通過想像把自己虛擬爲“一隻鳥”,借鳥兒與土地的關係來展開全詩的藝術境界,使詩的整體構架顯得巧妙自然,渾然不覺。詩中的“鳥”,僅是泛指,具有象徵性,不像古詩詞中那些實指(如杜鵑、鷓鴣等)。“用嘶啞的喉嚨歌唱”,是一句引人注目、令人心動、值得品味和沉思的詩句,也是全詩中深化作者對土地感情的一個奇異的亮點。本來,鳥聲是優美清脆的,不存在“嘶啞”的聲音,但作者卻特別亮出“用嘶啞的喉嚨歌唱”。這是當時悲壯的時代氛圍(抗戰初期)、作者特殊的個性與氣質以及作者特殊的表達需要等,共同作用於鳥兒形象而產生的審美意象,它大大提升和強化了形象的審美表現力,從中更能感到作者對土地的愛是如此的執著、堅貞和頑強:即使是面對這樣一片浸透着苦難的土地,作者也要無條件地去愛,要永遠不知疲倦、竭盡全力地去爲這片土地而歌唱!接下來,作者用類似電影蒙太奇式的特寫鏡頭,依次推出他要歌唱的對象:土地、河流、風、黎明。這些都是博大的自然或宇宙意象,有動有靜,有近有遠,境界開闊,氣勢恢弘。作者在“土地、河流、風、黎明”前都特意加上了帶有感情色彩的形容詞或修飾語,使它們一個個都轉化成了富有象徵意味和暗示力的畫面。從構思的角度看,到這裏,作者仍然緊扣“鳥兒”這個虛擬的形象(“連羽毛也腐爛在土地裏面”),作者借這個形象,象徵性地表現了自己決心生於土地、歌於土地、葬於土地,與土地生死相依、忠貞不渝的強烈情感。至此,詩的感情已達到了高潮。

巧妙轉換,另闢詩境

通常來說,詩情到達高潮之後,再接下來抒寫難度就很大,寫得不好,就難以爲繼,或畫蛇添足,或前後脫節,或情思弱化,難以壓陣……但作者卻巧妙地宕開一筆,隔開一行,做了必要的間歇和停頓後,開始巧妙轉換,另闢詩境,寫下了兩行形象突出,感情進一步昇華的結尾。有怦然心動,過目難忘,吟誦不已之感。

第一,抒情視角作了轉換。詩的第一節是從虛擬的視角,即從鳥兒的視角去想像,去表現鳥兒對土地的忠誠與摯愛,顯得形象含蓄;第二節卻換成實寫的視角,即從作者自我的視角去實寫自己“常含淚水的眼睛”,傾訴自己對土地的“深沉”之愛,是直抒胸臆。這樣,虛境和實境的結合與對應,構築了全詩內在完整的藝術空間;結果與原因的關聯與對照,又構成了支撐全詩的內在邏輯結構。

第二,寫作手法作了轉換。第一節用的是比,是想像的境界;第二節用的是賦,是直抒胸臆的寫實。全詩由前面蒙太奇鏡頭式的畫面暗示轉到了後面作者的直接指點,以一個強有力的情感抒發結束了全篇,從而把注意力引到一個濃郁的情感氛圍中,再一次感受到作者對土地的忠貞與摯愛。

 主題意象

主題

作者通過描述自己生活在祖國的這塊土地上,痛苦多於歡樂,心中鬱結着過多的“悲憤”、“無止息地吹颳着的激怒的風”;然而,這畢竟是生他養他的祖國,即使爲她痛苦到死,也不願意離開這土地——“死了”以後連“羽毛”也要“腐爛在土地裏面”。表達了作者一種刻骨銘心、至死不渝的最偉大、最深沉的愛國主義感情。

意象

作者艾青詩歌中的土地情結以及土地在作者詩中具有多重象徵意義。作者艾青堪稱“土地的歌者”,“土地”構成了作者詩歌的中心意象。“土地”這一意象是民族精神的象徵,中華文明的象徵,也是祖國命運的象徵,其中聚集着作者對祖國和大地母親深深的愛,這種感情在這首詩中得到充分的反映:詩人表示要像鳥一樣歌唱祖國大地;死了,也要使自己融進祖國的土地中。“土地”的意象也凝聚着作者對生於斯、耕作於斯、死於斯的勞動者最深沉的愛,對他們的命運的關注與探索。這裏的“土地”,不再單純是客觀景物,而是貫注了作者主觀情感的“象”。作者對蒼老、衰弱、正備受苦難的祖國感到萬分悲哀,挾着這份感情,用憂鬱的目光掃視周圍時,寂寞、貧困的曠野的載體——土地便進如作者的腦海。作者通過吟唱土地這一個“象”,詛咒摧殘土地的人,幻想着土地能煥發出生命的活力。在詩中,作者的歌喉雖然沙啞但卻寬厚,雖然悲哀但卻博大,顯示出一種雄渾的生命感;雖古樸但卻蒼勁有力,因爲土地是孕育萬物的基礎。正是由於有了對土地的這種熱愛和眷戀,作者筆下的另外三個意象便順流而出。“河流”的前面加上“永遠洶涌着”和“悲憤”兩個形容詞,“風”前面加上“無止息地吹颳着的”和“激怒”兩個修飾語,就把“河流”“風”這兩種外在的純景物變成了含有作者主觀情思的“象”,就把悲憤和激怒的人民爲了挽救土地的那種不屈不撓、前仆後繼、奮力抗爭的革命鬥爭形象地表現了出來。“黎明”這個意象表明作者堅信在人民風起雲涌的鬥爭中必將迎來曙光,迎來勝利。但是作者意猶未盡,“——然後我死了,連羽毛也腐爛在土地裏面”表達了作者對土地執著的愛。最後兩句“爲什麼我的眼裏常含淚水?因爲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再回歸到土地這個意象上來,深化了文章的主題。

 作者簡介:

艾青(1910年~1996年)現代詩人。本名蔣海澄,字養源,筆名莪伽、克阿、林壁等。浙江金華人。新中國成立後,曾擔任《人民文學》副主編、全國文聯委員等職,1985年,獲法國文學藝術最高勳章。成名作《大堰河——我的保姆》。著有《大堰河》、《北方》、《向太陽》、《黎明的通知》、《湛江,夾竹桃》等詩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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