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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村四月的散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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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南流江平原,春天的腳步還沒走遠,微微的西南風捎來了淡淡的初夏的味道。

鄉村四月的散文隨筆

在這春夏交融的四月裏,散落在平原上的一座座村莊,村莊與村莊之間阡陌交錯的田野都是綠的。種在水田中的白花蓮,還沒到開花的時節,蓮葉田田。平鋪着的、半卷半舒的、才露尖尖角的,一片片一張張,碧綠、青綠、粉綠。菱角田裏,浮生在水面的菱葉紫中透着綠。水田旁,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玉米地。一棵棵的玉米,杆和葉都是墨綠墨綠的,茁壯而茂盛,每一片葉子上都閃耀着綠的光芒。風掠過,你似乎還可以聽到拔節的聲音。

在這片平原上,這個季節的主角兒不是玉米,而是爬在架子上的豆角。對於豆角,農人們是絕對捨得花本錢的。地裏那一排排一壟壟的豆角架,全是用幾毛錢一根的.荔竹(本地方言)搭起來的。這種竹子散生於南流江北岸的山上,生長緩慢,質厚心實,堅硬耐用。用這種竹子搭的架子,堅固穩當。開着紫花的豆角蔓爬滿了豆角架,就像在畫架上支起的綠色畫布。一根根長長的翠綠的豆角垂掛在架子上,從壟間看過去,恍若一副巨大的珠簾。南流江平原所產的豆角因色澤通透如翠玉而備受青睞,遠銷北京、上海、內蒙古等地。每年的這個季節,各地的客商雲集,都是來收購豆角的。四月的鄉村,車水馬龍,車載人馱的,都是翠綠的豆角。鄉村大道上,也因此常常發生擁堵,但被堵的人們個個臉上都帶着笑,春天般的笑。因爲豆角,四月的鄉村是沒有青黃不接的概念的。這個季節,頂帶黃花的青瓜啦,絲瓜啦,冬瓜啦,都只能算是田間地頭小小的點綴。

走在鄉間的水泥大道上,滿眼都是綠。當我們來到廉西村口,路旁的歐式圍牆上熱烈綻放的一樹樹三角梅迎面而來,讓我們猝不及防。一片訝然之後,一陣陣的芳香隨風而來,沁人心脾,卻讓你聞不出是哪種花的香。每家每戶都是獨門獨院,房前屋後,半樹掛果半樹花開的芒果、荔枝、龍眼,隨意地長着。院牆下種的一行行千里香,開滿了星星點點的花,散發出的花香似乎也被消融了。誰家的院子裏,葡萄架下,幾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圍坐在一起閒聊,拉拉家常,話話桑麻。一條大黃狗在一旁蜷着身子假寐。村子中央,有一個小廣場。廣場四周擺放有一套套的健身器材,還種上了各種各樣的花。聽說,每逢節假日,村裏都會在小廣場上舉辦慶典活動。村裏活躍着幾支業餘文藝隊,隊員們都是本村的,白天忙農活,晚上排練節目,全都出於個人興趣愛好走到一起自發組的團。文藝隊不僅在本村表演,大多時候還會應邀到外村演出。小廣場旁邊,一幢明黃色的兩層小樓甚是醒目。房子是上世紀九十年代初建的,跟周圍林立的洋樓比起來,矮了些,也舊了些。可就是這麼一幢小樓,卻讓每個路過的人駐足、側目,心生敬意。這幢二層小樓是本地有名的書法家包百金先生的舊居,包百金先生把整幢小樓以及整個院子無償捐贈給村委會,建成村裏的兒童活動中心。活動中心陳設有供兒童們娛樂玩耍的各種器材,還設置有圖書閱覽室,充滿了濃濃的書香氣息。

登上村外的河堤,放眼望去,堤內是四月的鄉村,翠竹掩映,樓宇幢幢。一灣半月形的池塘裏,一黑一白的兩隻鴨子正在戲水。池塘邊堤壩下,一頭黃牛兀自低頭吃着草。自從有了農機補貼政策後,各種各樣的農機生產取代了牛耕馬拉,耕牛慢慢退出了田野的耕耘史,最多也就起起壟。在村子中行走,幾乎看不見牛棚的存在。偶爾能看到一兩頭牛,大多是哪家的老人割捨不下多年搭檔的感情,留養着聊作慰藉。

大堤外是奔流不息的南流江。南流江逶迤幾百裏,彎彎繞繞,不斷的分汊、匯合,一路向南匯入大海。望着滔滔的江水,我不禁思緒萬千:千百年來,南流江承載了多少來來往往的船隻,譜寫了多少感人肺腑的故事,見證了多少飽含滄桑的歷史,成就了多少感天動地的傳奇。從漢至今,南流江的水就這樣一直默默地灌溉着腳下的這片土地,哺育着這片土地上的一草一木。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辛勤勞作,耕讀傳家,祖祖輩輩,子子孫孫,生生不息。不論走得多遠,遊子的根始終系在這片土地上。廣袤平原上的這一座座村落,又有多少遊子爲之而魂牽夢繞?飲水思源,葉落歸根,四月的鄉村一一遊子心中的家園,將會更加富饒,更加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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